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容易,我到哪去找啊,而且誰會喜歡我這男人婆。」她別開臉,假裝繼續在忙,實則心已經亂了。
「每個女人都該有個騎士保護,我相信一定也有適合你的騎士,如果你找不到,看在咱們將來有可能是親戚的分上,放心吧,我願意偶爾充當你的騎士。」他搭上她的肩,或許是愛屋及烏的心態,他已經把她當成好哥兒們,自然而然也會升起想保護她的心思,何況在瞭解她的個性後,發現自己還滿愛找她抬槓的。
他的話讓她沒來由的心口一熱,隨即想到,如果他曉得安舒兒就是安宓兒,到時候,他還願意當她的騎士嗎……哎!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呀!真是的!
「不用了,我還沒可憐到需要你來憐憫的地步。」她拍開他的手臂,不屑的做了個鬼臉。「你今天不是要和我妹約會,還杵在這裡幹什麼?」
「時間還早。」他大大地歎了口氣。「如果可以,我真想一整天陪在她身邊,可惜她要工作。」
她瞄了他一眼,好奇道:「你……真的這麼喜歡我妹?」
「她是我的夢中情人,我一年前就愛上她了。」他咧開笑容,臉皮超厚地直言不諱。
她收回目光,不讓他瞧見自己莫名浮起的臉紅,語帶揶揄。「男人果然是喜歡美女。」
「喂,這話不公平,也是要看個性合不合,若個性不合,就算是美女,我也不見得要好不好。」
她明白他說的沒錯,有關他的評價、事跡及報導,她幾乎瞭如指掌,如果他會輕易對美女動心,就不會得到日本媒體「自律嚴謹」的讚譽了,何況她和他幾乎天天碰面,更瞭解這男人雖然粗枝大葉,性子直了點,但也很講義氣,為人正直,不抽煙、不喝酒,作息規矩,沒有一些運動員常見的惡習。
這也是為什麼她看了他的深度報導後,執著非將他搶到手不可……
唉!她想到哪去了?她可不是因為喜歡他才當他的攝影師,而是為了爭一口氣,對!她是為了事業,才不是因為對他有意思,才不會!
「你沒事一個人猛搖頭幹什麼?」
安宓兒嚇了一跳,猛地與他的視線對上,才發現兩人的臉靠得如此接近,近到她羞怯地想躲開。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她故意轉開臉不看他,開始收拾東西。
「現在?你要去哪?」
「我不像你這麼好命可以四處閒晃,我和客戶有約。」牆上的投影鍾告訴她時間飛逝,她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耶?我本來還想約你下班一塊吃飯哩。」
她頓住,愕然地瞪著他。「約我?」
「是啊,邀你和我們一道用餐。」
「不行。」
「好吧,那改天。」
「改天也不行。」
「為什麼?」
「我才不想去當電燈泡!」開玩笑,她哪那麼神變出兩個人來陪他,而且再不走,她連變裝的時間都沒有。
「走了。」
「這麼急?」他很想再繼續跟她聊天,不知怎麼著,他捨不得她這麼快離開。
她當然急了,還不是他害的,這陣子常常不停變換兩種身份,不但累死,都快精神分裂了。
「你自便,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鎖上門,掰。」
踏出辦公室後,她用最快的速度急急去找三位時尚專家,這時候要是有一間變裝電話亭多好,那她就可以像超人那樣,隨時變來變去了!
*** *** ***
「你好像很喘的樣子?」
「有嗎?」
當然喘了,她的美發、化妝和造型師也不是天天沒事幹,隨時等著為她服務,今天恰巧三個人都在不同的地方,所以她也趕了三個地方,先弄頭髮,再去借裙子,最後化妝,最後還要趕到婚紗店,把車子停好,再用跑的來到約定地點,假裝自己才剛下班,在路邊等他開車來接。
才坐進車子裡,她就喘得大口吸氣,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你用跑的?」
「嗯,是……是啊,因為人家想趕快見到你嘛。」她甜甜地說,其實是害怕遲到太久,萬一江震武真的上婚紗店找她就慘了。
「傻瓜,你穿著高跟鞋,萬一腳又扭傷了怎麼辦?我會心疼的。」雖然是輕聲責備,但語氣完全不帶斥責意味,反而充滿了寵愛。
每當見著他這體貼的一面,她也會不自覺地流露出女人的嬌柔。
「謝謝。」她輕道。
「謝什麼?」
「你對我真好。」
他溫柔的目光深情地看著她。「你可以用其它方式感謝我。」
「啊?」在她還來不及意會時,微啟的檀口已被他傾身上前攫住——以火熱的吻。
這時候的她,完完全全是個不知所措的小女人,在他的索取下展露了屬於女人的嬌羞和無助,這一面,在她還是安宓兒時,是絕不可能表現出來的。
但此時此刻,她是安舒兒,卸下了男人婆的面具後,連她都不曉得真實的自己原來也可以這麼有女人味,這麼的脆弱,還這麼的……飢渴。
這已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忘了當初的目的,她任由自己沉溺在被愛的感覺裡,整個人暈陶陶的,比喝醉酒還舒服,全身都好熱,尤其是胸部……耶?
原本閉上的雙眼驀地睜開,驚覺他的手不知何時爬上她的胸前。
紊亂的心跳令她呼吸失序,她該阻止的,但本要推拒的雙手,竟然不聽使喚地勾上他的頸子,回應他的熱吻,無視子理智的警告,她沉醉在他的索求下。
渾然忘我的兩人,忘了自己在車子裡,車子就停在路邊,有人正悄俏用長鏡頭將這激情的畫面一張接一張地拍下。
「老天……」
安宓兒一張臉蒼白如死人,因為隔天早上一來,她發現自己上了報紙影劇版的頭條。
她和江震武車內激吻的照片被大幅刊登在上頭,差點沒嚇飛她的三魂七魄,然後她發現,連電視新聞都開始大肆報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