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主子難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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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我知道錯了,我會改進的。我會努力學習為奴為婢的道理,也不敢再口不擇言了,謝謝洪管家的提點。」她連忙回道,不敢再囉嗦下去。

  洪管家歎口氣,此時此刻也只能希望她真能實現自己的承諾了。「總之你注意一點兒。工作去吧。」

  「是。」她福一福身。

  洪管家再看她一眼,忍不住又搖首,最後懸著一顆心離開「翔雲院」。

  花帖目送洪管家消失在轉角處後,目光開始渙散。當奴婢真是好麻煩,而且好累喔,能不能不當啊?可是她又簽下了賣身契……

  不,等等!既然「單家堡」為了取得「仁義王」的頭銜而願意行善,那她是不是可以利用這情況讓她連奴婢都不必當了?雖然是奢想,但可大膽一試,反正她現在是孑然一身了,是一個人。

  薛又星的話在她腦中迴旋著——

  「咱們都為家裡盡了最大的心力了,也算是報了養育之恩,還此恩情後,此後便是孑然一身,孑然一身的你我根本啥都可以不管,也不必再有任何的顧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自己開心就好。」

  「沒錯。」她咬牙迸聲,雙拳緊握。「現在的我已是孑然一身,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那麼,何妨試著離開單家?但,要如何讓單家主動趕我出門呢……」花帖一邊走向井邊打水,爭自由身的念想慢慢成形。

  打好水後,她提著水桶往廚房的方向前進,要去將水燒熱,邊走邊說道:「聽說我的主子今年二十四歲,不過尚未娶妻。瞧他年紀輕輕卻能睡到日正當中,大概是一頭腦滿腸肥的豬,也之所以才會討不到老婆,嘻嘻嘻……」

  「睡豬?」低沉的磁音驀地響起。

  「哇!」砰!花帖被身後莫名傳出的磁嗓給嚇得鬆了手,水桶倒下,潑了一地的水。「是誰?」轉身,一名年輕男子就站在眼前。

  他,外貌俊美,看起來桀驁不馴,白色衣服將他襯得英姿颯颯,卻也氣勢逼人。

  「公子您是誰?」花帖輕輕問道,心中隱約覺得「撞上」主子了,而且還是一位性格極難纏的主子。

  「我是睡豬。」他道。

  她一凜,無辜地反問道:「什麼睡豬?」完了,她罵人的話真是被他聽見了!

  他睨看她無辜的臉兒。「你剛才不是罵我是睡豬嗎?」

  「難不成公子您是……」

  「我就是你要侍候的主子單壁,也就是你口中的睡豬。」

  「啊?」她瞪大杏眸裝傻道:「我並沒有罵主子您是睡豬呀!」

  「難不成我耳背?」墨黑眼眸毫無溫情,高大的身影壓迫著她。

  「我怎敢說主子您耳背呢!」

  他冷冷一笑。「你說了,你現在就是在說我耳背。」這丫頭以為他不知她在指桑罵槐嗎?

  她揮手解釋。「沒有啦,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不是說主子耳背,我豈敢說您耳背?不,您沒耳背,您的耳朵好得很,而我也沒有說什麼『睡豬』之類的不雅之詞,更沒影射主子是。況且您是主子,我是奴婢,向天借膽我也不敢罵主子您是睡豬,又或者說您耳背呀!我——」

  「夠了。」

  「喔。」她眨著無辜大眼,顫巍巍地繼續解釋道:「總之,我真的沒有暗罵主子您是睡豬。再說,『單家堡』是仁義之家,若非主子您們伸出援手救我花家逃離水火中,免於被債主追殺的命運,我也不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單家堡』待我的恩情大如天,我豈敢偷偷暗喻主子您是睡豬呢?」

  單壁睇著她,她不斷睡豬、睡豬、睡豬、睡豬地喊,究竟說了幾次睡豬了?單壁眼一瞇,思忖她是真的傻呼呼的,還是在裝模作樣?

  單壁開口道:「『單家堡』對你的恩惠確實大如天。」

  花帖立刻回道:「所以奴婢會努力傳散『單家堡』的美名,讓太爺樂善好施的形象愈來愈顯明,然後得到『仁義王』名位。」

  「你在諷刺太爺沽名釣譽嗎?」單壁詭異地笑了。不容否認,因為花大錢買下幾名奴婢而讓「單家堡」聲名大噪,到處都在傳頌「單家堡」的美名。

  花帖一愣。「我我我……我又說錯話了?」

  「你常說錯話?」

  「是啊、是啊、是啊!我常說錯話,所以主子別跟我計較,我沒惡意的。」

  「腦子這般不靈光,得一輩子都待在『單家堡』的你,日子怎麼過下去?」單壁的唇角慢慢地揚出一抹微笑來。

  他在幸災樂禍嗎?養尊處優的少爺果然是不懂得啥叫做體諒。

  不過有件事他倒是說對了,從今往後相伴她的只有「單家堡」,「單家堡」將成為她的牢籠,她會被無止盡的工作給禁錮住,直到老去為止。

  「花帖,你後不後悔賣身?」單壁突如其來一問。

  「嗄?」她愣了下,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會不會後悔把自己賣給『單家堡』?」他再問道。

  就算後悔也不能承認,況且事已定案。「我沒有後悔。」

  「是嗎?」他詭譎一笑。

  「主子為什麼笑?您想趕我出『單家堡』嗎?」花帖靈光一閃,逮到機會大膽一問,希望他開金口趕她出去。

  他是想趕她離開「翔雲院」,然而這丫頭卻給了他奇怪的感覺——看似愚昧,聽似口拙,但瞳仁裡卻會閃爍著奇特光彩。那清亮異光與她傻呼呼的模樣完全兜攏不起來。

  而且,她似乎很期待被趕出「單家堡」。

  「您要趕我走嗎?」花帖杏眸滿是期待地繼續問道。

  他眸光冷了。「哪有這麼簡單的事?就算我不喜歡你,也不會趕你出堡的。」

  「為什麼?如果不喜歡我,留我何用?」

  「就算拿你當玩物也是趣事一樁。」

  「啥?玩物?」她呆滯地喃道:「我不是玩物,我是奴婢才對。」

  「奴婢就是主子的玩物。」

  她啞口。

  「記住,奴婢就是主子的玩物。」單壁重申道。

  慘了,她遇上窮凶極惡的主子了。看來「單家堡」並非好人家,瞧子孫如此妄為,就知道這家子人的心性為何了,而先前的樂善好施都只是為了博取「仁義之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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