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自欺欺人,雖有著濃濃罪惡感,雖說心情極度慌亂,但她真的一點也不討厭他的親吻、他的觸碰,以及他那霸氣凌人的強勢入侵,佔領她的身心。
她喜歡那種能在激顫中與他合而為一的感覺,那種能夠強烈感覺到自己確實存在的感覺。
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抬起手摀住臉,並因懺侮而小聲呻吟。
愈是防堵才愈是危險?
愈是禁止就愈覺刺激?
因為她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曾經歷過,無知兼懵懂,好奇兼軟弱,只要一被人卸除心防,就像被開啟閘門的水壩,攔都攔不住了。
還是說本質裡,她真的是個壞女孩?所以才會拒絕不了他的誘惑?
「幹嘛一下子數數,一下子捂臉,一下子又呻吟?想讓我起來陪你說一聲就是了,何必用這麼迂迴的方法?」
熱源由後方緊緊抵上來,石梵用霸氣的觸碰,宣示著他的慾望甦醒以及企圖再犯,他以呼吸輕搔她的耳後,那個她全身最敏感的部位。
在經過徹夜的「互相瞭解」後,他對她的弱點可能還比她自己要更清楚了。
「我才沒有……」
范黃黃好不容易才能擠出聲音反駁,卻讓他猛地往她胸口上收攏的長指,以及忽輕忽重的揉捏給化成了一攤爛泥,連該出口的抗議都變得無力,甚至像在討寵求歡。
「天亮了……我再不出現會有麻煩的……我都會準時去吃……吃早餐的……」
「這麼巧?」他將她胸前的渾圓握捉得更緊,下半身往前一個蠻橫施勁,毫不留情地用力挺進她身體。「我也都是準時吃早餐的耶!」
只是不好意思,他目前唯一想享用的早餐是她,就只是她而已。
完蛋!范黃黃又想哭了,她跟他之間的關係,終於突破了三根手指頭了。
*** *** ***
很詭異!
傅巧羚邊抹杯子,邊瞇眼審視前方那死垂著小臉的小女人,在心裡如是想著。
「你知道現在是幾月嗎?」
「什麼?」
慌慌張張抬起頭的范黃黃不知該怎麼接口才好,她一直以為傅巧羚會問的是為什麼她會遲至九點半才來吃早餐,怎知她問的竟是別的問題。
「九月。」應該沒錯吧?
「Yellow,你有問題嗎?」
「沒沒沒……有有有……」范黃黃急著撇清地趕緊擺手,並且用力搖頭,還險些不小心揮掉眼前的餐具,她力持鎮定的強調,「當然沒有了。」
「九月份就開始穿毛衣,還是高領的,說你沒毛病誰會相信?」
嗚……那是因為她在診所裡唯一能找到的有高領的衣服,就是一件毛衣嘛!
「那是因為昨天晚上突然……突然變冷了。」
她邊說邊拉高領子,打死也不能讓人瞧見上頭的證據。這該死的還留在口腔期的咯齒動物男人,她真的是快被他給害死了。
當個壞女孩果然比好女孩容易,從昨天晚上起她就一直在撒謊了。
「所以你冷到吃早餐時會遲到?」傅巧羚涼涼地問。
范黃黃快樂點頭,感謝對方幫她找到了個這麼好的理由。
傅巧羚先瞥了眼在另一頭招呼客人的珍珍,然後壓低嗓音,「所以你冷到昨天晚上不回家睡覺?」
「我?!你?!」范黃黃瞪大眼睛,「你怎麼會知道我沒……」
「沒回家去?」
傅巧羚沒好氣的將抹淨了的杯子掛上鉤去。
「昨天晚上十點鐘,有人居然敢破壞我的美容覺時間打電話給我,我接了電話原想劈頭痛罵,卻礙於對方年長於我,我罵不出口……」她涼涼視線上下掃射著開始打起哆嗦的女孩,rm正你家的老容媽。」
「容媽她……」范黃黃嚇得都快哭出來了,「說了什麼?」
「她問我為什麼她家三小姐還不回家?而『小黃窩』裡又沒人接電話。」
「你……你怎麼說?」她的哭音更重了點。
傅巧羚沒好氣。
「我不是豬,知道嚇著她老人家不好,更知道若害得你被『灰屋皇太后』知道你蹺家,你就別再想在外頭混了,只能回家去當被監禁的長髮公主,於是我趕緊堆笑臉說不好意思,試菜試得太晚,再加上看了一部恐怖片不敢自己睡,硬是拉著你做伴,你剛好在洗澡不能接電話,明天一定會回家,又順道和容媽聊了一會兒,叫她有空來吃個飯,最後她才放心的掛上電話。」
驚險萬分!被嚇出的淚水滾出范黃黃的眼眶,「傅姐,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好愛你!」
「沒說過,也別跟我來這一套。」傅巧羚擺擺手,偽裝的兇惡面具卸下,臉上出現了憂心,「你只要乖乖地、如實地將所有經過都告訴我,別怪我雞婆,你該知道我只是想保護你。」
不知道該從何說,更不知道該怎麼說,范黃黃垂下臉又落了淚,安靜而無措。
「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傅巧羚眸中慧芒波動。「你會不回家,又撒了謊,肯定是跟男人有關,雖然全鎮上下最『哈』你的人是曾英俊,但如果他能夠把你帶壞,這事也不會遲至兩年後的現在,而最近你身邊唯一出現過,又最有本事的男人……」
說到這裡,她微瞇起眸子,「是奧斯卡的主人?是那個由城裡搬來尋找靈感的電影編劇?但是Yellow……」就連見多識廣,算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博巧羚也有點結巴了,「這……這會不會太……快了一點?你們兩個……」
就連傅巧羚也開始數手指頭。
「三、三、三?你們才只認識三天就……就……」她邊壓低嗓邊伸手過去,不顧范黃黃的阻止,硬是扯低她的領口,然後看傻了眼。「老天!戰況如此激烈,你們究竟是進展到哪一步了?」
眼見坐在高腳椅上的小女人將頭垂得更低,低到都快黏到地板,博巧羚不禁掩唇驚呼。
「你你你……頭一個晚上就讓他給吃干抹淨?一根骨頭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