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答,執起她的手背親了一下,然後轉向那兩隻妄想客串山大王佔領這棟宅子的粽子,「他們兩個……」眼神極為困惑。「到底是哪裡來的?」
龔以羚回眸詢問其它人,三個男人同時搖頭表示不知。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突然間冒出來的,而且說話好奇怪,好……幼稚。」
迪卡斯深思地望著那對男女片刻。
「美國那邊有消息過來嗎?」
「啊!」龔以羚若有所悟地兩眼一睜。「沒有,他們可能從新聞上得知你受重傷,所以一直沒有打電話過來,我想他們可能在等你找他們吧!」
「幫我打電話給他們。」
半晌後,迪卡斯的猜測確定了,那對既無知又心狠手辣的男女確實是從研究所逃出來的其中兩人。
「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迪卡斯低喃,「妳說過有關他們的事要由妳來決定不是嗎?」徐徐闔上眼,「我好累,想睡一下。」十秒鐘不到,他呼吸平穩地沉入熟睡。
先細心為他拉好被單,龔以羚再轉向其它人徵求意見。
「我們該拿他們怎麼辦?」
「留他們在這裡會連累迪卡斯。」裡維拉說。
龔以羚點頭同意這個最重要的因素。
「說不定哪天他們心血來潮又想佔領這裡了。」維克多喃喃道。
龔以羚再次點頭同意維克多的顧慮雖然很可笑,但的確有可能發生。
「可是如果我們就這樣把他們丟出去,他們說不定又要去佔領別人家,其它人不是也很危險?」
「有道理,」龔以羚更是點頭不已。「所以我們該怎麼辦呢?」
四人相覷,而後埋頭各自苦思,良久後,裡維拉忽地彈了一下手指。
「對了,把他們送走!」
「送到哪裡?」
「太平洋中還有許多無人島,把他們送到哪裡去,只要不缺食物不缺水,憑藉著他們的野性,他們應該可以過得很好,又不會威脅到其它人。」
「嗯,不錯,」龔以羚頷首贊同。「將來有機會再試試去教化他們,如果怎麼教都教不好的話,就讓他們繼續留在那裡吧!」
「好,我負責找船送他們去。」維克多舉手自告奮勇。
「我想這應該是他們最想望的吧?」阿蓋得醫生撫著鬍子說。「一個不被人騷擾,自由自在的生活空間。」
可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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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過來後的迪卡斯精神恢復得非常迅速,不過三天而已,他已經有說有笑的了,大家一起嘲笑他是因為有龔以羚呵護的關係,他也不否認,即便是在眾人面前也一再找機會對她撒嬌,搞得龔以羚都很不好意思。
「怎麼……」迪卡斯苦著臉望住他的午餐。「又是這個!」
「不想吃?」龔以羚斜睨著他。
「不是不想吃,是……」迪卡斯舀一匙爛泥巴。「一點味道都沒有,能不能加點辣……呃,不,鹽巴?」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龔以羚好笑地在他面前放下另一支小碗。「哪!這是中國人的蒸蛋,看看你喜不喜歡吃。」
「嗯,好吃!」迪卡斯喜孜孜地品嚐龔以羚特地為他製作的食物,邊又抱怨,「為什麼我連睡覺的時候都不能躺平?」
「因為你是腹部受傷。」
「哦!」……所以?
見他仍是一臉困惑,龔以羚藏住笑。「總之,你乖乖聽醫生的話就對了。」
精神好是一回事,肉體復元狀況又是另一回事,現在的他依然只有乖乖待在床上休養的資格,連下床方便都不行。
「可是背部很不舒服啊!」迪卡斯委屈地咕噥。
「待會兒我幫你按摩,可以了吧?」
迪卡斯立刻笑開了。「可以,可以!啊,對了,那兩個傢伙被送走了?」
「送走了,一直鬼叫不休呢!」龔以羚一想起當時的情形就想笑。「說什麼他們要佔領地盤,阿蓋得醫生說他們兼有人與動物的習性,想要教化他們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知道他們是什麼……呃,動物嗎?」
「那個女的有一條貓尾巴。」
「原來是貓啊!」
「那個男的背上有虎毛,而且嘴裡只有二十八顆牙,老虎牙,看他吃東西也總是一口就吞下,從不咀嚼。」真奇怪他怎麼沒噎死?
「老虎?」迪卡斯吹了一聲驚歎的口哨。
龔以羚橫他一眼,「你才多呢!阿蓋得醫生說你細胞裡的動物基因包含有兔子……」她朝他的眼睛和頭髮看了一下,「狼……」再移向他的嘴,「老鷹……」
又轉至他的手,「以及豹……嗯!難怪你在鬥牛時的姿勢總是那麼高貴優美,再加上鹿,所以你才會如此溫馴善良,至於馬……」她困惑地停住了。
「我跑得很快,跟馬一樣快,」迪卡斯三兩口就吃光蒸蛋,正在用小匙刮乾淨。「而且可以跑很久不休息。」
「還有忠誠,你對墨西哥人非常忠誠,簡直是鞠躬盡瘁而後已。」龔以羚衷心稱讚。「不過那兩個傢伙怎會那樣無知幼稚呢?」
「我對妳更忠誠。」迪卡斯把碗遞還給龔以羚。「如果研究所的人什麼都不教,他們當然會無知、會幼稚,但是警衛幾乎一整天都在看電視,所以他們也能看到電視,警衛看什麼節目,他們看到的就是什麼節目,學到的也就是那些東西。」
「可是研究所的人有教你啊!」
「在我出現變化之前,他們以為我是完全正常的,瞧,我現在身上並沒有任何異常,所以他們把我當成正常人類教導,為的是想要知道我的智力有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幸好你逃出來了,」龔以羚喟歎。「否則他們不知道會把你教成什麼樣的變態。」
邪魅的眼陡然一揚,倏又輕輕瞇起,「我現在也很變態啊!」迪卡斯蠱惑地呢喃,並將她拉向他,紫羅蘭色的瞳孔幽邃得教人迫不及待地想淹死在裡頭。「女人,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