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傾盡所有!
「任何事?」皇甫銀龍瞇著眼,眸光中精明驟現。
如果撇去感情不談,這的確是個划算的交易。
畢竟,他不過是順手救了個姑娘,卻可以換來慕臨城這輩子的效忠和盡心盡力,怎麼算他都不蝕本啊!
「對,任何事!」
幾乎沒有半點猶豫,那種心空空洞洞的感覺讓他再也不能有任何一絲猶豫的空間。
「最近南蠻王挺瘋的,屢派軍隊侵擾邊境。」
「我替你領兵出征。」
「還有那左丞相最近恃寵而驕。」
「我替你找到證據罷黜了他。」
「還有……」皇甫銀龍還想再說,可慕臨城卻搶先一步開了口。
「這是前金。」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還沒找著人之前,能替他處理這兩件心腹大患已經很夠了,再多就沒有了。
「意思是會有後謝?」皇甫銀龍含笑再問,得寸進尺的本事他一向練得挺不錯的,所以問起這話來,自然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當然!」
鏗鏘有力的兩個字,讓皇甫銀龍很是滿意的頷首了。
為了一個女子賣了自己的一生,果真是英雄也難過情關呵!
「從現下這一刻開始,宮中精銳會傾巢而出,不找著人,誓不罷休。」
「很好,我估計平南蠻大概只要三旬月,三旬月之後,若是我見不著球兒,那麼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太子。」
成交!
兩個男人不再言語,只以眼神交會,慕臨城的眸中有著濃濃的警告。若是他割地賠款之後,還見不著人,那麼就別怪他槓上了他這個當朝皇太子了……
*** *** ***
是緣分嗎?
每每總在昏迷醒來之後,就見著皇太子那雙滿含關懷的眼神。
那眼神總能讓她覺得溫暖,可惜卻永遠不能令她心動。
「你身上的毒淨了。」皇甫銀龍對著躺在榻上的魚球兒陳述著這項事實,然後毫不意外的看見她沒有展現半絲的驚詫。
很顯然的,她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實,只是刻意地隱瞞著。
「是太子殿下救了我?」她答非所問,望著皇甫銀龍的眼神亦無迴避,反而更顯沉穩。
即使在病癒之後,那雙眸子依然清澈得讓人心動,也同樣讓人心折。
原來她的純真不是來自她的傻,而是來自於她的本性。
是誰說這樣的姑娘配不上那心高氣傲的慕臨城的?縱是那慕臨城才高八斗,球兒配給他還算是糟蹋了。
「是啊,是我去向閻王將你討了回來。」皇甫銀龍臉上帶著笑,可是語氣卻多有責難。
早就告訴她遇著了困難要來找他,尤其是要離開慕府這種事,壓根不用她拜託,他就會很樂於相助了。
可誰知她竟將自己的話給當成了耳邊風,還差點成了閻王枉死簿上的一名成員,這樣的她怎不令人生氣呢?
「謝謝!」
多簡單的兩個字啊!
顯然他這個功勞討得有些沒趣,雖說他是沒奢望過球兒會因為他的救命之恩而以身相許啦!可是這樣的冷淡也未免太傷人。
如果說今天站在她面前的是慕臨城,得到的待遇絕對不會只是這樣吧!
「就這樣嗎?我花費了不只黃金千兩,好不容易才將你的小命給搶了回來,結果你就給我這樣兩個字嗎?」
對於他的抗議,魚球兒只是斂眉輕笑,在生死的關頭走上一遭,她比以前更顯內斂了。
「不然呢?縱使賣了球兒,只怕也不能讓太子殿下拿回那千兩黃金了,不是嗎?」
呵,多慧黠的人兒啊!
只消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就撥去了他想討的人情,簡直比慕臨城那個商賈之子還要高段許多。
「賣了你是得不到那麼多銀兩,可是拿你去討人情,倒是讓我得到了超過那些黃金的價值了。」
討人情?向誰?
魚球兒的眸中疑惑驟生,她以眼神相詢,卻見皇甫銀龍神氣的輕哼了一聲,然後別開了頭,避開了她眸中的乞求。
怎麼可以這麼簡單就心軟?可偏生那帶著請求的眸光卻比這世上任何的奇珍異寶都還能吸引人,所以避開才不會中招。
「太子殿下!」見他不瞧自己,她只好軟聲相求。
「別來這套,連句好聽話都不說,就要人既割地又賠款,哪有這等的美事?」
總愛逗弄著她,瞧她著急的模樣其實真的很有趣,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慕臨城總愛欺負她。
輕咬著下唇,她有些為難的看著皇甫銀龍別開的臉龐。該說什麼好聽話呢?
「叫聲哥哥來聽聽!」他好心地提示。
既然不能是愛人,那麼就做兄長吧!
他很有理由相信,一旦慕臨城發現自己成了球兒的義兄,絕對會氣得七竅生煙,因為他又多了一個得為他賣命的理由。
而那樣的畫畫光是想像就夠讓人賞心悅目了。
「太子殿下……」這是高攀,她怎夠格?
「怎麼,你不喊?」不悅的眼神一掃,皇甫銀龍很是哀怨的說道;「想不到我堂堂一個太子,想要收個義妹,還被人嫌棄,既然如此……」
吃定了她的善良,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魚球兒就已經忙不迭地開口,「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
「還奴婢?」望著她的眼神沒有往昔的凌厲,反而更添哀怨,偏生就有人會傻不隆咚地上了當。
「我只是覺得自己沒資格,您是太子,而我不過是個丫鬟。」
「那又如何!我想當你哥哥,就要當你的哥哥,不行嗎?」
厚,多任性的回答啊,怎麼她遇到的男人都足這般任性的人吶?
魚球兒氣嘟了嘴,可卻又拿他無可奈何,心中的好奇啃噬著她的心,所以她只好認命的喊道:「哥哥!」
「是皇兄。」皇甫銀龍正色地糾正她。
恭喜他吧!
他又為自己騙來可資利用的公主一枚,呵呵!
好吧!皇兄就皇兄,她怎麼覺得自己就是那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最佳寫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