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的單壁展現出來的竟是願意與她平起平坐的態度!
「不必奇怪了,在你面前,我總會忘了自己的主子身份。」想照顧她,就自然地想照顧她,壓根兒沒想到自己身份高貴之*o。。「來,我餵你喝藥。」他舀起一勺藥湯,遞至她唇邊。
她看著湯匙。
「喝。」柔聲道。
她呆望著,被珍惜寵愛的甜蜜凝聚於心。
繼在客棧救她護她之後,又一次讓她心弦激盪的作為。
「快喝,涼了可會苦,快些。」擔心她的病情惡化,這段日子她夠辛苦了。
她點頭,張口,含藥,嚥下。
單壁一匙一匙餵著她。「藥汁沾到唇了。」食指指腹輕輕拭去。
她又一震!食指指腹與她細嫩玉膚接觸的瞬間,心弦幾要繃斷掉。
「你……你這樣細心照顧我,我……我受寵若驚啊……」她聲軟,人麻酥。
單壁直視她微啟的櫻唇,美麗的唇瓣像花般軟潤,甜美又迷人。
「我就是想寵你。」倏地,單壁俯首直接封住她的唇,含住她柔軟又甜美的櫻唇,雖仍帶著藥味兒,但那味道卻讓他釋放更多的憐惜,她會弄成這樣都是他造成的。
單壁吻著她,吸吮著她,舌尖更貪婪地鑽進她唇齒裡與她的粉丁小舌嬉戲著。他就是想寵愛她,由心淌出寵愛她的意念讓他吻得更狂熱。
花帖無力抵抗,也心癢難耐,乾脆放縱自己與他糾纏個徹底。
單壁挑逗的吻愈來愈激烈。
她吟哦著,心已沉淪,神魂顛倒。
終於,單壁移開唇,望著紅濫雙頰,柔聲道:「你還病著,情緒不宜波動過大,怕你又昏厥。」這就是他壓抑自己繼續挑逗她的主因。「躺下來休息。」
她嬌喘著,整個人不知所措,驚駭於又一次感受到單壁的真心,只能按著他的指令行事。
「好好睡一覺。」
「好,我睡一覺。我頭好昏,身子飄飄然的,已弄不清楚現在的情境是夢幻還是真實?」她驀然彈起。
「對了,娶妻之事!」
他按下她,替她蓋上錦被,安撫道:「等你痊癒後再談。」
「這樣好嗎?」
「聽我的。」
「是。」她點頭。她累極,累到只能享受被他寵愛的快意,其它事已暫時無力承擔了。「我聽你的、聽你的……」乖乖閉上雙眼,第一次服從他的命令。
「睡吧。」他安撫她入睡。
「好……」
他癡望她入睡的容顏,這位讓他放不開、捨不下、割不掉的女子果真誘惑力驚人,讓他為她種下情根也不足為奇了。
*** *** ***
午後,「單家堡」的傭僕們覷到了空閒,再也按捺不住地湊在一起道是非,滿肚子的話不吐不快呀!不僅是「單家堡」內部,外頭也一樣吵嚷不休,好奇的、湊熱鬧的、不懷好意的,紛紛前來打探消息。但他們雖然是「單家堡」的奴僕,卻一樣弄不清狀況,只知道各式各樣的流言四處傳散飛舞著。
聚集後,馬伕立刻開口道:「花帖成了主子,她變成咱們的主子了,往後咱們可是要侍候她的,你們說奇怪不奇怪?奴婢竟成為了主子!」
「先前的喜報還以為只是玩笑話,沒想到居然成了真!現在各地都在傳揚此事,堡內也忙著籌備婚禮,我想是改變不了主子娶奴的事實了!」專司打掃的中年婦人又羨又妒的。她在單家三十年,怎麼就沒有這種好運氣?
「事情變化到讓人摸不著頭緒,也難怪堡內、堡外的祝福聲與爭議聲都有。」另一位專司灑掃的年輕女婢也口氣不善。
「但不管外界怎麼議論,花帖就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我無法釋懷的是單壁少爺居然不反對,這點實在讓我無法接受!正妻耶、元配耶!是這麼崇高的地位,而不是妾!」暗中愛慕單壁已久並且自恃擁有美貌的女婢忍不住嗚咽起來。
「其實這兩人早就有瞹昧了,你們沒發現嗎?主子會看上女婢早就有跡可循了。」在「翔雲院」工作的長工一副早有定見的表情。
「哪來的曖昧?他倆明明就是天敵,天天吵吵鬧鬧的,主子總是罰她!」
「那叫床頭吵、床尾和。」
「這正是日久些情的寫照!」
「這就叫天生一對!」
「咦?等等,你們……你們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贊同起這段姻緣來了?」原本眾人都不願接受奴婢飛上枝頭的事實,但說著說著卻有人開始倒戈了。
「我是突然想通了嘛!一來奴僕無權評論主子的作為,二來祝福主子本就是奴才們該做的事,尤其單壁少爺娶奴為正妻,破除階級之分的偉大事跡一旦傳到朝廷,我相信皇上立刻會把『仁義王』的頭銜賜封給『單家堡』,咱們『單家堡』即將成為仁義之堡,單家自此成為仁義之家,而在『單家堡』工作的我們將會獲得益處,那又何必反對婚事呢?不不不,我只有祝福,不會反對的!」從不滿轉為推崇,是發現既定的事實已無力更改,道小話只怕會招來禍端,況且最重要的事,足「單家堡」成為仁義之堡後,將更能保障他們不受主子欺負,既然如此,他們還反什麼?
呆子才會反!
「阿昆說得好!」有人附和。
「我也贊同阿昆的想法。我好期待單太爺快快成為『仁義王』喔!」嘻,主子開心之餘一定會加工錢的!
奴僕們七嘴八舌,各抒己見。
站在樹叢後方聆聽良久的花帖聽累了,轉身,不留痕跡地離去。不願現身是因為不想再掀風波。
「是真心祝福,還是私心作祟?看來是後者。『單家堡』總給人各懷鬼胎的印象。」她步行在鵝卵石道上,邊走邊喃著,在鯉魚池畔停步,望著悠遊自在的魚群,又喃道:「這就是上行下效,主子的性格當然會影響底下人的作為。」
「唉,自己不也是一樣?當初進府時虛偽假裝,一心只想騙人賺取利益。」她聳了聳肩,對魚群笑了笑。「倒是與又星姐姐和淘兒妹妹在丫鬟閣分別後,竟無法再見面,她倆到哪去了呢?『單家堡』雖大,也還不主子碰不著面呀!」早先,她在適應如何做女婢,而後,她處心積慮想逃走,更不敢與她倆見面,怕的是牽連她們。不過在已平靜的此刻,卻仍看不到她倆。「看來得找管家問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