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的老婆是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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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啊?」仇無垢微微吃驚,雖然知道密友的脾氣不好,但是不好到這種程度她倒沒想到。「平白無故地你就打人家耳光,言蘿,是不是需要我給你調理一些舒心平氣的藥才好?」

  「你那些藥從來只有殺人的,哪副藥是真的能給人吃的?」言蘿繼續哼道:「而且我打他也不全是因為他說話酸,是他那雙眼睛……讓我看了就來氣,厭惡到了極點。」

  「眼睛,什麼樣的眼睛?色迷迷還是賊兮兮,抑或是三角眼?」

  「都不是,」言蘿凝眉想著那張清俊的臉,「不是說他的眼睛長得難看,只是他笑起來的樣子……」

  看她如此煩悶,仇無垢掩口取笑她,「說他眼睛讓你生氣,還說他說話酸文假醋,現在又說他笑起來的樣子惹到你……難得你看人看得如此仔細。」

  「看得仔細是希望下次再遇到他時能立刻繞走。」言蘿鄙視她的戲謔,「你可別想歪了。」

  「我什麼都沒想歪,只是就事論事而已,那麼看來,這個人就是你此次出去遇到的有趣的事了。」

  「你非要說這是有趣我也沒辦法,只盼著這樣『有趣』的事情,老天別讓我再遇到。」

  「那也容易得很,其實你早就該讓自己省心些,宮裡……」

  「別和我提宮裡,」言蘿一擺手打斷她的話,眉頭蹙得更緊,「那種地方還不如江湖,根本不是人待的。」

  仇無垢斜睨著她,「既然不喜歡,為什麼還要自建恨生宮,讓這麼多人整天宮主宮主的叫著你,難道你做『宮主』做不夠嗎?」

  「你以為我願意聽他們叫我『宮主』?原本我那裡叫恨生地府,是前朝一位皇帝給自己修建的墓穴,後來這麼多年都棄置不用,我看那裡還算乾淨,各種東西都一應俱全,就和父王討了來做自己的秘密居所,誰想到江湖上的人亂傳名字,傳成了恨生地宮,到最後連『地』字都不要了,只叫恨生宮。」

  言蘿向後一躺,倒在仇無垢的床上,「我做了二十年的公主,最恨的,就是『公主』這兩個字,所以,以後讓你的婢女也別再叫我『宮主』了,免得惹我生氣。」

  「你是我見過最愛生氣的人。」仇無垢的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鼻尖,「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哪來那麼大的怨氣,看誰都不順眼。」

  「我也不知道。」言蘿怔怔地看著房頂,「每天都會有許多無明火想找人發洩,殺一個人,就會痛快一些,但是痛快之後是更加的鬱悶。」

  她呆呆地停了好一會兒,忽然翻起身,很認真地說:「無垢,如果你真能配出什麼舒心平氣的藥就給我吃吧。」

  仇無垢忍俊不住地問:「不怕我毒死你?」

  「就怕我……沒那麼容易死掉。」言蘿喃喃地念著,眼神有些迷離。

  「怎麼,還怕自己太長壽了?這世上沒有想死卻死不了的人。」

  「可是我偏偏就好像是這種人。」言蘿說得很認真,「三歲那年,我從樹上掉下來,按說就算是不被摔死也要摔殘,偏偏我掉在一個過路的御林軍身上,把人家砸得筋折骨斷,我卻毫髮無損。

  「七歲那年,我騎馬狂奔,馬把我從馬背上摔下來,無巧不巧跌進路邊的一個坑裡,坑中都是爛泥爛草,雖然把身上弄髒,卻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還有十二歲,我第一次遊走江湖,一個小賊用刀抵著我的後背向我要銀子,我當時學藝不精,只能拚命掙扎,結果……」

  「結果怎樣?」見她忽然停下來,仇無垢難掩好奇,「那小賊沒有傷到你?」

  「他惱羞成怒,正要用刀捅我,刀柄和刀刃突然無故斷裂,連他自己都看傻了。」

  仇無垢抿唇輕笑,「人家都說真龍天子有神佛庇佑,你出身帝王之家,是堂堂的紫陽公主,有神人照應你也不奇怪。」

  紅艷的嘴唇扯起冷如冰霜的嘲諷,淡淡地說:「神人照應,誰希罕!」

  第二章

  宮中除了近侍言蘿的人之外,沒有多少人知道紫陽公主的「真面目」。

  其實言蘿十二歲起就很少居住在宮內,她不喜歡宮中壓抑的氣氛和勾心鬥角的事情,執意要出宮去闖蕩自己的一片天。

  對於自己這個特立獨行,叛逆得難以管教的女兒,西嶽王著實無奈。那時候太子南隱也在宮外漂泊,西嶽王就讓南隱負責照顧妹妹的安全。

  沒想到言蘿根本沒和南隱見面,真的是全憑一己之力闖出一片天地,甚至比起只是漂泊而無建樹的南隱,「恨生宮宮主」的名號早已如雷貫耳,越來越讓人心驚膽戰了。

  西嶽王屢次召言蘿回宮,想重新管教,但言蘿根本不聽從王命,任憑內宮禁軍到處尋找她的蹤跡也不肯現身。

  只有在每年西嶽王大壽和新舊年交替的時候,她才會回宮一次,隔天就立刻離開,讓西嶽王只能頓足。

  從小到大,她很少體悟自己身為公主的身份,但這天她突然收到父王送到恨生宮門口的密函,看那封信應該是塞在古墓大門的門縫上許多天,不僅落滿灰塵,還有雨水沾染過的水漬,打開信後,略顯模糊的文字讓她不禁冷笑出聲。

  父王居然想讓她和吳王世子君澤成親?

  先不說記憶中那個君澤就是最讓她厭惡的文弱書生一型,就說他當年在婚禮上居然連自己的老婆都能讓人搶走,這份窩囊足以讓她想吐。

  更何況,她對成親這種事情全無興趣,天下男子在她看來都如糞土,有幾個人配與她成親?

  再冷笑一聲,將父王的信撕了個粉碎。這要是在宮內,只怕會給她壓一頂「毀壞聖旨」的重罪帽子。

  不過,既然父王在這裡留信,周圍恐怕也有為迎回她而準備的人馬,這裡是不能久留。

  匆匆離開恨生宮,再去離愁谷的時候被告知,仇無垢已經出谷去了菊花樓。她知道仇無垢和某位死敵的每年一賭之期就在眼前,反正閒來無事,不如去看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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