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無所謂地聳聳肩,表情淡定地端起桌上的咖啡敬了敬她。「那你自己好自為之。」
「有這麼嚴重嗎?」路曉曉皺起眉。
「你知道倪釋天是什麼人嗎?」黃昏不答反問。
她眼神一閃,別開臉。「不清楚。」
「說謊。」黃昏立刻駁斥她,而後淡道:「看來你多少知道他的背景,但還是決定跟他攪在一起,也好,起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站起來準備離開。「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早點來,每次都遲到。」
「表姐……」路曉曉喚住她。「你很反對嗎?」她和倪釋天,她自己也不是很確定。
「我不反對,也沒有贊成,我只是告訴你,要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有什麼事再找我吧。」
「表姐,真難得你今天說話沒那麼毒,比較隨和耶。」路曉曉笑了笑。
黃昏轉頭看她一眼,要笑不笑的回道:「那是因為我好心,不想破壞你臉上那種看上去很花癡的表情。」
路曉曉瞪大眼,才說她一句好話,立刻就故態復萌!
花癡的表情?見鬼的形容,她哪有!
黃昏看看手錶。「我要走了,希望主保佑你的幸福長久。」
幸福?她?現在?
路曉曉白癡地看著天花板,突然手機響起,她看也不看來電顯示,心裡知道是誰。
這個手機號碼,知道的不超過五個人。「喂……」
「你在哪裡?」
「剛剛見了表姐。」
「有事嗎?」倪釋天後來無意間從她嘴裡得知,扮演那可憐表姐的就是黃昏。
路曉曉瞇著眼,唇角露出一絲笑。「她在給我洗腦。」
「她想分化我們?」手機裡傳來略微不滿的輕哼聲。
我們?這個詞語讓她暗自開心了一下。
「是的,我正在想要不要接受她的洗腦。」
「你有膽就試試吧。」對方傳來更不屑的哼聲。
哇咧!又威脅她!把她惹毛了,就狠心摔他電話!
「回來就到我家。」
「你要做飯給我吃嗎?」她咕噥了一句。
「路曉曉,你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我是不是應該嘉獎你?」
她拿著手機,唇角向下一彎,眼瞇成一條縫,看上去可憐兮兮的。「不敢。」
「直接來我家,明白嗎?」
「明白。」她說完,將手機拿離耳邊,對著它無聲地做了個鬼臉,聽見裡面傳來聲音,趕緊又拿回耳邊。「什麼?你說什麼?」
「路曉曉你……」
「喔,我知道了,到你家是吧,明白了,就這樣,Bye!」
說完快速掛斷電話,吁了一口氣,而後笑開。
她現在是幸福的?是嗎?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去旁邊看著,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
路曉曉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礙手礙腳?」她好心看他是不是需要幫忙呢!
倪釋天將雞蛋打進器皿裡,順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是,沒錯,就是你。」
做飯給她吃?他現在正在進行的,就是這件事!真是荒謬,他卻確實做了。
路曉曉因為他親暱的動作閃了閃神,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擰著眉對他說:「不要隨便打我碰我!」
他揚了揚眉,斜眼瞥了她一下,而後放下器皿。
路曉曉心生警覺,難道惹火了大魔頭?
下一秒,倪釋天伸出手,一把捏上她的臉。
「不習慣是嗎?」一隻手不夠,雙手齊攻,將她的臉頰搓揉捏扁。「不習慣是嗎?那我就捏到你習慣。」
哎喲!哎喲!
「放手放手!」她揮出兩爪,扯下他的手。
他又很快地拍上她的頭頂。「讓你不習慣,讓你不習慣。」
路曉曉被拍得只覺腦袋在一寸一寸低下,趕緊雙手護頂,逃到一邊,甩了甩被拍亂的頭髮,才敢怒不敢言地抬頭看他。
倪釋天雙手環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伸出一指命令道:「切菜。」
路曉曉可憐兮兮地走近,右手執刀,左手隨便抓過一根胡蘿蔔。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心有冤無處伸,有苦不能言,說她是小老鼠,真名副其實。誰有她可憐?誰比她可悲?
「喔!」
倪釋天突然聽見她短促的一聲悶叫,偏頭一看,神色頓時一緊,丟下手上的鍋鏟便拉過她。
路曉曉還在研究自己的左手食指,她怎麼會切著切著,就切到手指了呢?
「傻啦?」他一把抓過她受傷的手指,瞪了她一眼。切菜這種小事,她也能搞砸?她的手指不是很靈活嗎?畫畫時十指翻飛的。
「只是不小心失手……」她還沒說完,便見他拉著自己的指頭,在她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含進他的嘴裡。
溫暖的氣息頓時將她整個手指包裹,從指尖蔓延開,傳遞到全身。
濡濕的,軟軟的舌在她的指頭上滑動,她頓覺身體像被電擊中,抖了一下,立刻想抽回手指,卻被他瞟了一眼,竟全是邪氣!
她不敢動彈!
哇咧,他是在放電嗎?一定是!不然她為什麼會有全身麻麻的感覺。
一個美男,還是一個要做飯給她吃的美男,正用他那兩片薄薄的,漂亮的唇包裹著她的手指。
只要是女人就會想暈倒吧?
路曉曉在暈倒前,半瞇著一隻眼,小心地問:「可以了嗎?」
他這才鬆口,吐出她的手指,端詳了一下才放開。嗯,很好。既止了血也消了毒,一舉兩得。
她只覺那根手指瞬間僵硬,直直地動不了。後知後覺想起上面全是他的口水,他的口中,也殘留著她的血……
惡!禁不住有些反胃,不經意瞥見他的臉,只看他露出陰險得意的笑容。「想吐?有膽你試試看。」
路曉曉唇角向下一彎,緊閉著嘴,忍忍忍!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去,到外面待著,不要進來。」他低柔地命令著,聲音涼涼的,竟讓她感覺到舒爽!
見鬼了!路曉曉鄙視自己。
求之不得地溜出廚房,她坐在飯廳裡等待著,隔著玻璃門看他忙碌的身影,優雅從容地在廚房有限的空間走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