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主子難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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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我沒瘋,我只知道她一旦死去,『仁義王』的封賜您就別妄想了。」

  「原來你是為了保住『仁義王』的封賜才要阻止刺客殺她啊!唉呀呀,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單壁面無表情了。

  「幸好花帖沒被殺死喔!」單太爺陳述最終的結論,討好地一笑。

  「總之,我不許這事再發生第二次。」單壁警告著祖父,不然思緒回異於常人的單家老太爺不知又會想出什麼陰謀詭計來了。

  「你以為本太爺喜歡殺人嗎?」單太爺沒好氣地為自己辯解著。「老身也不想殺她,當時是急怒攻心,又擔心『仁義王』之爭處於不利地位,才會氣惱地派出刺客教訓她,但老身有特別交代刺客,只需嚇唬花帖就行,沒真要取她性命。倒是聽聞你挺身護衛花帖,酒樓的房客還大肆稱讚你的英雄事跡,這件事你做得極周全,為單家增添了光彩,想必在乎取『仁義王』的勝算上,咱們又多了幾分!」

  「……您說派出刺客只是一時激憤,並無殺人之意?」單壁的口氣沉了,他似乎中了太爺的計謀。

  「沒錯,所以她昏倒嚇病都是你造成的,與本太爺無關。」

  單壁倏地沉默,四週一片寂靜。

  單太爺繼續推諉道:「還有,老身從未對花帖說過任何重話或施於任何枷鎖。拌嘴、吵鬧、互看不順眼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與本太爺無關,甚至鬧到她背離而去也是你的傑作,書老身怒不可遏更是你造成的。」

  單壁咬牙進話道:「放話殺她是出於激憤,那麼敲鑼打鼓替我決定迎娶花帖又是出於何種道理?」他確定太爺是興風作浪的高手。

  「嘿嘿……」他得意地笑道:「既然花帖死不了,那就要靠她來消弭對單家不利的傳言。老身靈機一動,想出了個妙招!一旦你娶奴為妻,就能阻斷不利單家的種種傳言。什麼欺奴的,你娶她,就成為無稽之談了,而你玷污她清白的傳言亦可消除,因為你這位光明磊落的主子迎娶了她,而且還許她為正妻。堂堂單家少爺娶奴為正妻,這是多麼驚世駭俗呀!想當然耳,這也會變成可歌可泣的動人詩篇,所以迎娶花帖對單家而言又是一利!」

  單壁至此終於明白太爺的種種作為都是為了取得「仁義王」的爵名。

  「別瞪你爺爺我。」單太爺在寶貝孫子犯彆扭前搶話再道:「要完成這個世人感動、歌頌的愛戀故事可不簡單,並且關鍵也掌握在你手上。你若不愛花帖,你若無法營造情深意濃的情境,這個娶奴為妻的美事根本就完成不了。」

  「太爺何以認定我會配合?」

  「你跟她相處的這段時日是愈來愈融洽,老身全看在眼裡了。」

  此話一出,單壁立刻明白太爺把花帖往他身邊塞的用意了。太爺打從一開始就在佈局,在等娶奴為正妻的驚人事實發生!

  「您心機真重。」他咬牙進話。

  「太爺心機不重,你爺爺我只想感謝你的聰敏。你知道怎麼做才對『單家堡』有利,也知道如何操縱情愛才對你有益處。」

  他一怔。操縱情愛?他對花帖的心意是操縱出來的嗎?

  單太爺拍拍他的肩,再道:「太爺沒白疼你,你做事也從不讓太爺失望,所以太爺才敢對你抱著期待。在花帖的事件上,你做得很好,老身很滿意。」道完,他心滿意足地離去,總之木已成舟,他可以安心了。

  單壁目送太爺的背影緩緩消失,斂眼,思忖著:太爺說他操縱情愛,那是源自於他習慣操縱他人的個性,太爺自是瞭解他,才會如此說。

  只不過,這回所指對象是花帖,操縱主事是情愛,這種得兩相情願才能碰撞出的火花能操縱嗎?

  答案呼之欲出——

  不行!

  不就是因為操縱不了情愛,才會讓事情失控至此,讓他放不下她嗎?

  *** *** ***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耳畔,窸窸窣窣地,忽明忽斷。有人在說話,說什麼呢?聽不真切。努力豎耳,還是聽不清楚。

  什麼事情呀?

  花帖嚶嚀一聲,口乾舌燥的,還有一股灼熱持續不斷地在她胸口處翻騰不滅。

  她怎麼了?

  意識漸漸清明,她想起來了,在酒樓時,在鑼鼓喧天中,她隱約聽到了「愛」字。

  於是「愛」字不斷地往她心窩裡鑽,硬要烙印舞在她的心坎上,甚至胸口才會灼熱不斷。

  「是吧……是愛……是不是……有沒有聽錯?有沒有……」喉間逸出呢喃,她無法確認她耳朵聽到的到底是什麼?

  「花帖,你醒了?」

  「呃,我……我……」花帖緩緩睜開眼皮,慢慢地轉動眼珠子。神智回歸現實,也對眼前的景物感到熟悉。是單家。「我回『單家堡』了?」

  「是。」

  她吸氣,身子沒啥力氣,不過意識卻愈來愈清楚。「我在『翔雲院』,這裡是主子房,單壁的房間,我睡在你的床……呃?!」她忽地瞪大杏眸。

  「怎麼了?」

  「我在你的房間?」

  「是。」單壁扶她坐起身,靠著枕頭,又道:「喝藥,你受寒了。」

  她喃喃說道:「我真的睡在你床上……」

  「怎麼?」重複不斷。

  她呆呆地望向他。「不對啊!」

  「什麼不對?喝藥。」單壁坐上床沿,從昏睡中醒來的她,腦袋還是一團糟。

  「不對的!」她堅持道。

  「哪裡不對?喝藥有啥不對?」

  「你在照顧我?這不對,你不該照顧我!」她道。

  「有啥奇怪的?」真傻了?

  「很奇怪,當然奇怪!你是主子,主子怎麼可以侍候我喝藥?我是奴婢耶!主子放下身段照顧奴婢是不可思議的!」她並未想過會有這樣的轉變。男子為天,這是世俗規範,只是她私心的下願接受,而且她亦不是個認命的女子,也因此才敢在「單家堡」與單壁對抗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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