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娥眉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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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至於易襄湖的事更不用提了。

  他當初以信鴿傳書拜託一位宮中的御前捕頭替他揪出誰是栽贓易襄湖為殺人犯的主謀,誰知傍晚也傳回消息說因為有不明人士從中介入讓調查情況陷入膠著。

  「 !」除了歎氣搖頭,巖子君實在束手無策。

  望著眼前微光搖曳的燭火,千頭萬緒的他不由得感到一絲疲倦與深沉的無力感。

  可是全然不知詳情的易襄湖卻隨著房裡的沉默而益發地憤怒。

  他這是在幹嗎?跟她冷戰嗎?

  為什麼不說話?因為厭倦她了嗎?早上的時候還說要留住她的笑聲,誰知道晚上就厭煩了她的存在。神神秘秘的,打從中午開始大家就像在打啞謎似的拚命趕路。

  啥也不告訴她,防她像防賊似的!當她易襄湖是什麼東西啊?

  她都沒跟巖子君算方纔那一筆賬咧!

  在她面前夾菜給梁辛蘿?他要想表現他們兩人的親密也沒必要在她面前吧?踐給她看?以為她會嫉妒不成?

  易襄湖越想越火,捺不住性子的她霍地從床榻邊站起身,走到巖子君的面前叉著腰,燃著一身的怒氣瞪著他。

  「怎麼了?」

  「還問我怎麼了?我……」

  叩叩的輕淺敲門聲打斷易襄湖的話,兩人有默契地轉頭望向房門口。

  已經子時了。是誰啊?

  第六章

  敲門聲在半夜三更響著,另有一種戰慄的詭譎感。

  易襄湖站在桌子前瞪了巖子君一眼。這是在幹嗎?沒聽見敲門聲嗎?他擺明了懶得動要她去開嘛!

  「行,我去開,不敢麻煩你這位大少爺!」

  她才剛跨腳越過巖子君身旁,卻被他一把扣住往後推。「我去。」

  「好痛!」不小心撞到桌角的她齜牙咧嘴的揉著手肘瞪他。到底在做什麼啊,這傢伙!

  來到門邊的巖子君冷著一張臉,掌心悄然蓄滿力道,他霍地推開門板。

  「君哥哥?是我,辛蘿。」梁辛蘿嬌貴的小臉怯怯地笑了笑。

  巖子君輕蹙眉側身讓她進房,「這麼晚了,有事?」

  只見她捧起手中的托盤笑得溫婉,「我知道您現在事多心煩,晚上又見您吃的少,所以請店小二準備了一碗紅豆湯給您。深夜冷涼,您可得當心別受寒了。」

  「嗯,謝謝。」

  「別跟我客氣,君哥哥。照顧您的生活是我該做的事。」梁辛蘿笑得含蓄,端著托盤來到桌邊,「易大俠,我擅自作主也替您準備了一碗,希望您不嫌棄嘗嘗看。」

  易襄湖飛快睇了巖子君一眼,吸口氣,她努力擠出笑容佯裝一派自然,「梁姑娘太客氣了。」

  「辛蘿,不早了,你快回房休息吧。」

  心事煩鬱的巖子君已無暇顧及易襄湖秀逸俏臉上的異色。

  他禮貌地淡笑著拍拍梁辛蘿的肩,沒想到自己這無心的舉動會帶來另一層親暱的含意,巖子君只想早早把她送走,「今天兼程的趕路,想必你也累壞了。」

  「哪裡。君哥哥,我知道您現在心煩,卻又不曉得自己能為您做些什麼。」梁辛蘿仰頭深情款款的瞅睇著心上人,「如果有我能幫忙的事,請君哥哥儘管開口。」

  「謝謝你的心意,辛蘿。」

  「那,我回房去了。」

  將梁辛蘿送到門邊再關上房門,巖子君才轉身,眼角就瞥見一個東西朝自己飛竄過來。

  他直覺地伸手一攫,定眼一看,他的外掛?

  揚起俊臉,巖子君就見易襄湖一臉慍色。

  「你是怎麼了?為什麼對我扔東西?」

  「怕你冷啊!怎麼?人家梁姑娘怕你冷,特地端了碗熱湯過來,你就高高興興的對她又笑又拍肩,現在我扔了件衣裳讓你穿著御寒,你卻給我皺眉頭?」

  「襄湖。」

  瞧見巖子君臉上的疲憊,易襄湖錯讀成是對她的厭煩與不耐。

  「現在覺得我討厭了是不是?」

  她佯裝冷靜的口吻令他蹙起眉,「什麼?」

  「終於看清楚我和你那個梁姑娘的差別了是不是?」

  「襄湖,你到底要說什麼?」儘管被煩瑣的事情惹煩了心緒,巖子君依舊提起精神顧慮她的感受。

  原因無他,只因易襄湖是他心中的最愛。

  然而被嫉妒不安給整個席捲的她,此時此刻卻無法感受這一點。

  易襄湖感到擔心害怕,因為讓她害怕的對象是巖子君。

  可惡,她痛恨這種窩囊的感覺,他巖子君到底是哪根蔥,為什麼會讓她破天荒的感到幾乎窒息的惶恐?!

  深深吸口氣徒勞無功的想平撫自己慌亂的呼吸,易襄湖努力掩飾語氣裡的顫抖。「你終於發覺我和梁姑娘根本不能比較的事實了對不對?!」

  傻瓜。「你根本不需要跟辛蘿比較。」

  易襄湖置若罔聞,「男人跟女人的確是不一樣的,是不是?」

  「襄湖,你是女人。」是他愛的女人。

  她眨眨眼,努力擠掉眼眶裡的水霧。「女扮男裝的女人,我是個不男不女的女人!」

  在遇上巖子君以前,易襄湖不以為這一點會困擾到她。

  可是在遇見巖子君之後,在梁辛蘿溫婉的女性特質的對比下,她心底的自卑與恐懼被迫狠狠地揭了開來。

  梁辛蘿越是溫婉優柔,她的挫折與不安就越擴大。

  因為這種足以吸引每一個男人目光的迷人特質,在她易襄湖的身上完全找不到。她除了粗野、魯莽之外,什麼溫柔婉約、什麼嫻熟風采對她而言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

  這樣的她能夠巴望有男人愛她嗎?能夠冀望巖子君喜歡她嗎?!

  老實說,巖子君覺得今晚的她鬧得有點莫名其妙,而此刻的他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細想她究竟想要什麼,而他又該如何去安撫。

  後果嚴重的煩心事接二連三,他實在疲累不堪,他不是全能的神,他只是個人,普通人。

  「襄湖,我從來就不期望你和辛蘿作比較。」他再開口,語氣裡難掩煩鬱。

  而這重重地激怒了易襄湖,從來就不期望?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因為我不夠資格?你認為我憑什麼跟她比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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