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怎會中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你使毒?」沾染著黑血的大掌猛然抓住他手腕,君默嘯恨聲又問,眼中透著滿滿的鄙夷之色。
「我沒有!」咆哮憤怒否認,乍見他眼底的鄙夷,冉楓亭火大不已,只覺自己被污蔑了。
娘的!他向來以光明磊落、做人坦蕩蕩自傲,怎可能在與對手較量過招中使出這種下流手法?這真是太污辱他的人格了!
「小人!」不信否認言詞,唾棄的吐出這兩個侮辱人的字眼後,君默嘯終於擋不住眼前黑霧的侵襲,意識不清的昏厥過去。
小人?他竟然被罵是小人?
簡直不敢置信,冉楓亭狂怒叫囂,「娘的!老子非要你把這兩個字吞回去不可!」話落,飛快扛起昏迷之人,迅如流星般飛掠疾射而去。
他奶奶的!沒把這傢伙救醒,他不就一輩子背定「小人」這黑鍋了嗎?為了自己一世英名著想,還是快快救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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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啪啦啪啦……
飛禽振翅聲驚擾沉浸醫書中的易無晴,抬眸凝目望去,就見一隻信鴿安穩的停落在窗口上,「咕嚕咕嚕」的對她叫著。
心知除了冉楓亭外,沒有別人會飛鴿傳信給她,當下起身來到窗口前取下信鴿腳上捲起的書信,預料這可能又是一封又臭又長的「家書」,不由得無奈輕歎口氣地展信一瞧──
中毒
跪求醫治
請速速前來杭州冉家莊
友 冉楓亭
沒有預料中的又臭又長,也沒有如往常慣有的細碎話家常,只有短短幾行字的急促,讓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易無晴不禁愣了愣,隨即柳眉輕蹙起來……
中毒?是誰中毒了?他嗎?照道理說,以她這些年在他身上下的功夫,應該不可能會中毒,可世事難料,她也不敢保證不會有例外。
但若真是他,又怎有辦法意識清醒的飛鴿傳信向她求助?可若不是他,又會是誰讓他如此的焦急?才短短幾個字,便可看出他筆鋒凌亂,失去以往龍飛鳳舞的耀人風采,足見下筆時心中的焦躁。
垂眸思量許久,她極不願離開這深山幽谷,踏入那俗世紅塵,可想到若真是冉楓亭中毒向她求援,卻因她的「不願」而因此身亡,那也不是她所樂見的,畢竟……他把她視為「家書」的一份子,也是這世上唯一無條件關心她的人了。
思及此,易無晴不由得又歎了口氣,這才取來筆墨在書信背面落下字跡娟秀的回復──
閱 啟程
易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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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冉家莊
「表哥,你怎麼可以把君公子傷成這樣?太過分了……」
舒適的客房內,纖細柔弱的天仙美人雙目紅潤,盈淚欲滴的凝睇著床榻上中毒昏迷不醒的俊逸男子,隨即幽怨目光轉向一旁滿臉虯髯的男人,哽咽嗓音有著濃濃的責怪。
「呃……我、我們只是過招較量一下而已……」面對自小心儀的表妹,冉楓亭結巴解釋,失去平日爽朗不拘的風采,反而顯得極為放不開。
「若只是尋常較量,怎麼會讓君公子受此嚴重的傷,且又昏迷這麼久?」絕俗臉蛋滿含責難,顏香芙對表哥極不諒解。
「姓君的會昏迷這麼久,是因為他中毒了,和胸前的刀傷沒關係!」急忙自我辯解,冉楓亭心中對君默嘯真是又妒又羨。
可惡!表妹一顆心全在姓君的身上,實在……實在令人恨不得把那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眼中釘給丟出莊,免得越看越鬱悶。
唉……是的!他會動不動找姓君的麻煩,就是因為從小心儀的表妹在前些年偶然一次出遊時,被地痞流氓給調戲了,剛好被路過的君默嘯給解圍,從此一顆芳心就此還失,害他又惱又嫉妒。
如今,他三天兩頭找姓君的較量比畫,只不過是為了想向表妹證明自己比姓君的好,偏偏兩人武藝各有千秋,誰也討不了誰的好,每回較量總是不分軒輊,害他沒得炫耀說嘴,心底嘔得很。
「君公子好端端的和你比試,又怎麼會突然中毒?」紅著眼眶懷疑質問,顏香芙只顧著自己心意,竟脫口道出傷人言語。「表哥,你……你怎能因為我戀慕著君公子,就使出這種卑鄙手段。」
她清楚表哥喜歡著自己,但她傾心的對象是君公子啊!表哥怎能因為這樣就對君公子不利?這太讓她傷心了!
她懷疑是他下毒的?在她眼中,他冉楓亭是個如此不堪的人嗎?
看清她眼中的質疑,冉楓亭眸底閃過一絲澀意,可不知是天性使然,抑或是不願被她察覺自己的心已受了傷,他竟然嘴角還維持著慣有的笑意,神色平穩解釋道:「芙妹,毒不是我下的,否則我不會還多此一舉把人帶回來醫治。」
「啊!」輕呼一聲,顏香芙這才想到確實是如此,當下微紅著臉柔聲致歉。「表哥,是我誤會了!我是一時心急才會錯怪你,你可別介意才好。」
「不會,芙妹你別多慮。」笑了笑,冉楓亭好風度地搖了搖頭,可不可否認,方纔那一番言詞確實讓他受傷頗深,只是他向來捨不得怪罪她,也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在意與脆弱。
「那就好!」綻露出一朵迷人心魂的絕美笑靨,顏香芙向來很懂得如何善用自己的美貌來讓人為她神魂顛倒。
果然,男人貪色,乍見這絕美柔笑,冉楓亭登時心神蕩漾,鬍子底下的臉皮不禁發紅熱燙起來,早把才纔受到的傷害給拋到九霄雲外,霎時間全忘了個精光。
似乎早知自己這一笑會將他給迷得團團轉,顏香芙心下暗自滿意,隨即又滿面憂愁歎氣。「君公子一直昏迷不醒,連杭州城內的名醫也束手無策,只能用藥暫時抑住毒性,這可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