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想的,全然是兩碼子事,卻兜在一塊,把彼此搞得很不愉快,李譽緊擰著眉,氣她都到了這種地步還要袒護藍鷹。
「這就是你無論如何都要離開我的原因嗎?」
「你說什麼?」感覺到了他語氣中打翻的醋酸味,莊巧突然有些不確定,她強壓不再見他的滿心激動,開口問:「你是說我和藍鷹?」
「難道不是?!事實就擺在眼前,我那樣留你,你卻趁著我熟睡時逃走,讓你如此迫不及待逃離的因素,就是藍鷹吧?」
她終於弄懂,卻無意辯解。
要讓李譽死心,或許這是個很好的法子,但是她很難對自己所愛的人演戲,只好選擇不辯解。
「我說過一切都結束了,請你快點離開吧,我們還要做生意,如果你的身份被知道了,會引起很大的騷動的。」她邊忙著把桌椅放下,邊催他離開。
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他忍不住問:「這就是你要的生活?」
「是。」
「那我也留下好了。」
「請你不要任性了!」莊巧丟下手中的抹布,激動的斥責他,「別忘了你還有重責大任在身,你肩負著多少人對你的期待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卻不想知道,反正你們都可以丟下我對你們的期望一一背叛我,我又何必把燙手山芋往自己肩膀上扛。」
「李譽!」
「你不想弄得大家都知道太子在這裡吧?那就不要到處喳呼地叫著我的名字,我不介意你稱呼我相公,事實上我還是你的夫婿,雖然你不是個稱職的娘子,但是我依然不打算放棄,而且你和藍鷹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是嗎?」雖然莊巧心底的答案和他是相同的,卻不想點頭承認。
「沒錯,因為藍鷹是欽命要犯!」
「就因為他幫助我,你就要那樣對待他?!」她瞪著他又要抓狂。
「搞了半天,你以為我是為了你而要抓藍鷹?雖然我也希望,但可惜不是那樣,事實上是藍鷹從天牢把李魁劫走了,他是李魁的共犯!」
「不會吧……」
「所以我來找他,需要他給我一個答案,沒想到卻在這裡找到你。」李譽臉上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受傷光芒。
可莊巧看到了,她心痛的看著他,知道自己真的傷了她最深愛的人。
但是繼續也是不被祝福的,長痛不如短痛。
一開始她是那樣想的,現在也想要堅持那樣的信念到結束,不過看著李譽,她卻越來越不確定了。
*** *** ***
李譽留下來了,當然他不是跑堂,為了避免他和藍鷹有碰頭的機會,莊巧故意幫他安排在東邊廂房。
然後她再趁機讓乞丐爹去叫藍鷹離開,她不希望兩人碰頭,更不想看到李譽和藍鷹大打出手的景況。
但是藍鷹不想逃,反而選擇面對現實。
他親自來到李譽下榻的廂房,當小喜看見他,也想要叫他走,但是也被他婉拒了。
「讓他進來。」李譽在房裡,早知道門外是誰。
「是。」小喜退開,讓他進入房內。
「藍鷹來向太子殿下請罪。」藍鷹單膝著地,以帶罪的心情面對他。
「你有什麼罪?像這字條上說的那樣嗎?」李譽把接到的密函字條丟給他看,「你想不到會被人出賣吧?」
藍鷹看著字條內容,認出了那上頭的字跡,笑了笑,「我的命是他給的,所以即便是他出賣了我,我也無怨無尤。」
「你說的那個人是李魁?就因為你認為你的命是他給的,就幫著他為所欲為?甚至知道他要造反也不惜助紂為虐?!藍鷹,別忘了你領的可是朝廷的俸祿!你這樣做對得起皇上?又對得起信任你的百姓嗎?」
「藍鷹知罪。」
「你以為一句知罪就可以抵消你的罪孽?如果我像你那樣,也丟著百姓不管,天下蒼生該如何是好?」
莊巧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原本想要上前替藍鷹說好話求情,可這會兒她連一步也走不出去。
基本上她同意李譽的說法,可是也瞭解藍鷹身不由己的無奈,當初她為了營救乞丐爹,也是不得不向李魁低頭。
「我也有罪……」她喃喃自語,任淚水滑落她的雙頰。她覺得自己也很自私,她不能像李譽那樣把百姓擺在第一,不管她還是不是太子妃,對人民百姓她仍舊心中有愧。
小喜看她滿臉淚水,緊張得快要心臟麻痺,「太子妃,您不要太難過,我想主子不會真的降罪藍敦頭的。」
「是該怪罪的,連我都有罪,但是我卻又那麼希望他們可以並肩作戰,為百姓謀福利。」夢想果然是最不切實際的東西。
「小的和太子妃的想法是一樣的,他們兩個都是小喜最喜歡的人,小喜真的不希望藍教頭被砍頭……」這一說,愛哭的小喜忍不住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在吵什麼?還不住嘴?!」李譽大聲喝住,低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藍鷹,「我們打一場吧。」
「太子殿下!」他話語一出,不僅藍鷹吃驚,連莊巧和小喜都衝了進來。
「本太子已經決定,誰都不許阻止,藍鷹,到時你就好好和本太子打一場吧,如果你贏了,本太子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從此你可以過你想過的生活,如果我贏了,你就隨我回宮。」
說時,李譽是看著莊巧的,他想看她的反應。
「太子妃,您說說話啊!快阻止主子吧!」小喜心慌意亂。
「我能說什麼嗎?」不能啊!
李譽有他的立場,或許他根本就只是想要放過藍鷹,因為在皇宮內,藍鷹的武藝是最高深莫測的,根本無人能出其右。
「可是……」
「明日一早,城郊外的樹林,你們都出去吧。」丟出了話,李譽就不起逐客令,把眾人趕出寢房。
「怎麼辦?藍教頭,你不會真的想和主子交手吧?」小喜心急如焚,想護著誰都不對,「太子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