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悲戀零下13度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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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她怎知道允淮的房間?

  對哦,他們那麼熟,怎不知道。以瑄搖頭,不准自己多心,她拄起枴杖,快步跟上。

  打開房門,他們把允淮放在床上,不知是粗心或故意,儀卿跌進床鋪間,形成了兩人相迭的曖昧畫面,儀卿笑著推推允淮,愛嬌地說;「你啊,把我豆腐全吃盡了。」

  她起身,別有意味地瞄以瑄一眼。

  「對不起,允淮醉糊塗了。」她替丈夫解釋。

  「妳怎以為,他在清醒時,我們沒做過更親密的事?」她意有所指。

  一句話,緊繃了以瑄的神經。

  她低頭,假裝沒聽見,坐到床邊,替允淮除去鞋襪。

  儀卿示意司機先離開,然後定定看住以瑄,讓以瑄很尷尬,尷尬得手足無措。

  終於,磨磨蹭蹭,她安頓好允淮。

  緩緩走到儀卿面前,以瑄不曉得送客的話要如何出口。

  「今天,麻煩妳送他回來,謝謝妳。」以瑄勉強說出場面話。

  走出臥房,儀卿一面走,一面說:「他啊,天天都在麻煩我,妳不會不曉得我是他的私人助理兼秘書吧?」

  儀卿在他身邊工作?這件事……允淮沒提過。她該擔心近水樓台問題嗎?或是抵死相信,他們是哥兒們交情?

  「允淮果然沒告訴妳。我就說不要偷偷摸摸嘛,允淮就是不乾脆,我是女孩子都無所謂了,他有什麼好隱瞞?」

  儀卿的話,可以引發無數聯想,吞口水,以瑄逼自己拿出信任。

  「對不起,公司的事情我不懂,允淮很少跟我談。」

  「說的也是,妳什麼都不懂,的確不能帶給允淮幫助,偏偏他是個把事業擺在第一位的男人,少了個能助力的女人,還真像少只胳臂。沒關係,反正有我在,就由我來當他的賢內助吧!」

  再遲鈍,以瑄也聽懂了。

  「對不起,我想,妳的形容詞用錯,賢內助指的是妻子,而允淮娶的是我。」以瑄反駁。

  「又如何?是妳在他身邊的時間多,還是我在他身邊的時間多?」銳眼掃過,她的眼神帶著輕蔑。

  「我是他的妻子。」以瑄堅定道。

  「妻子的定義是什麼?和他上床、跟他生小孩,不,後面那點不成立,允淮說過他不要小孩,他不想被一群人牽絆腳步。」

  是這樣?所以他要公婆別逼她生小孩。這麼私密的事,他不找妻子討論,卻對哥兒們說?

  「至於上床嘛,妳知道我們在美國如何度過我們的聖誕節、感恩節?知不知道元旦倒數時,我們在紐約廣場如何熱情擁吻?妳一定無法想像,在寒冷的雪夜裡,我們怎麼分享彼此的體溫。我敢保證,允淮對妳做過的,一定不會比對我做的新鮮。」

  喘不過氣了,以瑄壓住胸口。

  聖誕節、感恩節嗎?他們的熱情擁吻、分享體溫……

  頭眩暈,腋下的枴杖幾乎撐不住以瑄的身子,癱軟的雙腿抖成風中落葉。

  這是哥兒們交情,還是拼上借口的愛戀?

  抿唇,她抿出蒼白臉色。

  以瑄對自己勸說,過去了,統統過去了,現在,他們不在美國;現在,他夜夜躺在身邊;他的結婚證書上,印著「趙以瑄」三個字,只有她,才是公婆承認的媳婦。

  「不說話,嚇呆了?允淮沒說錯,妳的確是單純到接近愚蠢的女人。」手橫胸,她高高在上的表情看得以瑄心虛。

  允淮說她單純到接近愚蠢?不,別聽信謠言,允淮對她的評語都要由他親口說出來,才算數。

  「果然沒見過世面。知道允淮為什麼娶妳?原因很扯,因為妳的第一次給了他,他便傻傻地負起責任。早知道那片薄薄的處女膜那麼好用,我會把它留起來送給允淮,好讓他對我死心塌地。

  「不過,沒關係,我和妳是不一樣的女人,我有能力、我獨立,我不需要巴著一個無用的婚姻,把男人鎖在身邊。允淮樂於接近我,是因為他需要找,而不是我手中握有一紙結婚證書。」

  千萬別相信周儀卿的話,她要對自己有信心,別讓他人的三言兩語壞了他們的婚嫻。

  抬眉,她正視儀卿。「周小姐,很晚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妳以為趕走我,就沒了威脅?沒用的,明天清晨,允淮要到我家接我,我們將一起上班、一起工作、一起吃飯、一起回家。

  「認真算算,很公平,妳擁有結婚證書和半個黑夜,而我,擁有他三分之二的生命。妳和他共度早餐,我同他一起午餐晚餐加消夜,算來算去,都是我划算。」

  一逼二逼,儀卿要把她逼上粱山,逼出一個後退無門。

  被逼急了,以瑄不得不挺背應戰。

  「我不介意是否擁有他的三餐或二十四小時,我介意的是,自己能不能持續在乎他、愛他。

  「如果妳和允淮真的夠親密,他一定會告訴妳,趙以瑄是個奇特女子,她說,愛情是付出,不是獨佔或擁有。」

  「別把愛情說得那麼尊貴,那些離異夫妻,誰沒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情?我不寫小說、不看偶像劇,我要的是實質感覺,允淮需要我,我需要允淮,不管他身邊是否有個礙人眼的妻子,我會堅持和他走過一生。」

  勾起包包,這回,不需要以瑄送客,她大步離開關家大門。

  慘敗,以瑄累得站不住腳。

  信心崩潰,儀卿的話敲進她的神經知覺。

  怎麼辦?他們有共同的生活經驗、旗鼓相當的能力,而她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蠢女人!

  搖頭,她說服自己:「又如何?這不是個從一而終的時代,所有男女在婚前都有不同對像、不同的親密關係,總要試了再試,才能試出誰是自己的真心意,妳不該拿這個對允淮判刑。」

  垮肩,垂淚,她的說服力不足,不若儀卿的話語鏗鏘有力。

  下一秒,矛盾的她往矛盾的悲觀處想——

  「問題是婚後,他們的感情未斷,她說……她擁有他三分之二的生命……」

  她的信任被儀卿的斧頭砍得支離破碎,她的嫉護吞了荷爾蒙,迅速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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