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完美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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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告訴他?她搖頭苦笑,她是想說,但他給了她機會嗎?一進門見到她後就是一副怒氣衝天的模樣,她都還沒來得及搞清一切,他早巳以暴躁的脾氣朝她攻擊,而她連招架都顯得措手不及,又哪來的心力去想到和她當面對談呢?若不是忍無可忍而朝他大喊,只怕到現在,她還莫名其妙地承受著他英須有的怒氣。

  窩在他懷裡的歐楚琳微微歎口氣,性情多變的他,讓她難以捉摸到一個具體有力的特質,他就像多變的氣候,沒人料得到下一刻是烈陽高照還是陰雨綿綿。

  「你沒給我機會說。」

  「下次記得提醒我,我會給你機會解釋。」他輕撫她後腦勺給予口頭上的承諾,輕柔的口吻給人一種不切實際的感受。他相信他若不給予她承諾,下次這樣的情況一定會再發生。

  何必給承諾呢?她相信這樣的狀況在日後必然會常常發生,他若真有心要保護她,就不該遺忘了她身上這個永遠抹煞不掉的醜陋烙印。更何況當一個人處於盛怒中,又哪聽得不肯人苦口婆心的解釋呢?這樣難以實現的承諾倒不如不要給,至少她心中不會存有一絲希冀。

  「謝謝!」她言不由衷地說,只因她不相信他會說到做到,但為了不去忤逆他,她還是向他道了聲感謝。

  而他還是聽出話中的不對勁,由她口中脫口而出的感謝詞,他感受不到一絲的喜悅,反倒是隱藏著無限惆悵。隨後,他欺近她,並且迫她直視他銳利的眼,想由她眼裡瞧出一點端倪來,但除了看見一抹哀傷到絕望的神情外,他怎麼也看不到該有的喜悅。

  「你不高興?」一般人得到他的承諾都會高興的不得了,仿若得到特赦般,因此她沉默無語的樣子,讓他感到十分不對勁。

  「你想太多了。」避開他咄咄逼人的眼,有些心虛道。

  「既然如此,為何我看不到你眼裡的喜悅?」

  「喜悅?在歷經過去痛苦種種和葉姐又得血癌的情況下,我心裡早已沒有這種情緒存在過。」她露出一抹哀傷,無奈到令他感到心疼,恨不得將她擁人懷裡小心呵護。「今天除非葉姐病癒,否則我再也不知什麼叫做喜悅高興。」

  「不要試圖惹怒我。」她的痛,他是不懂,也不想懂,更怕自己一旦體會她內心最深層的感受,就再也無法從她那兒全身而退。

  「我沒有,我只不過在陳述一件事實罷了。」

  「若她的病好不了呢?」葉惠珊的病,他早由醫院給的資料中略知一、二。血癌末期,看來要痊癒的機會實在渺茫的很。

  「若你還想要我陪你演一齣戲,就不要隨便詛咒葉姐死,她死了,我的世界也跟著崩潰了,你永遠也不會懂得葉姐在我生命中佔著多麼重要的地位,為了她,我甚至可以不顧一切犧牲我自己。」知道自己根本鬥不過他,因此也少了那股與他力拼到底的鬥志。

  「誰說的?你還有我。」情急之下,他竟給了她一個承諾,不僅她感到驚訝,就連他自己也是一陣錯愕。不能否認,她的存在給了他一個無解的影響。他很想好好疼她,卻又害怕被感情束縛,此刻的他就像只長年被關在籠中的鳥兒,在得到自由的那一天,卻仍舊依依不捨得離開照顧它多年的主人。

  「我不會再傻的再去相信愛情,相信一個口口聲聲會給我未來的男人了,更何況你也不是那種肯輕易付出愛情的男人。」她凝視他,想由他眼裡看出一點端倪來。「很多事走過一遭就顯得太多了,今天若不是你逼我待在你身邊,我想我這一輩子說什麼都不願再與任何一個男人扯上關係,尤其是像你這樣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男人。」

  「他——是誰?」原本他還想等,等到她願意親口對他說的時候,可是現在他再也等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就像是一個被人搶了糖果的小孩,迫不及待地想從那人手中再把糖果奪回來。

  「我想這不關你的事吧!」

  「別忘了,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我都會不擇手段得到,你不也是?」他的目的是要她仔細看清自己的立場。

  「你不會得意太久的,一旦我不再受制於你,你就沒有辦法從我這兒得到什麼了。」為了挫挫他的銳氣,說大話的同時壓根忘了自己究竟為何受制於他,若不是為了葉惠珊,她甚至可以不必如此低聲下氣,視他的話如同聖旨。

  「什麼情況下,叫做不受制於我?別忘了,現在你對我唯命是從究竟是為了誰?還是你比我更希望她早日投胎?」他不安好心地問,實則是氣她迫不及待離開他而氣憤到了極點。

  「你明知道我是多麼希望葉姐能活得健健康康,然後再像從前一般陪我下廚、陪我逛街,你應該很瞭解我的感受,既是如此,就別再百般刁難我,好嗎?」歐楚琳垂下眼向他苦苦哀求。這一刻,她什麼都不強求了,只求他別再用殘忍的手段來打擊她這一生中最大的弱點。

  見她黯淡失色地垂下眼臉,沈彥廷心有不忍,是他太強勢,還是她根本沒他想像中的堅強?

  對他而言,她就像是個謎,更是道無解的數學難題,打從遇上她的那一刻起,不論是他或是她,兩人的生命裡再也沒有所謂的合理解釋,所有想要對方的慾望全源自於一道內心深處的渴望,沒人瞭解它所為何來,更沒人瞭解它為何會憑空地油然而生,只覺得這一切全是那麼出乎意料。

  凝視歐楚琳淒涼的背影,沈彥廷再也隱忍不住地將渾身顫抖不已的她緊密地擁人懷中,此刻在他的世界裡再也沒有所謂的針鋒相對,有的也不過是一份男人對女人的關愛。「我很抱歉,我不該不顧你的心情而口無遮攔的胡說八道。」

  「算了,這根本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太多愁善感且異想天開,明知有些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般遙不可及,而我卻……你知道的,我不貪心,我只不過是想向老天要一個希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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