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脫干你什麼事?」杜孟文沉下了臉,她就這麼討厭和他相處?
「三少,你要知道,追著一個完全不想努力的畫師要畫,是件很痛苦的事,我也有我的難處呀!」
「那還真是對不起你啊!」她愈想要,他就愈不想給,誰教她居然沒察覺他的心意,眼裡只有錢。
「也沒什麼,這是我的工作嘛!三少可以放手了嗎?」她瞧了下一直被他握住的手。
「你……」只要靠近,那股想實現紫月所言的衝動就浮上心頭,他似乎愈來愈想吻上她了。
「怎麼?」她對上他帶著熾熱火焰的瞳眸,心頭一震,又來?他這火辣辣的視線想幹嘛?
「那天……」瞧著她微張、帶著誘惑的紅唇,他有些分神。
「那天?哪天?」她被瞧得口乾舌燥,也跟著有些恍惚。
「那天隨口責難你,是我不對。」杜孟文的手輕觸上她粉嫩的紼頰,一陣酥麻的感覺竄過他的指腹,令他回神。
他收回指頭,有些詫異地瞧著,那是什麼感覺?居然連帶著心跳也變快了。
「的確是你不對。」古能雲語氣帶點嗔怨,偏開頭去,她倒是沒想到他會主動再提這事,更別提道歉了。
「你不是那樣的人。」
「那當然了。」
「真抱歉。」
「算了,你明白就好了。」她微紅了臉,眼眶有點熱,那股蒙受不白之冤的委屈現在才浮現。
「你真的不再生氣了?」杜孟文不想讓她太早走。
該吻嗎?他實在不確定,卻很清楚自己心中十分渴望和她誘人的紅唇相觸,這實在是太糟糕的發展了。
瞧!她一臉的冷淡,他卻整個人發燙,好想緊緊擁她入懷,此時此刻他若真的吻上去,肯定不是一場決鬥能解決的事。
「唔……算了,那也沒什麼。」她被他眼裡那堆莫可奈何的情緒弄傻了,他幹啥一副她欠他大把銀兩的怨懟神情呀?他不是在道歉嗎?
「沒想到你這麼寬宏大量。」他話裡有些譏誚。
「是呀!」她能怎麼回答呢?見他依然緊瞅著她,古能雲有些無措地吞吞口水,試探地問道:「三少沒要出門嗎?」
「為何要?」
「你不是要去找靈感?」去吧去吧!反正他要抱多少姑娘全不關她的事,若能因此多畫點圖還實際些。
杜孟文立時瞇起眼,這女人居然催他上妓院?
「你放心吧!這回我絕對不會去打斷你的好事了。」
對呀!她為何要跟銀兩過不去呢?若他天天上怡紅院可以天天交圖,那他要以怡紅院為家,她可以替他打包行李。
古能雲一臉的冷淡,反正他已經在那裡留宿過了,那麼再多幾次也無所謂了。他是主子,而她是管錢的小總管,如此而已,她不在乎的。
她拚命在心中這麼說服自己,也許再多說幾次,她心中就不會再有那些酸酸澀澀苦苦的滋味。
「你就這麼希望我去抱別的女人?」心中那股熱火熄了,他冷眸再次出現。
「唔……是你說要去找靈感的呀!」她也說得心頭一把火好不好?
「靈感、靈感,你是想把我氣死嗎?」
「這……」要他交圖真有這麼痛苦嗎?若真是這樣,他可以收徒弟把棒子交給別人呀!這樣也要怪她喔?
等了半天沒聽見半句中聽的話,杜孟文真的惱了,轉身拂袖而去。「既然你這麼希望我去,我就如你所願去抱個過癮。」
古能雲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去,明明是他自己想去好不好?
她努力眨眨又酸又熱的眼眶,總算忍住差點滾落的水珠。
她深呼吸一口氣,這樣就好了,再來幾次,她肯定就能將那天被他流露珍寵給帶走的魂魄拉回來,他再花心她也不在乎了,真的!
*** *** ***
「大爺,買個髮簪送情人吧!」市場裡的小販叫賣著。
穿著男裝的古能雲停下腳步,瞧著那做工粗糙的銀簪,心情依舊差到不行,又晃到別的攤位瞧著。
她為何要在乎啊?
他真的氣呼呼的出門,一臉殺氣地去了怡紅院,關她什麼事呀?
她為何要在府裡坐立不安,連銀票都不再吸引她?終於,她再也受不了那股煩悶了,只好出門散心。
這真是大笑話呀!她居然為他此刻也許正抱著哪一個她也識得的姑娘,正做所有難以對外人言的曖昧事,而感到陣陣心痛,她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哈!這才是最可笑的大笑話吧!
偏她笑不出來,因為她就是在乎,在乎他左擁右抱的,唯一沒看在眼裡的是在這裡捶心肝的她。
「真煩……」她決定上酒樓買醉去。
身後不遠處,有個人詫異地盯著她。
「咦?那不是杜府的小總管嗎?」
一直潛伏在杜松城的趙賀好不容易養好上回被杜孟文踹傷的身子,正愁找不到好法子對付杜孟文,沒想到竟然會遇到古能雲,更沒想到古能雲會落單。
上回交手時,他很清楚瞧見杜孟文緊張地護著他,顯然這偏女相的小總管沒武功,他露出狡猾的奸笑。
「只是個小總管,竟然讓杜三少護在懷裡,可見他們有什麼曖昧吧!逮著他,自然能讓杜孟文俯首稱臣了。」趙賀小心地接近古能雲,準備趁著人多混亂時下手。
古能雲才想踏進酒樓,突然感受到身後的怨氣,她眉一蹙,偏身閃過突然擊向她後頸的手刀。
當她瞧見來者是誰後,眼裡已閃著怒火了。「你這小癟三怎麼這麼不死心?又來找死嗎?」
「哼!這回沒杜三少護著你,你以為可以逃得掉?」趙賀氣惱古能雲居然正好轉身躲掉了他的擒拿。
「你要抓我?我有什麼好抓的?」古能雲反而一臉吃驚,她雖叫小總管,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奴才,在這小癟三眼裡也算大肥豐嗎?
「抓了你,就可以威脅杜三少了呀!」
「你是上回受傷,連腦袋都摔壞了嗎?我只是個小奴才,你要拿我去威脅他,會不會太可笑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