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商人的女兒,她一向知道要怎樣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
即使慕臨城擺明了不愛她,不想和她成親,那……
嚇,怎麼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笑得有點陰陰的啊?慕臨城的背脊倏地竄過了一陣寒涼。
以前他怎麼會覺得唯有這樣聰慧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與他比翼雙飛呢?
有一個這樣的妻子,只怕生活中處處是「精彩」,因為古月奴看起來就是一副、隨時準備算計人的模樣。
慕臨城對於自己能夠及時幡然悔悟有著無比的慶幸。
還是他的球兒好,傻不隆咚的可愛極了!
唉……只是不曉得她現下人在哪裡?
派出了所有的人,布下天羅地網,可是卻依然找不著人,他表面上雖是氣定神閒,可心底卻是焦急難耐呀!
「很簡單,這慕家的少奶奶我是當定了,要是三少不行,我可以接受二少。」古月奴的話說得好理所當然。
理所當然到兩個男人同時瞠目結舌的瞪著她,活像是在看著什麼怪物似的。
「你的意思是……」
「既然我來了京城,當然不可能白跑一趟,我一定得帶個夫婿回去。」她像是沒看見他們眸中的震驚,逕自說道。
「所以你答應我陪著我演戲的代價,就是要我出賣我二哥?」簡直不敢相信她心底的算計竟然是這樣的。
他還以為是他的「真愛」感動了天咧!
結果沒想到,她的心裡其實打著另一副如意算盤。
「是啊!」古月奴點了點頭,眼神中的篤定讓慕家兩兄弟不敢恭維。
如果眼前這個女人是個男人,那絕對會是商場上最可怕的對手。
算計人家都算計得不著痕跡!
他當然可以選擇不出賣二哥,但這樣的話,他的計謀誓必得要打些折扣,他很清楚依球兒那自卑的性子,就算真的把人捉了回來,但只要一日不消弭她心中的自卑,那麼相同的事就會一再上演。
一旦只要有人爭,她就退讓,甚至沒人爭,她也會自動退避三舍。
他甚至可以肯定,像她那種豬腦袋永遠不會相信他是真的「不小心」愛上了她。
在她心底,配不上他是她的原罪!
「這種事……」雖然他很想答應古月奴,可是一想到二哥那蠻性子,要真是氣起來,可能會將慕家的屋頂給掀了。「這種出賣兄弟的事能做嗎?
他將眼神探向一直靜默不語地打量著古月奴的大哥,只見他投給他一抹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說道:「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
真的很難想像撼城那種性子要是配上了古月奴會激盪出什麼樣的火花,但有何不可呢?
一抹狡笑在慕青城的臉上浮現,一見到那抹笑容,慕臨城的頭皮就忍不住開始麻了起來。
「大哥,這樣真的不好。」雖然很需要古月奴的幫忙,可是這種出賣兄弟的事,他還是覺得少做為妙。可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們的任性給氣糊塗了,慕青城競笑著點了點頭。「好,就這麼決定了!」
反正慕家四兄妹在這一年之中成親的成親、嫁人的嫁人,都有了人生中的伴侶,就只有向來漂泊成性的撼城還沒有定性。
他其實很期待眼前這個精明的古家姑娘能讓慕家的最後一頭黑羊迷途知返。
「大哥……」
慕臨城想制止,可是慕青城眼一瞪,一針見血地說道:「怎麼,你不想把球兒騙回來了嗎?」
只消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慕臨城難得的兄弟之情立刻消失無蹤。
眼前當務之急當然是找回那顆球,然後敲開她的笨腦袋,將他愛她的事實給灌進她的腦子裡。
至於手足之情——以後再說吧!
*** *** ***
思念,其實是一種苦藥!
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
原本圓圓潤潤的身子在思念的折騰下變得消瘦,那總是帶笑的臉更滲上了一股憂愁。
瞧著她,他知道她很不快樂。
本來以為,在他錦衣玉食的供養下,她會逐漸忘卻那個傷她至深的男子,可惜的是,傷痛並沒有為她帶來還忘,反而讓「他」存在得更加根深蒂固。
該放手了!
「愛她並不是打算讓她這樣愁顏不展。」
就算用瓊漿玉液供養著,卻怎麼也換不來她的笑容,那麼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柳紅,你們家主子還沒忙完嗎?」
轉眼間,離開慕家已經十幾天了,日子一天天的流逝,但魚球兒卻始終沒有見過自己的救命恩人。
這會兒就算她的神經再大條,也開始感到疑惑,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呃……這……」柳紅被問得啞口。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球兒姑娘,其實主子早就得空,甚至還每天都隱身暗處偷偷瞧著她。
「恩人他不方便嗎?」
魚球兒仰首望著柳紅那似有隱衷的臉色,淡淡的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不管有沒有中毒,她的心性依然體貼得讓人心折。
即使在不經意間化去了她腦中的殘毒,讓她不再愚笨,可對她來說,那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她依然純真如昔,只不過心思不再純粹。
如果可以……她寧願繼續中毒、寧願繼續憨傻,那麼就可以不識得情滋味,也可以繼續笑容燦燦的過日子了吧!
「主子他……一向很忙。」
「總不會忙到連我要告辭了,都見不著他一面吧?」即使是詰問,依然面帶笑容,但即便是這樣,還是讓早已被交代不能開罪她分毫的柳紅有著無限的壓力。
「姑娘要走了?」
這可是個天大的事啊!她抬眼往一棵巨樹之後眺去,那眼神擺明了是在求救。
「是啊!是該走了,這兒終究不是我的家。」叨擾了那麼久,也該夠了,她想離開京城,在離開京城之前,想再去瞧三少一眼。
心頭的思念已經幾乎快逼得她發狂。
「可是……這……是主子爺對您不夠好,又或者是柳紅招待不周嗎?」柳紅急急忙忙地問,眼神直往後面的那棵大樹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