「我不要,我喜歡叔叔,開心的時候我會想要擁抱你,難過的時候會想要窩在你的懷裡,為什麼不行?」她搖頭。
「因為妳是個姑娘!」他無力的說。為什麼這種事要他這個當叔叔的來教導?
「我從出生就是女的,為什麼以前可以,現在就不行?」
「那是因為以前我不知道!」他真的有種她愈活愈回去,愈大愈不成熟的感覺。
「這太奇怪了,叔叔。」姜小路歎氣。她當然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她當然知道這有違禮教,但是她卻不知道叔叔會這麼在意,他向來不在乎那些禮教道德規範的,怎麼這次卻鑽牛角尖了,這讓她怎麼辦呢?
「一點都不奇怪。」他想要退開。「從此刻開始,妳最好牢牢記住。」
「我不要。」她圈住他的腰不放,賴在他的胸膛死命的搖頭。
「小路,放開我。」司徒烈想要掙脫,卻發現除非自己不怕傷了她,否則根本無法掙脫她的箝制:心臟的跳動慢慢的加快丁速度,他所有的感覺全都集中在懷中的人兒,強烈的意識到,這是一具女性的軀體。「小路,別這樣,放開我。」
「叔叔,我喜歡你。」她在他懷裡抬起頭來,仰望著從小就戀上的人。
這麼直接的言語,讓司徒烈的心受到不小的震撼,但是他知道,她說的喜歡,不是男女間那種喜歡。
「我知道,我也喜歡妳。」他拍拍她,像往常一樣。
「叔叔,我是認真的,我很喜歡你。」她無奈的重申,知道他根本還把她當孩子,把她的喜歡當成親人間的喜歡。
「我知道啊,我也……」司徒烈一頓,迎上她熱切的眼神,倏然醒悟她說的喜歡確實是……男女之愛!
他難掩眼底的激動情緒,怔怔的望著懷裡的人,她的小臉蛋上有著羞澀的紅暈,明亮的眼神是那麼堅定,但是他仍看見那一絲絲的不安。
是啊,她是個姑娘呢,在還下確定他的感情之下,這麼下顧一切的表白,怎會沒有不安呢?他忍心傷她嗎?
但,若接受,往後她肯定會受到更多傷害——從週遭的人、從他們共同的家人,甚至是從他們彼此!
「叔叔,我們一起生活七年了吧!七年的時間,難道你還不瞭解我的個性嗎?」似乎看見他眼底的拒絕,姜小路堅定的聲明。
司徒烈文言。他怎麼會不瞭解這個小頑固!
只要她下定決心的事,誰也別想動搖,不管花多久時間,她都會堅持下去,就好比當初她決定要來「陪伴」他一樣!
也就是說,她不會死心的。
理不清此刻心裡那種奇怪的情緒該怎麼形容,不過有一種情緒他很清楚,那是鬆了口氣薩簷質。
可是……不行!
「小路,我是妳的叔叔,這點永遠不會改變,我也不想改變。」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對她冷漠。「妳最好冷靜下來好好的想清楚,以後我不想再聽見類似的言語,聽清楚了嗎?」
「如果聽見了呢?叔叔打算怎樣?」她緊盯著他。
司徒烈沉默了一會兒,低垂的眼睫緩緩抬趄,眼底竟是一片冷然。
「若是再讓我聽見,妳就必須離開這裡。」
姜小路知道他是認真的,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很肯定,叔叔對她也是有情,怎麼……
難道那只是自己會錯意?一相情願而已?
「我知道了。」暫時休兵,但是她絕對下會放棄的,等她找到他的心結,她一定將他擊得潰不成軍,棄械投降!
第七章
一切似乎都恢復原狀,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姜小路將自己深濃的感情暫時隱藏起來,以過去的態度對待司徒烈。她知道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他卸下心防,一改最近這種僵硬的應對,恢復成過去那個疼她、寵她、縱容她的叔叔。
「叔叔!」她從外頭奔進,意思意思的敲了兩下書房門便推門而入。
「小路。」司徒烈表情先是微微一僵才恢復正常,無奈的望向她。「我和安多正在商討事情呢。」
「叔叔,出事了啦!」姜小路才不管,直接走到他身邊坐下。
她的貼近讓他身子僵了僵,可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心裡作怪,這些都是過去她慣常的舉動,她只是像過去一樣罷了。
是啊,小路恢復得很快,似乎完全不受影響,只有他自己依然掛在心上……
有些懊惱的甩開那種令人不悅的思緒,他起身踱離她身旁,保持一點距離,讓自己能專心。
「說吧,出了什麼事?.」
「剛剛我從街上回來,聽到一個消息,塗進化死了。」姜小路乾脆佔據整張大椅子。
「塗進化……死了?」司徒烈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與安多相視一眼,才又望向她。「這個消息正確嗎?」
「當然,塗進化已經失蹤好幾天了,結果今天清晨屍體在河邊被人發現,已經報官處理了。」她說。
司徒烈沉吟,臉色有些冷凝,一會兒之後,他走回書桌前,拿起桌上一本冊子遞給她。
「這是什麼?」她疑惑的接過。
「這是安多稍早之前拿給我的,是從塗進化府邸書房的暗格中找到的。」
她翻開冊子,第一眼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塗進化的私人賬冊。」她望向安多,調侃地笑道:「安多,沒想到你也有當宵小的本領呢。」
安多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眼底有些詫異的望著主子和小少爺。好奇怪,他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什麼事了嗎?主子和小少爺之間的氣氛,已經沒了之前的自然,隱隱之間有種讓人難以忽視的緊繃感,氣氛實在有些……詭異。
不過這不是他能過問的事,他還是裝作不知道比較妥當。
「咦?叔叔,你看!」姜小路指著賬冊上的一個人名。
司徒烈走過去,熟悉的名字映人眼簾,讓他眼底的神情益發冷酷。
「小少爺也發現了?」安多點頭。「還有這裡呢。」他熱心的替她翻頁,指苦另一處同一個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