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不由自主的。「給我時間,我會放手!」
「尹德,即使是情敵,我還是喜歡你這個人。」
「為什麼我一點也不高興?」下一秒他笑了。對啊!是情敵,不是應該對對方恨之入骨?為什麼他還是欣賞他這個人?
這到底是怎樣的孽緣?!元喆這個人,很對他的味。
元喆難得要寶的說:「常言道,『巧婦常伴拙夫眠』,可為什麼像月寧這樣的女人,反而能得到兩個高水平男人的青睞?」
「她前輩子可能鋪橋造路兼燒好香吧!」
「不是我們造孽太多嗎?」
尹德一怔,難得的大笑。「正解!我到底迷戀她哪裡呢?不是造太多孽,還真是想不出個合理的理由。」
「放心啦!你造的孽沒我多,因此你的業快消了,我還得娶她,繼續消業!」
尹德為之失笑。
緣分真奇怪!在今天之前,兩人還是互看不順眼的,而今竟能站在一塊消遣喜歡的女子!
松放了不屬於自己的情緣,也許他能獲得更多。
他看了下表。時候不早了。「我們去看看月寧醒來了沒有。」
元喆想起方才向月寧照X光時摘下來的鐵製髮夾。那髮夾她很喜歡的,弄丟了她會傷心。「你先過去,我到樓下拿她方才解下的髮夾。」
「好。」
十分鐘後,元喆取回了髮夾,上樓來到向月寧病房門口,正要推門而入,虛掩的房門內傳出尹德和向月寧的對話。
「元喆,我怎會在這裡?這裡是……醫院?!」
元喆?站在門外的他怔住了。門是虛掩的沒錯,可並沒有開到能讓她由門縫看到他,到底怎麼回事?
「月寧,你在開玩笑嗎?」是尹德的聲音。
「玩笑?」
「你說我是誰?」
「元喆啊。」奇怪!有什麼不對嗎?他化成了灰她都沒認錯的道理。他的表情怎麼這麼怪?好像她認錯人似的。她以為對方是逗著她玩。「好吧,如果你不是元喆,要不你說你是誰?」
「月寧,我是尹德。」
向月寧橫了他一眼。「元喆先生,你不要這麼小鼻子、小眼睛的好不好!你不是也知道報導是假的?雖然我有撒些小謊騙你,可你不也大人不記小人過了嗎?現在又這樣嚇我!無聊!」
尹德的眉越鎖越緊。不對!月寧的神情並不像在開玩笑,也不像喪失記憶的人一臉茫然的樣子,那到底是……
元喆在門外聽了一會,覺得情況有異,敲了門之後就推門而入。
向月寧看到他一怔。「阿德,你怎麼來了?」
元喆和尹德互看了一眼,表情皆是凝重。
向月寧似乎也嗅出不對勁。「你們兩人的表情怎麼那麼沉重?」她知道自己是從觀眾台上摔了下來。「我的傷勢很嚴重嗎?」
尹德開口,「還好,只是小傷。」
「那就好啦!你們倆幹啥一副我傷重不治的樣子?我好得很!說真的,從那麼高的地方滾下來,我居然只有小傷,想一想還真命大!」
她看著尹德說:「元喆,下一次你要伸援手請快一點好嗎?都是因為你,我才會這麼狼狽的滾下台。所以呢,我決定出院後要你請吃大餐!」
「……」尹德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後她看了一眼站在床旁邊的元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阿德,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驚動你!」
兩個男人皆是百感交集。怎麼會這樣呢?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她的樣子不像神志不清,也不像喪失記憶,可為什麼獨獨就是把他們兩人搞混了?
為什麼會這樣?
第十章
時刻是子時欲跨丑時,一家頗負盛名的婚紗會館已然是休息時間,展示玻璃櫥窗裡有著浪漫的柔和燈光,和展示著婚紗的模特兒。
配合著聖誕節的來臨,除了櫥窗背景改成雪景、聖誕紅外,店門口也有一株兩三人高,掛滿應節吊飾的聖誕樹。
時針由十二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往下一秒走時,漂亮的古董鐘「噹噹噹噹」的作響,在萬籟俱寂的凌晨時分顯得了亮異常。
婚紗會館一角的木桌前端坐一人,一身長袍馬褂,仙風道骨。他本是托腮假寐,鐘聲一響,鳳眼微張。
玻璃窗外的聖誕樹下,不知何時立了一個笑容可掬,一身白色西裝、白色皮鞋、白呢帽,穿著很「啪哩啪哩」的老人。
桌前的冷面男子身形微動,雙手一拱。「月老,你來了。」
老人家並沒有推門,身形穿門而過。「香,多時不見吶!」
年輕男子雙眼微閉,淡淡一哂。「月老,今天你來,是為公為私?」
天庭老是出這種冷冰冰又很嚴肅的神,想說這位好歹在人間也夠久了,算得上是「老油條」,可能會比較有人情味一點,看來是他想太多。
像他一樣雞婆又有人情味的神真的很珍貴!
「為公的話,我是個牽紅線的,你又幫不上忙。」其實這傢伙隱居在這裡,就行業上多多少少有點相似啦!「於私嘛……」
「月老,你和天機的恩怨,恕我插不上手。」
月老瞪他,再瞪。這傢伙真是不可愛!老早就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也知道他為何事而來,可就是裝傻!「我也不是要你真的插什麼手,只是說……你和天機一向不對盤,也交過手,我是想說……嗯……那個……」
「替身法。」
「啊?」
「向月寧被施了替身法,她會把心儀她的男人看成元喆,剛開始她只是會混亂,久了,就會忘了元喆,傾心於另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天機為了防止有人試圖想破法,抑或桃柳二仙磁場相激破法,因此,他加強了施予桃仙身上的法,使她徹底遺忘了柳仙。」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一定是天機那小人,不,小神動的手腳!怪不得他明明把紅線繫在向月寧和元喆兩人身上,可老掉了向月寧那邊!
天機法力之高可是眾所皆知,說實在的,他也不能怎樣。「這法沒法子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