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教訓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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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頁

 

  她瞬間一怔,打自娘胎出生,她還是第一回瞧見如此俊美妖艷的面容——深邃炯亮的黑瞳有如暗夜星子般閃著光亮,白皙如玉般的肌膚,看起來直比女子還要嬌艷上幾分——若非他脖間喉結點出他性別,不然白初蕊還真會錯認,開口喚此人姐姐。

  他是誰白初蕊腦中倏地閃過疑問。

  「好哥哥、親哥哥、俊哥哥這些稱謂我倒是聽多了,還是頭一次聽人喚我『爹』——」走進房間,常隸將白初蕊往榻上一放,隨後拉了把椅子坐在一旁歪臉瞧她。「怎麼,你爹跟我長得挺像?」

  男子聲音一不讓白初蕊清醒過來,她強忍住胸口背上火辣辣的疼,掙扎地想從床上坐起。

  瞧她一臉疼痛的表情,一股憐惜突然流過常隸心房,常隸未假思索突然伸手要幫忙攙扶她,可白初蕊卻很不給他面子,忍痛扭動肩膀不讓他手搭上。

  「我自個兒來——就好。」

  常隸饒富興味地望著她的面容,自有記憶以來,姑娘們看見他,無一不像見著花的蝴蝶,唯獨她不同。

  「請問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白初蕊看著常隸發問。

  「是我救了你。」常隸將街上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白初蕊恍然大悟。「原來公子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得快快同他道謝,掀開被子便想下床叩謝常隸救命之恩。

  不過她身子一動,常隸便伸手制止她。「別忙別忙,道謝的事,等你傷養好再說。」

  「這怎麼可以!」尤其一想起方才對他的失禮,白初蕊表情更是愧疚不安。

  常隸瞇緊黑眸審視她的表情,她性子之固執,他早從她與王二虎對峙一事就看出來了——但話說回來,讓她下床叩謝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頂多只是沒趣了點……

  眸光一閃,一個主意突然從常隸腦中竄過,何不乘機捉弄她一番……

  「既然你執意謝我,那就挑個我喜歡的方式吧。」說罷,常隸伸手朝自己頰邊一點,一雙眼笑得好不狐媚。

  什麼?白初蕊驚訝地停下掙扎下床的動作。

  「加上方纔,我一共救了你兩次,所以一共是兩個吻。」

  他話一說完,只見白初蕊活似被鬼嚇著,倏地彈向床邊一角。「這怎麼可以——噢!」她一時動作過大,又牽動了她背上傷勢,疼得她冷汗直冒。

  一雙黑眸評估地打量著白初蕊,直到確定她眼裡的排拒為真,不是在耍什麼欲迎還拒的手段後,常隸原本揚起的唇角倏地一斂。

  從小到大,常隸何曾嘗過被拒絕的滋味!城裡姑娘見著他,有哪個不眼角含春,四肢發軟的,偏偏就她一個人特別!

  這會兒常隸是真的跟白初蕊卯上。「跪地謝恩這檔事太俗氣,你真要謝,就照我喜歡的方式,不然就免了。」常隸看準了白初蕊不會喜歡他這麼說,故意用反話激她。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見白初蕊眉心緊蹙、小臉僵白,彷彿心裡正陷入天人交戰。

  門外突然響起小憐的拍門聲。「少爺,藥熬好了。」

  常隸一拂袖即從座椅上起身,白初蕊怔怔地瞧著他,彷彿還未從他方纔的宣告中回過神來。

  知道自己已成功擄住她的思緒,常隸表情相當得意。開門讓小憐進門前,他猶不忘補上這麼一句——

  「我等你消息。」說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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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姑娘聽了常隸的話,立刻就可明白——他想一親芳澤。可是呢,白初蕊的腦子偏偏和一般姑娘家不同,她完全沒辦法理解常隸為什麼會那麼說。

  小憐小心翼翼地將藥碗捧來,一邊細心地吹去熱燙,一邊叮嚀:「大夫說良藥苦口——為了姑娘您身體好,這藥可不能剩下。」

  心裡惦著旁事的白初蕊壓根兒沒注意聽,手接過碗即仰頭喝下。

  藥一入喉,白初蕊隨即皺起眉——天吶,這藥還真苦!

  勉強將藥嚥下,白初蕊撫撫胸口,望著正在拾掇什物的小憐。「你先別忙,我有話問你。」

  小憐停下動作。「姑娘您說。」

  「你知不知道,一般人是怎麼答謝你們家少爺的恩情?」

  不都是跪地謝恩?這句話小憐方要說,可一瞧白初蕊表情,她原本張開的嘴巴突然又合上,決定還是問清楚再答得好。「您問這個做啥?」

  「你們家少爺,剛說了一個我從來沒聽過的答謝方式,所以我……」

  一瞧白初蕊表情,小憐大概明白了她隱在話裡沒說的部分。小憐掩嘴一笑,少爺自小就愛吃姑娘的嫩豆腐,照這情形看,少爺鐵定是想捉弄姑娘她。

  既然這樣,她就不應該掃了少爺的興。小憐朝白初蕊淡淡一笑。「既然少爺有指定,那當然只好照做。」

  白初蕊再問:「即使那要求聽起來頗不合常理,也一樣照做?」

  小憐一點頭。「在我們常府,少爺的話就是規矩。」

  相較於小憐的輕鬆,白初蕊考慮的可多了。依她爹爹教誨,沒錯,受了人恩澤理當回報答謝,但是常隸的要求卻超乎一般禮教規範了。

  如果說,她不照做掉頭就走呢——這念頭一閃過,白初蕊隨即搖頭。不成的,她光用想的,就覺得良心不安,這種事她做不出來的!

  莫怪白初蕊不知變通,實是因為雙親的影響,才會鍛煉出她沒法得過且過的脾性。

  白初蕊的爹爹生前為徐州知縣,生性耿介清廉,這一點白初蕊頗得白父真傳,尤其她在父親一手調教之下,從書上學得了不少做人處事的道理——白初蕊的娘親梅氏就曾笑言,單看白初蕊與人應對的姿態,她還會以為自個兒生的是個男孩,而不是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該不該順著常隸意思呢……這事一直苦惱著白初蕊。就這麼的,她一連想了五日,背上的傷都好了大半,她仍舊沒法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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