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懸賞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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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呃!」

  「哦!」

  「哇!」

  「噢!」

  不屬於當事者的聲音發出慘不忍睹的驚呼,大熊更是為頭兒掬一把同情淚地祈禱。

  哦!可憐的頭兒、淒慘的頭兒,嘖、嘖……真要命吶,那姑娘似乎咬得挺起勁的……

  耳畔聽見兄弟們的憐歎,司空禹反倒顯得冷靜,他利眸掃向圍觀的人,眾人皆識趣地一一走離。

  唯獨大熊仍杵在原地,豆大的目光朝著頭兒迸出強烈的同情。

  「大熊,走了!」廷少詠拉住愣在原地的大熊,好心催促。

  「唔!頭兒流、流流流……流血了!咱兒……幫不幫?你說幫不幫?」大熊無助地看著眾人。

  「幫了你就完蛋了!」巫循揚了揚眉,有種想踹人的衝動。

  「對對對,不關咱們的事,走呀!」廷少詠輕歎,因為大熊的身軀太龐大,迫得巫循與廷少詠不得不一左一右地架著他逃離甲板。

  第三章

  水蘊霞管不了有多少人等著看好戲,只感覺牙關泛疼,嘴中蔓延著一股腥甜的血腥味。

  「沒想到你瘦歸瘦,力氣還真不小。」他不動如山地杵在原地,提供自己的肩頭,任由她好似咬緊獵物的野獸般,發洩心中的不快。

  她怔了下,為他沉著的反應感到疑惑,即使她的體型與力氣都比不上他,但也不致於不痛不癢吧!

  水蘊霞鬆了口,低垂著秀眸才發現自己有多生氣、多用力。

  兩排被血染糊的牙印怵目驚心地印在他衣服上頭,可想而知他衣下的皮膚有多深的口子。

  不痛嗎?她緊握著拳努力不讓心中的愧疚蔓延。

  一切都是他的錯!她並不是這麼凶悍的,誰教他、誰教他是無惡不作的海盜、誰教他心中有著壞念頭!

  感覺到肩上咬緊的力量鬆了,司空禹歎了口氣將她放下。「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他深深看著她,肩上隱隱抽痛,實在不明白這姑娘怎麼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我說過,是你自己一廂情願要救我的。」水蘊霞咬著粉唇,無畏地迎向他紫藍的深眸。

  「如果你再敢胡鬧,忘了自己在誰的地盤上,我會讓你後悔莫及。」他沉聲威脅道。那身結實精壯的肌肉,與低沉的嗓音散發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水蘊霞臉蛋輕仰,努力不被他強烈的男性氣息所影響。

  她不怕他,即使誤上了賊船,遇上了一個比番邦野人更加無賴的海盜頭子,她也絕不顯露心底的恐懼。

  「你就這麼想死?」司空禹目光凌厲地瞅著她一臉不馴的模樣。

  「對!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你把我賣到倭國當女奴!」水蘊霞緊握拳頭,晶燦的水眸流轉著寧死不屈的堅定。

  「誰說我會把你賣掉?!」司空禹微挑俊眉,終於瞭解她的想法。

  水蘊霞直挺挺站著,即使心中忐忑不安,一雙晶燦的眸仍直直覷著他。「這不是你們海盜專作的勾當嗎!」

  「我有說過我們是海盜嗎?」司空禹反問,一臉好笑。

  頓時,水眸輕蒙上疑惑,水蘊霞被這男人搞亂了。

  「誰規定擁有一艘遠近馳名的海盜船,就得當海盜?」他揚聲朝她逼近,屬於他的氣息肆無忌憚地鑽擾她的思緒。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一臉困惑地問。

  不懂、不懂!傳聞中的「嘯夜鬼船」頭兒「嘯夜」——司空禹,是海上最負惡名的海盜,搶殺擄掠、無惡不作,其狠厲的行事風格教「同業」也畏懼幾分。

  然而眼前的男子同她說了什麼?

  「嘯夜鬼船」上的人……不是海盜?

  「不是海盜掛什麼骷髏旗?!」水蘊霞完全不相信他的說法,輕啐了聲。

  司空禹聳了聳寬肩淡道:「懶得拆下。」

  由於當年司空禹爹娘成親時,並不被雙方長輩所祝福,但因為他的出生,司空霸逐漸接受了佛朗機公主成為他媳婦的事實。

  只是,誰也沒料到司空禹的爹娘會被逼得殉情,因此司空霸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唯一的孫子身上。

  他將這艘以掠奪搶劫商船、威嚇海上多年的「嘯夜鬼船」傳給了孫子,原以為孫子能繼承司空家的狠絕,發揚光大、稱霸海上,但始料未及的是,司空禹卻只繼承了海盜船名號,而未繼承海盜之實!

  為了不讓他太過失望,司空禹保留了司空家的象徵——蘆葦骷髏旗。

  不過也正因為保留了這面旗,駕著鬼船四海遊歷的司空禹還是免不了遇上無數次海上挑釁、爭奪。

  所以「嘯夜」莫名其妙成了無惡不作的海上寇賊……

  聽見這個答案,水蘊霞瞪大了水眸,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這男人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啊?

  司空禹瞧著水蘊霞困惑的表情,笑了笑,沒多作解釋,逕自扯開話題。「不過話說回來,我怎麼會捨得把你賣掉?」

  一想起她偎在別的男人懷中,難以忍受的情緒倏地湧了上來,他對這種感覺有些陌生,卻扎扎實實地讓他無法忽略。

  水蘊霞一愣,耳邊迴盪著他的話——他捨不得把她賣掉?

  她眸中掠過一絲慌。「我、我才不管你捨不捨得,反正你別奢望我會報恩!」

  話題中斷,兩人陷入沉默,四周只剩下規律的浪濤拍打聲。

  司空禹笑得有些怪異,語調揉著笑。「我從頭到尾有說過要把你賣掉嗎?」

  是沒有!但……干壞勾當還需要聲明嗎?水蘊霞兀自思索著,劇烈起伏的胸脯與微促的鼻息在在顯示她此刻紊亂的心情。

  「再說,有人規定海盜就得殺人越貨、姦淫擄掠嗎?」

  不、不是嗎?那海盜要幹嘛?她狐疑地瞠眸瞪著他,彷彿他正對她說了個天大的笑話。

  司空禹嘴角噙著笑說:「沒人知道『嘯夜鬼船』只是一艘虛有其名的海盜船,我只是繼承了海盜之名,並不打算承續海盜之實。」

  水蘊霞迷惑了,一時間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只定定瞅著他,斟酌他語氣裡的真實性。

  「騙人!」她直覺地嚷著,晶燦的水眸洩露心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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