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子很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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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她望著那比夜空更闃黑更深邃的眼,早已似水般柔軟的心起了陣陣漣漪,由她的心口開始,那悸動傳遍全身,足以教她忘了呼吸、忘了世界的存在,她甚至沒發現他的頭慢慢低了下來,他的臉緩緩逼近……

  唇間感受到冰涼而柔軟的撫觸,那是他輕如綿密細雨的淺吻,一滴一滴,一口一口,有一種誘人卻致命的甜在勾引著她。

  伍白梅貼在他耳邊的手並沒有推開身前放肆腧矩的男人,胸口窒息的躁動仍然沒完沒了,那是世間最教人無法抗拒的迷藥,中毒般的戰慄讓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微微顫抖著,她的手指撫過他的耳廓、他的發、他的頸,竟也變得像情人的愛撫,然而這些變化她完全不自知,只是著魔地嘗著惡魔送到她唇邊的蜜……

  輕輕的,徐安揚在她唇邊吹了口氣,像羽毛撫過她敏感的唇瓣,於是瞬間她記起了呼吸,他卻傾身向前,溫熱的唇舌再次大膽地宣示侵略意圖,纏綿的吻像蜘蛛的網,將被迷惑的獵物再次牢牢地網住。

  伍白梅不是沒有過親吻,而是這樣的時間地點,讓她不想防備;這樣的處境,讓她同情且不捨放下眼前的人;這樣的男人——一個當他將女人鎖定為獵物,就從未有過失手紀錄的男人,上一刻她還情不自禁迷失在他眼裡的漩渦之中,來不及抽離自己。

  當徐安揚慢慢地收回那個吻,不捨的、遲疑的、留戀的,他抬起頭,靈巧的舌頭舔過她艷紅的唇,又像小動物撒嬌般地輕輕在她唇上啃咬,她有一種想要愉悅地笑出聲的衝動。

  眼前的男人忽然讓她覺得好可愛,好想再繼續剛才那個吻,趁理智尚未歸位時。

  他側著頭,在她掌上蹭著,一雙勾魂的眼仍瞅著她。

  「我好像生病了……」他低聲喃喃地,然後額頭抵著她的,「怎麼會這樣?」他像孩子般地問。

  「嗯?」她被問得一頭霧水,但眼裡的笑意沒有消失。

  「我……」他又貼向她,灼熱的呼吸、灼熱的胸膛、灼熱的男性,緊緊地與她貼合,他再次吻上她。

  他不明白為什麼,只覺得他的心臟像不是他的,那種詭異的疼痛與悸動,並不會讓他難受,卻會讓他覺得自己好寂寞好寂寞。

  明明找到她了啊!明明她在他身邊了啊!為什麼還是覺得寂寞?

  「我想要把你吞了。」緩蜷難分之中,她依稀聽到他這樣的呢喃耳語。

  又一陣閃光和雷鳴同時出現,吻得忘我的男人身體一震,他頰邊溫柔的手再次安撫地輕揉他的髮鬢,他失控的靈魂開始渴望得到更多,將身下的人兒壓在門板上,身體與她緊密地貼合,像要與她合而為一。

  他加深了那個吻,因為寒冷而有些顫抖的身體需索著她的體溫,他開始緊緊擁抱住她,那樣的貼合、那樣的溫度、那樣的曲線,燃起了一些渴望。

  衣服潮濕地貼在身上,像另一層不自然的皮膚,原本該有的隔閡反而變成一種誘人的連結,讓他們更強烈地感受到彼此的身體。

  徐安揚不斷蹭著身下的伍白梅,他們不再感覺到寒冷,他體內的火勾引了她的。

  有個聲音在叫她回頭,可是她發現自己陷在一張無邊無際的網當中,網中有甜美的香氣與溫柔,她甚至微笑地拒絕那個叫她回頭的聲音,於是另一個聲音越著急,因為那個代表理智的她知道,她暈得太嚴重了,簡直像迷失了方向又墜入漩渦之中。

  徐安揚的吻是讓她迷亂的原因之一,那高超的技巧畢竟是過盡千帆而來,就算她不是生手,也沒有經驗豐富到足以招架那樣的狂烈挑逗。

  他沉重地逸出一陣呻吟,開始粗魯地拉扯她的衣服,伍白梅的腦袋和知覺像嗑了迷幻藥般渾沌,但她仍是下意識地推拒著,這喚醒了男人體內的野性與征服欲。

  徐安揚是個技巧純熟高超的獵人,伸進她衣內的手動作流暢而無礙,即使她穿著內衣,他沒有費心去解開暗扣,大掌一推一扯,便推開那件束縛,很快地握住柔軟而敏感的雪乳,永遠懂得如何在一瞬間挑起女人慾火的他肆無忌憚地開始一連串的撫弄挑逗。

  伍白梅的背後是結實的門板,無處可逃,面對他的挑逗,她甚至連做出反應都沒有辦法,被吻得暈頭轉向之後面對的是刺激而陌生的感官情潮。

  她輕喘呻吟出聲,這聲音總算喚醒了她的一點神智,她嬌羞地發現自己竟然有著想被他佔有的念頭!

  她瞬間對這樣放浪的想法感到驚駭,宛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徐安揚卻在這時推高她的上衣。

  伍白梅驚呼出聲,那聲音明顯帶著讓人臉紅的呻吟。

  想抽身,但純潔的羔羊怎能逃得過魔鬼的手掌心?他挑起她的慾望,也挑動她的情潮,即使她總是一再被現實驚醒,回頭嘲笑自己的膚淺。

  轟然雷聲打醒一部分瑰色迷夢,徐安揚身體微微一僵。

  他永遠也無法戰勝心裡那黑洞般會吞噬他勇氣的夢魘,而伍白梅則是終於有機會能逃脫魔掌,她推開他,火燒屁股似地逃離他十步遠,又羞又窘地拉緊衣服。

  他沒再撲上她,她也沒掉頭離開,只有雨聲伴隨著曖昧卻尷尬的靜默。

  許久後,徐安揚先開口,「對不起。」他的聲音乾啞,話尾在窗外一閃而逝的白光中強抑顫抖的衝動,顯得緊繃而無助。

  雷聲響起時,他忍耐著,看起來卻更顯可憐兮兮,而他要應付的還有自己體內那團高張的情火,但顯然對此他駕輕就熟得多。

  伍白梅心軟了。

  要說她的精明幹練有什麼缺點,就是對苦肉計完全沒抵抗力,何況誰知道那是不是苦肉計?搞不好對方真的很可憐、很需要幫助。伍白梅總是這麼想,所以也總是很快地對看起來特別悲慘落魄的人放下心防。

  何況一個巴掌拍不響,她剛剛簡直是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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