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他。「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希望能預測到身邊的人可能會遇到的危險,我又不是要預知全世界的事,我沒興趣當女超人。」
「哈——」他故意訕笑一聲。「如果能這樣討價還價,那我也要,我也來跟老天爺商量,讓我的陰陽眼除了看到鬼外還能射出雷射光,這樣我剛剛跑進來的時候就可以先用雷射光在楊繼遠身上燒兩個洞,用竹籤串起來還能人肉巴比Q。」
「你……」她不知道要踢他一腳還是要笑,最後她選擇了笑。
他微笑地將她摟進懷中。「我知道失去親人不好受,別忘了我也是過來人。」
她歎息一聲,想起他的父母也是突然過世。
「爺爺就算卜出了劫數,但也一樣救不了。」他低頭親她一下。「別再鑽牛角尖了。」
她再次歎息,道理她都知道,但是要做到好難啊……
「再說你不用擔心,如果我有劫難爺爺會提醒我的,我自己也算得出來,今天的卦是有驚無險,還滿准的不是嗎?」
他笑著覆上她的雙唇,溫柔地吻她,她又是一聲歎息。「苗風勳,你……」
「先讓我吻個痛快。」他直接將她壓倒在床上。
「你真的是……」她瞪他一眼,推他的肩膀。
「我現在驚魂未定,你要安慰我。」他笑著親吻她的嘴、她的臉、她的耳朵。
「苗嵐勳。」
「我現在很忙。」他再次朝她的嘴進攻。「你就讓我嘗點甜頭。」
她歎口氣,算了,現在講什麼他也聽不了,她閉上眼,專心地回吻他,就當給他的獎賞吧……
終曲
感覺身下輕微的晃動,她慵懶地閉上眼睛,讓這律動帶著她放鬆,前兩天夕川在整理儲藏室時發現一個箱子裡放著已經泛黃的帆布吊床,於是一時興起把它架起來,就成了現在這樣子了。
雖然這吊床對現在的她來講實在是有點小,不過幸好還能承受她的重量,剛躺下時有點不舒服,晃久了倒也還不錯。
上個禮拜,索日他們租下斜對麵湯伯伯的家,因為那兒什麼都有,所以也不需要買什麼。
「開始她以為他們全都要搬過去,結果最後變成女生一邊,男生一邊,索日、普布、海圖與古比搬到湯伯伯那兒,巴裡呼瑪與阿里甘莎則跟她還有夕川住一起。
最小的石拍因為鬧著要跟夕川在一起,所以就通融讓他可以兩邊住,看他高興睡哪邊就睡哪邊。
為了不增加巴裡呼瑪兩邊煮飯的負擔,晚飯他們就一塊兒吃,這樣的安排她雖然訝異但也沒有反對,這定是夕川擔心她一個人落單所以才想到的辦法吧!
而且她後來才從苗嵐勳口中知道原來他會找馮哥去解決楊繼遠跟夕川有點關係,那天他送夕川去接索日跟普布時,夕川跟他講了有兩個人不安好心地在糾纏索日跟普布,希望他能幫她想個辦法。
因為這兩個人是混黑道的,她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他們不再來找索日,索日的命中煞氣重,她擔心他若被引入黑道,會引發他血液中的暴力因子,她帶他來現代是想與他安安樂樂的過一生,不要再有殺伐,所以這兩個人的出現讓夕川很不安。
苗嵐勳看到雄哥時有些訝異,因為覺得面熟,後來他讓夕川去跟他們說幾句,看看能不能聽到他們心中在想什麼,他們的企圖是什麼。
這才發現原來是楊繼遠在招兵買馬,想把馮哥拉下來,所以他決定讓他們黑道自己去解決自己的事,他們兩人根本不需介入。
只是沒想到這計劃卻因為楊繼遠想染指她而提早破局,每次苗嵐勳想到這兒還會忿忿不平,只要再一天,再一天那死猴子就完了,竟然破壞他完美的計劃。
「姐姐。」
她睜開眼,瞧著夕川抱了一個紙箱過來。
「這個……」夕川面色躊躇。「我在角落找到的。」
「什麼東西?」
夕川小心放下箱子。「你丟掉後我把它撿回來了。」她打開紙箱。
晨風訝異地看著箱子內的各式萬花筒。
夕川不好意思地輕抓了下臉頰。「這都是爸爸還有苗大哥送你的,那時候你好生氣,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不過我想你只是一時氣頭上,所以就把它撿回來了。」
晨風沒說話,只是盯著一箱子的萬花筒。
「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偷偷拿來看,萬花筒真的很漂亮。」夕川微笑地說。「還有我把爸爸送我的望遠鏡也放在這裡。」
晨風沒說話,仍舊只是盯著箱內的萬花筒,腦中飛掠過與父親共處的記憶,以前只要想到父親她總有股透不過氣來的失落與哀傷,如今望著這滿滿的萬花筒,她卻只感覺到淡淡的哀愁。
現在她終於能心平氣和地看待這些回憶了嗎?
她不知道,雖然愁緒依舊,但像微風一樣,輕輕地滑過,或許有一天她終會釋懷的吧!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小時候我不要這麼害怕自己的能力,而是像現在一樣好好發揮治療的能力,說不定爸爸就不用坐輪椅……」
「不要想這些。」晨風打斷妹妹的話,她從來不知道妹妹會有這種想法。「那些都過去了,不是你的錯。」
夕川笑著點點頭。「那姐姐也不要想是你的錯。」
晨風愣了下。
「我在祖靈地見到爸媽的時候,媽媽要我告訴你她跟爸爸的死是陽壽盡了,跟你沒關係,要你不要再鑽牛角尖,一開始我想不通媽媽的話,為什麼她要這樣說呢?他們的死本來就跟姐姐不相干啊!當我回到這裡告訴你這些話時,你只是聽著也沒什麼反應,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了,但是後來我的能力漸漸恢復,我才感應到原來姐姐一直在怪自己,就連我回到南詔你也怪自己事先沒預知到這件事。」
夕川歎口氣。「我覺得姐姐好傻,後來我想到阿西木嘎跟爸爸,心裡大概明白姐姐為什麼會這樣想了,阿西木嘎死的時候我好難過,一直想如果自己的能力再大一點說不定就能救活他了,海圖跟我說那不是我的錯,我的能力畢竟有限,但是我還是覺得好難過,後來海圖來這裡看到以前的畢摩留下的手稿後,心裡也很自責,如果他的能力再大一點,說不定他就可以防止符氏巫女被滅的命運,我們都好像多做一點什麼,但是能做的都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