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野,你真是可惡得可以,你怎麼可以這樣整人,你這個人真是沒心、沒肝、沒腸、沒肺、沒……」
她還沒罵完,就讓他突然插入的一句話弄得呆掉,只能眨眼靜聽。
「你以為姚又菁真的會很難過嗎?她只是比較擅於演戲,將傷心人這個角色詮釋得很好罷了。而她要的,不過是我能給她的金錢、珠寶,這樣的女人,值得你為她在這裡跟我大呼小叫嗎?」
「啊!」是嗎?真是這樣嗎?
花蘋兒傻眼了,腦中不斷播放著包廂中的情節……姚又菁確實很傷心呀!不可能是假的吧?
「東日說你很聰明。」夏澤野突然莫名其妙地說。
「什麼?」又關江東日什麼事?
一我只是測試一下,你的聰明如果用在替我擺平其他女友上,我應該為你打幾分。」
「結果是幾分?」
居然用替他擺平女友,來考驗她的聰明?他肯定是皮癢了!
「八十分。」夏澤野坦承地說。
「八十?!」花蘋見微瞇起眼來,顯然是對於他打的分數,不是很滿意。「為什麼只有八十?為什麼不是一百?」
她想,如果她現在能揍他一拳的話,她肯定會為自己打上一百分。
「你還嫌我給的分數不夠高呀!」夏澤野搖搖頭,哼笑了聲。「也不想想,就算是假女友,你也該留下來幫襯一下,而不是丟下男友,一個人跑掉吧!」
這就是扣二十分的理由。
「這……」
是呀,他說得也沒錯,她是跑掉了!但……
「那有什麼關係,反正你我之間是假的,既然是假的,我為何非得留下來陪你?」
「你的心態有問題。」前方紅燈,他腳踏煞車,將車停住。
「我會有什麼問題?」花蘋兒不服氣,居然批評到她的心態?
「你這樣怎麼讓我父母相信你和我正在交往?」
綠燈亮起,他改踏油門,車子往前衝,很快駛過一個路口,他打了方向燈,在下一個路口將車子右彎。
「這……」這倒是。花蘋兒無話反駁。
見她沒回應,夏澤野也沒再開口說話,直到車子停在一個巷道前。
「到了。」他說。
「喔。」花蘋兒開了車門欲下車。
「不需要道聲晚安嗎?」他側過身來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下車的動作。
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花蘋兒瞬間愣住了幾秒。
「呃,晚安,再見!」她說著,就要抽回手。
他仍緊握著不放,勾起嘴角微笑。
「這不是情人間道再見的方式。」
「那該是什麼方式?」話才剛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該是這樣。」
他突然將手抽緊,用力一拉,她順勢跌向他,他的俊顏籠罩她,他的氣息瀰漫她,他的薄唇貼上了她……
幾度的揉貼輕啄,他更用力也更大膽地深吻她,直到兩人的氣息都不穩,車內的溫度驟升,再不分開,逾越尺度的事情就要發生——
「現在,知道了嗎?」他終於離開她,為發覺了她的甜美而悸動不已。
「喔。」相較於夏澤野的狂野,花蘋兒整個人呆若木雞。
「晚安。」他對著她揮揮手說。
彷彿讓人給下了咒語,花蘋兒呆呆地抬起手來,朝著他揮了揮。
「晚安。」然後,她下了車。
夏澤野一直將車子停在原地,直到花蘋兒的身影消失在公寓門前,他才戀戀不捨地將車子駛離。
第7章
一早,八點鐘不到,花蘋兒被惡夢嚇醒,醒來時,她的手機剛好響起,聲音慷慨激昂。
花蘋兒抬起手來,拚了命地抹著嘴唇,夢裡的場景過於「可怕」,嚇得她冷汗直冒,手腳冰冷。
夢裡,她和夏澤野站在教堂裡的神壇前,牧師正為他倆念著結婚禱詞,她沒聽清楚自己說了願意與否,夏澤野的吻就快、狠、準地烙下,吻得她差點岔氣。 深深地吁出一口氣,花萍兒用雙手蒙住整張俏臉,想尖叫。 都怪昨夜夏澤野那個突兀的吻,吻得她腦袋打結,連神經都變得不正常,才會夢見那麼可怕的場景。揉了揉雙眼,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手機鈴聲已經停止,她又深深地喘了口氣,終於回神,伸出一手在床邊矮櫃上摸來摸去,她撈起手機,手機二度響起。
她看了眼手機液晶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是一長串她非常熟悉的數字,嚇得她想直接把手機摔到地上,或是衝到馬桶裡,也會是個不錯的想法。
「夏澤野!怎麼會是他?他人不是應該在機場?」
花蘋兒遲疑著,不想將手機接通。
緩緩地抬起一手來,無意識地輕撫上自己的唇瓣,感覺到柔軟的肌膚上仍殘留著他的氣息和溫度。
下一秒,她瘋了似的驚覺過來,用手背狂抹著唇瓣,彷彿他留在她唇上、她心間的氣息,是全天下最毒的毒藥,只要一丁點,就能奪人性命。
手機鈴響仍持續著,但以往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勇於挑戰老闆權威的人,此刻卻像只縮頭烏龜一樣,視自己的手機如燙手山芋,最好佯裝失聰。
鈴聲終於又停了,花萍兒大大吐氣,雙眸緊緊盯住手機,終於鬆了口氣。
無論如何,現在她就是不想見他,連聽他的聲音都沒勇氣,等她調整好心理,或至少能把那一吻當成是被小狗給咬了,她才能再面對他。 花蘋兒才這樣想著,手機又響起。
花蘋兒呆呆地望著手機,很想直接按下關機鍵,門外卻傳來了魚容的聲音。
「『花瓶』,你睡死了嗎?快接你的電話,要不就關機,我被你吵死了。」 砰砰砰,魚容用力的敲門。
花蘋兒沒回應,望著門板一歎,匆匆按下通話鍵。
「喂,我是花蘋兒。」她回應得心不甘情不願。
「『花瓶』,你醒了嗎?」手機那端傳來夏澤野仍舊沉穩的嗓音。
醒了!
她當然醒了,還是被他給嚇醒的,想起夢中的他,花蘋兒還是忍不住全身冷汗涔涔,直打哆嗦。
「醒了,你這種Call法,就算躺在棺材裡的死人,也很難不被你吵醒。」她命令自己盡量用冷漠不在意的聲音與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