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名字。你隨興的點吧!」她雙手撐著下巴,對他眨眨眼。
「那就……拿鐵吧!」他從小就拿武器,鐵也算是武器的一種吧!
瑋凌笑著向服務生揮揮手,點了兩杯拿鐵,當咖啡送來,她立即為他加糖和奶精,並朝他點點下巴,「喝喝看吧!」
他舉起杯子淺嘗了口,「的確苦,不過入喉後真的滿香濃的。」
「就說你一定會喜歡的。」瑋凌放心地笑笑,「當初我和宋艾的夢想就等著我們兩個實現。等你回來,我們合開一家咖啡屋好嗎?」
「你不是還想開花店、武術館?」蕭曄柔魅笑說,每一句聽在瑋凌耳中,都鼓動著她的血管,激起她奔騰的思念。
「我全部都想要。」她可愛地吐吐舌。
其實她什麼都不求,只希望他能準時回來就好。
「好,我們全都開。」他同意她的決定。
這一天,瑋凌強顏歡笑地帶著蕭曄嘗試各式各樣在他那個年代不可能做也不會做的事——
冰淇淋你一支、我一支,甜在嘴裡、苦在心底。
觀賞大爆笑喜劇電影,笑在臉上、疼在心間。
電動拳擊大賽,第一次得了高分彩花,因為他們將所有的痛楚都發洩在這場激、斗上。
香醇咖啡入喉,卻也同樣帶著濃濃愁思。
*** *** ***
兩人回到住處,林飛揚已在門外等候,他們沒有交談,只是靜默地一併進入屋裡。
在客廳喝茶、看電視,等待子時的最佳時刻,瑋凌喝了口茶,轉而對林飛揚說:「是你將他帶回去的,所以我有任務要交代給你。」
「是的,請吩咐。」她能讓將軍回去,林飛揚對她滿是感激,「只要飛揚做得到的,必然是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我的請求很簡單,誰要你粉身碎骨來著?」這些古人說話老愛這麼激烈嗎?
「呃,請說。」林飛揚臉色一陣尷尬。
「幫我盯牢他。」說時,她的眸光飄向神情緊繃的蕭曄。
「盯牢?!」
「對,不能讓他接近其它女人,當然也不能有其它女人接近他。另外,要替我保護他,絕不能讓他受傷、生病,一定要讓他好好活下去。」她的眸子漾出了一絲水霧,殷殷地叮嚀著。
「是,我一定盡力。」林飛揚點頭。
「那……時間差不多了。」她轉向一直不語的蕭曄。
蕭曄突地站起,「瑋凌,我乾脆不要——」
「什麼都別說,剛剛飛揚答應我的話,只要你也同樣答應我就行了。」她不希望他因為她而變卦。
他深深吸口氣,朝她點點頭。
「那麼,是不是該準備了?」她偏著腦袋,面帶笑意地望著他,之後她先行站起走進房間。
數秒後,蕭曄也跟著走了進去,這才發現瑋凌已躺在床上。她背對著站在門邊的他說:「你當初來這兒的衣服在那裡,換上吧!」
他靠在門邊,瞪著那套已感到陌生的契丹服裝,久久不能動作。
「快換上。」一直沒聽見他換衣的聲音,她輕輕的出聲催促。
無奈下,蕭曄只好換上衣服,此時瑋凌又說:「曄,抱我。」
他上了床,神情蕭瑟地從她背後緊緊抱著她。她面對著窗外夜色,就像是張無聲的黑色布幕,正上演著他們初識至今的故事……一直在她眼前浮現。
明知道他很快就會消失,但她依舊牢牢抓著他的手,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不過又怕自己太過堅持,會讓他不忍離去,於是她暗啞說道:「曄,我想睡了。」
「那就睡吧!」
「嗯,你也快睡吧!」
她轉過身窩進他懷中,強迫自己閉上眼,週遭靜謐得就像是全睡著了一樣。時間滴答滴答的慢慢流逝……直到夜已深,突然窗外發出詭異風聲,她可以感受到抱著她的人兒微微晃動了下!
接著,堅實的觸感慢慢消失……她卻早已淚流滿腮。
蕭曄望著她,想告訴她他要走了,但他開不了口,也不敢吵醒她。
再見了,瑋凌!等我……等我兩年,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
瑋凌猛地抬起臉,望著眼前空蕩蕩的一片,最終她還是受不了地捂著唇大聲地哭了……
*** *** ***
身與心的痛楚輪番朝他擠壓過來,在時空中穿梭時,蕭曄發現自己全身都變形了,好似四肢百骸就要散裂碎去、皮膚也不斷擴張緊繃,就像要撕毀一般。
五馬分屍……對,甚至用五馬分屍還不足以形容這種痛苦!
「啊!」突然落地的一個劇烈撞擊震昏了他。不知經過多久,他才昏沉地站起,望著身處的這處家園。
「將軍……將軍,您回來了?」
威赫將軍府的總管裡牧經人稟報在花園一角看見將軍失神的站在那兒,立刻前往花園,果真看見許久未見的蕭曄。
蕭曄轉身望著他,輕輕一笑,「裡牧,好久不見了。」
「將軍!這……這許多日子來您去了哪兒?裡牧好想您呀!」當確定出現的人真的是將軍之後,裡牧居然淌下男兒淚來。
「很抱歉,讓你擔心了。」他深吸口氣,要自己不要再陷於躊躇中,既已回來就要快點達到目的,這樣才能早日回去與瑋凌重逢。
「快別這麼說,我想將軍會突然離開,一定是有原因的,不過這時候您能回來真的太好了。」裡牧又道。
「聽說大遼發生了事?」他遂問。
「沒錯,是發生了事,您突然不見之後,便由沙克成為代理將軍,不過他早有意圖壯大自己的力量,造反叛變,就連葛海耳也拿他沒辦法!」
「南院大王呢?」
「南院大王有自己的事情得忙,長久分心在此,已有些力不從心。」裡牧拉住將軍的手,「其實我聽說有許多士兵不願聽沙克的,不過因為他現在是代理將軍,手裡掌握了兵權,他們才不得不虛應。如果您能現身,一定可以扳回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