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健德聳聳肩。誰叫他是拿人薪水的可憐蛋,於是自己苦著臉從辦公桌上拿起了那些文件。
「誰死了?!」丁捷磊突然冷聲一句。
「誰死了?」何健德差點跳起來。「丁總裁,是誰死了?」
「我在問你啊!」他火大的抬頭。
「據我所知……沒有人啊!」
「那你那張臉是在幹什麼?」
終於瞭解老闆是在損他,何健德也只能概括承受,畢竟真正痛苦的人是老闆,不是他這個小特助。
「丁總裁,向你報告,我們身邊的人都活得好好的,沒有人蒙主寵召。」他正色回答。
丁捷磊的反應是擺出一張臭臉。
「丁總裁,你以為誰死了呢?」
「何健德,不要惹我!」
「我不敢。」
丁捷磊雙手握拳,一副自己雖然安坐在椅子中,可是心情根本不定,不知道要做什麼好的焦慮不安狀,他現在根本無心於任何事。
「丁總裁,我可以給你一點建議嗎?」何健德不怕死的說,好像真把自己的生死擺在一邊。
丁捷磊冷眼斜睨著他的特助。
「其實米芯妮只是說了幾句善意的謊言,沒有那麼大不了吧?!」何健德退後一步說。
「善意的謊言?!」他冷峻的臉、冷酷的音調讓人分清他的真實情緒。
「丁捷磊總裁。」何健德有點在製造效果的強調。「你『人財兩失』了嗎?」
「你什麼意思?!」丁捷磊站了起來,像是一顆即將引爆的活動人肉炸彈。
「你沒被米芯妮騙財吧?!」
「沒有!」他咬牙道。這個特助讓他覺得自己在意的全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那你的人呢?」
「你是說如果我和她上了床,我就虧大了?!」他的表情更顯猙獰。「我沒有和她上床,也沒有被她真正『碰』過,這樣你滿意了嗎?」
「那你還氣成這樣做什麼?」何健德奇怪的問。
「誰說我在生氣?我快樂得很!」丁捷磊打死也不承認。「你以為我在生氣?」
「沒有,丁總裁,你看起來很『快樂』!」爆青筋的快樂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的……
「我是『快樂』!」他吼。
只是丁捷磊才吼完而已,Ruby那誘人、美艷的身影已出現在辦公室內,她的到來也帶著一縷縷清香,擺明了是要丁捷磊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今天花了三個小時化妝,務必要讓自己像是維納斯女神一般,讓丁捷磊控制不住。
「我來早了嗎?」她以慵懶、嬌嗔的聲音說,黑色的薄紗襯可以叫人很清楚地一窺她的內在美,那種低俗的肉慾和廉價的性感,反而有些叫人不太舒服。
「無所謂。」丁捷磊看也不看她一眼。
「那……我們可以提早出發嗎?」
「你先去公司門口等我,我交代一下,馬上下去開車接你。」他淡淡地說。
「快點哦!」她拋了一個媚眼。
「我就來。」
「拜拜!」這聲告別是向著何健德的。
何健德不敢說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是真的不敢恭維,在自己不能發表什麼高見的情況下,他只能默默的看著自己的總裁,寄予無限的同情和哀悼。
「你這到底是什麼鳥表情?」丁捷磊表情很粗暴想要踹他的特助幾腳似的。
「不智啊!」他搖頭歎息。
「哪裡不智?」
「和Ruby比起來,米芯妮是……珍珠、寶玉、鑽石,而Ruby只是人工石頭,再說好聽一點,她只不過是真人芭比娃娃,丁總,你的眼光不至於這麼差吧?!」他擠眉弄眼的說。
「閉上你的鳥嘴!」
「你真是氣昏頭了。」
「Ruby至少不會用一堆謊言來欺騙我!」丁捷磊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至少Ruby從不曾碰觸過他的心,不曾偷走他的心、騙走他的愛。
「你怎麼知道她沒有?」何健德露出一個看好戲的表情。「你要三思而行啊!」
「我剛剛有叫你閉上嘴吧?!」他白了得力助手一眼。
「一失足成干古恨!」何健德自言自語。
「何健德——」
「再回頭已百年身!」說完他比丁捷磊早一步衝出了總裁辦公室。
丁捷磊來不及修理他的特助,只能帶著怒氣走出辦公室,然後說服自己現在需要的是Ruby。
*** *** ***
米芯妮困極了,但是她希望能等到丁捷磊回來,他們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把事情理出個頭緒,她不能一直住在他家裡了,因為她爸爸每隔一個小時就打一通電話,催她收拾行李去飯店和他們會合,她已經從有借口想到沒有借口,但那個男人卻還不回來。
揉著眼睛,看了看時鐘,她打了幾通他的手機,卻全都是轉接語音信箱,他也沒有回復她任何留言,害她好像是深夜等門的可憐小妻子,丈夫都沒有興趣回家了,她還不肯死心。
終於在凌晨一點多時,丁捷磊回來了,身上帶著酒味和香水味,像極了一個花心又愛流連在外,而且非常不負責任、非常討厭妻子的老公似的,他一回來見到她,沒有任何的招呼,只是露出一個帶著諷刺意味的冷笑。
即使原本還抱任何希望的米芯妮,這不是真的沒有臉、沒有勇氣,也沒有力量再待下去了。
從他的身側經過,她沒有任何表示。
但他卻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整個人帶到自己的胸前,像是老鷹抓著小雞似蛇。
「你要去哪?」他歪著頭問。
「收拾東西。」她不看他。
「你要離開?」
「廢話!」
「現在?」
「難道要挑黃道吉日?」
「現在是凌晨一點多!」他狠聲道。
「你忘了我有兩個警察朋友?」她已展開全力反擊。又不是欠了他多少,她幹麼這麼委屈!「我會請他們護送我去飯店。」
「你以為這麼搞很有意思?」他完全反對。「你想走可以明天早上再走!」
「為什麼要明天早上?」她不是一個沒有脾氣、沒有自己想法的女生。「現在只是天黑了些而已,路上的人,車少了些,整個大地寧靜了些,正常工作的人在睡眠中而已,為什麼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