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主子難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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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快把藥膳送去給少爺喝。」吵死了,澎師傅趕人了。

  「好,我們出去。」洪管家小心翼翼地將碗放在托盤上,又一次警告花帖道:「藥膳給我端好,不許翻倒!」

  「喔。」

  「少給我亂說話!」

  「知道了。」她接過托盤。

  「記住,這支千年何首烏可是千金難買的靈物,這小小一碗湯藥可是耗盡珍貴藥材以及澎師傅的心血才能熬燉而成的,你一定要給我小心謹慎點兒。」

  「我明白。」

  「一滴都不可以給我灑出來!」洪管家不放心地再三交代。

  「是,我會小心,我知道千年何首烏是稀奇珍貴之物,不可以有任何失誤。只是我很擔心主子年紀輕輕的,就服用如此昂貴的藥材,會不會讓他身體過燥?補太多很可能會流鼻血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說、話、了!」洪管家氣到快厥過去了,一字一字咬牙警告她。「他是單家的少爺,吃好用好乃稀鬆平常之事,而且澎師傅怎麼可能讓少爺補過頭,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花帖,你不相信我處理藥膳的功力嗎?」澎師傅也火大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她只是受不了養尊處優的單壁受不得一點傷害。「咦,這藥膳怎麼一點香氣都沒有?」她看著灰色的濃稠湯汁,趕緊改變話題問著。

  「說你傻你還真傻!沒香氣是因為千年何首烏成長千年,已經帶有靈氣,何首烏為怕尋寶人循香而來,就將自身香氣隱匿,所以無味,這正是千年何首烏的特色。千年靈物也在告知咱們,實而無華的寶物才是真正的寶物。」澎師傅訓道。

  「可憐最後它還是成了少爺的盤中餐。」千年何首烏再有靈氣,最終仍得被狂傲之子給喝進肚裡去。

  「你還是快點送去給少爺,別再閒扯了。」

  「是。」

  再跟她囉嗦下去很可能會被氣死。「千萬別灑出來了!」若非不可以對奴僕用刑,他一定會好好懲罰她的。

  「知道了。」她聳聳肩,終於端著珍貴的何首烏走出廚房,往「翔雲院」的方向而行。

  花帖沿著琉璃屋簷慢慢走,忍不住低頭望著珍貴的藥湯。單壁年紀輕輕卻可以喝千年何首烏養身,也太過嬌貴了吧?

  「玫瑰花刺所螫出來的傷口能有多深,又能流出多少血?還傷身子哩!居然動用到千年何首烏補身,真是不可思議!」她不屑地喃著。富家公子真是嬌生慣養,一點傷都受不得。

  「哼,他許是吃多了昂貴又神奇的食材,才會把性子養得跟千年老妖精一樣,既霸道又執拗!」花帖一邊走、一邊數落著單壁。垂下視線望著黑黑稠稠的千年何首烏,愈看愈覺得奇怪。「藥汁還真像泥漿水……」腳步一頓,眉一揚起,溜溜目光鎖住前方花圃。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掌理花圃的師傅似乎剛剛才澆過水,所以泥地一片濕漉,角落還有一攤泥漿水。

  她瞧瞧泥漿水,又看了看手上的湯藥,愈看杏眸愈亮。「泥漿水跟濃稠的何首烏湯好像好像喔,所以……嘿嘿,到底誰才有福氣喝到這碗珍貴藥膳呢?嘻……」她左看看、右瞧瞧,一向不喜太多奴僕出入的「翔雲院」前果然沒有旁人,換言之,也就是沒有人會注意到她接下來的舉動了。「真好呀!」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拿起碗,呼嚕呼嚕地把何首烏湯給喝光!

  「哇,真好喝!好好喝喔……」意猶未盡哪!這灰灰稠稠的珍貴何首烏藥膳看似泥漿水,但入口後卻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好滋味在唇齒間流轉,好特別的味道喔!「不愧是千年成形的何首烏湯,喝下後通體舒暢呢!」粉了舌尖舔了下紅唇,這輩子第一次喝到如此珍貴之物,真是太幸福了。

  「倒是要給那位天殺的少爺喝些什麼藥湯好呢?」目光朝花圃邊的泥漿水溜溜望去,心中已有定見。「當然也是千年何首烏湯呀!」呵呵呵……

  *** *** ***

  叩叩!

  「進來。」書房裡的單壁喚道。

  門扉咿呀開啟,花帖端著托盤誠惶誠恐地定進書房內。「主子,我送藥膳過來了。」她行禮。

  單壁放下手中的書冊,睇著她。

  「主子?」咦,怎麼還不讓她起身?腰彎得好酸好酸耶!

  單壁凝視著彎身的她,沒開口。

  還不示意她起身?幹麼呀?存心整她嗎?這傢伙真壞!好,一定要讓他喝進泥漿水好報仇!

  終於,單壁緩緩開口道:「不錯,你勇氣十足,還是敢來見我。」把他推倒受傷的過錯可是很嚴重的,原本以為她會因為懼怕而推掉服侍他的工作,他已經打算自己去拎她過來了呢。

  「洪管家說主子指定要我服侍,我就得來。」哼,明明就是他強迫她的,還裝無辜。腰太酸了,花帖乾脆自己起身,再把托盤放在桌上。「主子昨日受傷,流了血,需要調理身子,我奉管家之命,將這碗千年何首烏藥膳送過來給您補身,您快喝了吧!」

  單壁掃了藥膳一眼,問道:「你也認為我該補身?」

  花帖的心霎時跳得飛快。不會吧,他看出破綻來了?他看出她把千年何首烏給喝掉,換了泥漿水給他,所以在試探她?

  「您身份不凡,當然要補身,請快飲用藥膳。」她催促著。「管家再三交代我一定要盯著您喝下藥膳,這碗千年何首烏可是耗費重金以及大師傅的心血才能熬燉而成,您千萬別浪費了。」

  他回眼看她。「我記得你一直期待著我傷重而亡,現下倒是非常關心我的身體健康。」

  「主子言重了,奴婢哪敢咒您死?」她雖然想盡辦法要離開「單家堡」,卻不是要他死啊!否則昨日見他遭到刺客襲擊,擔憂的心怎會比得知父親家產散盡時還要來得沉重許多?這可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這麼在乎一個人,而且還是對一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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