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果子還無法反應之際,身形高大的他已經微微彎身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記輕吻……「感冒了就別亂跑,記得多休息。」
強烈感受布藍登溫熱的氣息吹吐在自己的臉龐上,她緊緊抓住自己的裙擺才能忍住狠狠推開他的衝動。
「果子,明天見。」
「呃……嗯。」
她僵硬地佇立在原地,傻愣愣地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
幾秒鐘之後,幾聲輕笑突然在走廊上響起。
范果子眨眨眼,「馭乘風,你出來啦!」
光影一閃,一個身影矯健地自天花板躍下。
她沒好氣的撇撤小菱嘴,「發神經啊,在自己家裡還鬼鬼祟祟的。」
「我覺得你才發神經呢!難得人家雷諾少爺喜歡你,你不好好把握,反而去追尋那個難以捉摸的梅聖庭。」
精緻小巧的臉蛋紅了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嬌羞還是雀躍。「要你管!他的消息呢?在哪裡?」
「我怕拿出來你會哭。」
聞言,她的俏臉沉了下來。「他又跟女人混在一起了?是那個混血兒凱莉還是東方人簫湘?」
「都不是,」馭乘風用下巴努了努她房間的位置,「東西都放在你房裡,自己去看吧!」
范果子二話不說,撩起衣裙氣質全無的直往自己的房裡沖。
看見化妝台上的牛皮紙袋,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幾張相片掉了出來落在地毯上。
是他!
和一個艷光四射的美麗女郎提著行李,有說有笑的相偕走進飯店的相片。
她緩緩跌坐下來,乍然的驚喜已然褪去她的臉龐,換上的是不敢置信和深深的傷痛,任由輕柔雪白的紡紗裙擺在她的四周擴散成一個夢幻的圓。
有梅聖庭踏出新加坡樟宜機場和那前來接機的女郎熱情相擁的畫面,也有他們兩人盛裝出現在夜總會飲酒跳舞的相片……跟他們一前一後進入飯店房間的影像。
顫抖著小手反覆翻看每一張相片,范果子抽抽噎噎地吸著鼻子,眼眶盛載不了盈盈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看樣子她離開之後他一點也不寂寞。
相較之下自己是不是傻多了?竟然為了他傷風感冒、鬱鬱寡歡,真是蠢斃了。
突然,她瞪大了眼!
這張相片……凱旋門?梅聖庭現在和那個女人在法國?!
jj jj jj
華燈初上,巴黎五光十色的美麗夜生活才要開始,然而此時此刻的梅聖庭卻和姜芯關在房間裡。
西裝外套被她丟到了床下,領帶也扔到檯燈旁,白色的襯衫鈕扣全開,西裝褲的拉鏈拉下了一半……
「姜芯,夠了。」
她跨坐在梅聖庭精壯的身軀上,企圖用濕潤的雙唇吻出他的火熱情慾。
仰躺在床鋪上的他不耐煩地伸手撥了撥垂落在額前的頭髮,撇開俊臉避開她的熱情索吻。
「我說夠了!」
他口吻中的嚴厲終於阻退了姜芯的攻勢,只見她頹喪地伏趴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挫折地握緊小拳。
「為什麼?!」
梅聖庭煩躁地閉上眼。
「從我們見面開始,你就不曾要過我!你變了,聖庭,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為什麼?」
她咄咄逼人的態度惹得他更煩,大手一揮將她推離自己身上,他起身離開床榻走向窗口邊。長臂一扯,曳地的窗簾立時被他拉開,落地窗外的繁華夜景乍時映入眼簾。
剔透的玻璃窗上不僅映照出梅聖庭煩鬱的俊臉,也將身後床榻上悄然落淚的姜芯忠實呈現。
「別哭。」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反而逼出她更多的淚。
「聖庭,我求你,回來這裡愛我好不好?」
佇立在窗邊的他始終無動於衷,點燃了一根煙,梅聖庭在吞雲吐霧中釋放他滿腔的沉鬱。
「我跟你這樣算是愛嗎?」
姜芯沒料到他竟會提出這樣的問題,當場怔了怔……淚水更是撲簌,「你怎麼想,我不知道,可是我對你是真的用了感情去愛。」
望著窗外,他沉默了。
凱莉和簫湘也這麼說。說她們是用了真情來愛他。
可是他沒有啊!
梅聖庭從來沒有想過要定下來,因為身邊根本沒有讓他想安定下來的女人。所以他繼續過著這種遊戲人生、玩弄情愛的態度,沒礙著任何人,而且他也沒損失。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的他開始厭煩了這種男女關係,感到意興闌珊。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愛上哪個女人,而為對方守身如玉、過著禁慾的生活,那太假了,而且愛情也沒有這麼偉大。情慾是人的本性,即便心中想著某個人,並不表示自己的身體無法另外一個人有著親密的關係。
所以他絕對沒有因為范果子而拒絕和姜芯、凱莉跟簫湘上床。
他只是……
沒性趣。不行嗎?!
煩躁地捻熄手中的淡煙,梅聖庭離開窗邊彎身撿起地上的西裝外套反手勾在肩後,「這個房間讓給你,今晚我去你房裡睡。你早點休息吧!」
床榻上的姜芯驚訝地跪坐起來,「聖庭!」
他停下腳步,可是沒有回頭。
「你真的不愛我?」
「對,我對你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有些事,雖然殘忍,不過還是說清楚得好。「但是我很看重和你在事業上的關係,分公司經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開門離去。
回到房間經過一番沐浴梳洗之後,僅僅穿著一件浴袍的他關掉所有燈光只留下床頭的一盞小燈,重重地摔躺在柔軟的床墊上,他撥了撥濕發,歎口氣、閉上眼。
他並不是因為心中有范果子的存在,所以才決心切斷和姜芯她們的關係。不是為了她,並不是。
只是湊巧厭倦了這種毫無意義的情愛遊戲罷了!
在床上翻了個身,梅聖庭的眼皮漸漸沉重,墜入夢鄉。
不知道為什麼,恍惚間他竟有一種范果子就在身邊不遠處的錯覺……因為這錯覺,熟睡的他緊蹙的眉頭漸緩,唇邊始終噙著一抹笑。
第十章
深夜的飯店房間裡,靜悄悄的黑暗中潛進了一抹纖細鬼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