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舉動就跟任性的孩子沒兩樣,但有的時候她又會露出無奈與看透人性的神情……在她的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人看不透。
今晚她沒有叫他先試毒,就直接吃下粥……可是代表著她已經相信他了呢?
雖然確定她已經熟睡,但他的人手卻未抽回,依舊讓她緊握著,將自身的體溫傳遞給她,給與她溫暖。
*** *** ***
總覺得……呼吸困難。
斐靳緩緩睜開眼,只見巫月不知何時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而她的臉近在咫尺,他只要稍微往前,他的唇便可碰到她的。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向來警覺性高又淺眠的他,竟會讓她整個人騎到身上,這消息若是傳了出去,被認識的人聽到……那他乾脆一輩子躲在深山裡;永遠都別見人了。
「嗯……」巫月呻吟一聲。
斐靳見她似乎快要醒來,倒抽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將她抱離他身上,再迅速下床,往屋外奔去。
迎面而來的冷風,讓他那有些紛亂的心頓時冷靜下來。
不行,他不能再當她的暖爐了,否則他每日都會在驚嚇中醒來,他的壽命更會因為驚嚇過度而縮短。
巫月被斐靳丟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醒來,看著敞開的門扉,冷風即自外頭吹入屋內,冷得她直發抖。
「你在幹嘛?快進來啊!」她大吼。搞什麼啊?一大早就跑出去吹冷風,他想受風寒,她可不想啊!
斐靳轉身,緊擰眉頭,看了她一眼,隨即步上前,卻不是進到屋內,而是用力關上門。
巫月愣住,不停的眨眼睛,看著那扇被他用力關上的門。他……究竟在做什麼啊?
她有些生氣,下床梳洗的同時,下定決心要好好的訓斥他一頓。
但才步出屋外,她卻沒見到他的身影。
奇怪,他究竟是上哪兒去了?
地上早已升了火,鍋內的粥已熱妥,這時她實在餓得難受,顧不得一切,就拿笆木匙,舀了一碗,逕自吃著。
雖然燙口,但是好吃,她更好久沒在早上吃到熱騰騰的粥了,身邊多了個他,果然好處多多。
這時,巫月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以為是斐靳回來了,連忙站起身,臉上更是不禁露出一抹笑,但當她瞧見了來的是一名陌生男子,並不是他,笑容立即隱去。
可惡!沒事跑來個不相干的人做什麼?而他究竟是上哪兒去了,怎麼還不快回來?
那名男子一看見巫月,立即掏出利刀,直指向她。「你究竟是對她做了什麼?」
巫月眼底毫無懼意,「誰知道你口中所說的她是誰!」
「哼,別想跟我裝傻!昨天不是有一名女子帶個男嬰前來請你幫忙解咒,結果她回去後,當晚全身長滿了紅疹、膿瘡,一碰就疼,痛不欲生。」
「喔,你說的是那個女人啊!」巫月恍然大悟。
「沒錯!快說,你是不是對她下了咒?」男子怒氣衝天。
巫月笑瞇了眼,「沒錯,我是對她下咒了,凡是我看不順眼的人,就會下咒害對方,這件事任誰都知情。而你又是誰?幹嘛那麼在乎那名女人的事?你該不會就
那名男子眼底有著訝異,但絕不會承認,來回晃動閃著詭譎銀光的利刃。「你最好快點解開她身上的詛咒,否則我就要你的命。」
巫月眼底的笑意加深,壓根兒不畏懼,「喲,憑你,也想要我的命?那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來拿。」
「你……」被她看不起,男子怎麼也氣不過,立即就要衝上前殺了她。
這時,一顆小石子射中男子的手臂,他疼得立即鬆開手上的利刀,下一瞬又有一顆小石子射中他的小腿,他疼得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巫月看著倒在她面前痛苦呻吟的男人,心裡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男人會變成這樣,一定是斐靳下的手。
她緩緩彎下身子,伸手輕點男子的額頭,隨即笑道:「你已經被我下咒了,就讓你跟那名女子一同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瞧,她多好心,讓他們兩人有著同樣淒慘的下場。
「救……救命啊……」那名男子嚇壞了,連忙求饒,一點也不想跟那名女子變得一樣醜陋又痛不欲生。
「咦?你剛才不是想殺了我嗎?怎麼現在居然反過來求我?」巫月冷笑的說,看著他由一臉凶狠變成苦苦哀求的痛苦神情。
哼,人啊,只要一發生了事,最先想到的總是自己,壓根兒不會再去想他人的事。
「不要……我不要變得跟她一樣醜……我家裡還有妻兒要照顧啊!」那名男子苦苦哀求,伸出手打算抱住她的腿。
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巫月一把抱開,不讓那名男子碰觸到她的身子。
巫月偎在斐靳的懷裡,輕笑出聲,「呵……我還在想,你打算何時才現身呢?」他可真會忍啊!
斐靳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名男子,「你真的對他下咒了?」他認得這名男子,他是當時帶領那名女子下山的男人。
「那當然,凡是我看不順眼的人,都逃不過被我下咒的下場。」巫月好輕、好柔的說著恐怖駭人的話語。
那名男子害怕不已,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巫月邊把玩著白髮邊說:「你也聽到了,他說他家裡還有妻兒,卻跟別的女人通姦,不給他點教訓怎麼行?」
哼,隨隨便便拿了把刀上山來,就想要殺她?像他這種活得不耐煩的人,她只是詛咒他,而沒要了他的命,算他好運。
「滾。」斐靳對那名男子冷冷的低喝。
那名男子本來想替那名女子討回公道,沒想到反倒被下咒……緩緩站起身,神情恍惚的朝山下走去。
直到再也瞧不見那名男子的身影,斐靳才將巫月放下,皺眉瞪著她,「你應該與那人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為什麼要?」巫月笑吟吟,「我知道你絕對會保護我,因為你再也離不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