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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我可沒有興趣。它在巴黎可不能亂跑!不過我要說,我能夠扔掉它。」泰麗莎猶豫了一會,接待,明明知道自己不免唐突,她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如果您願意,把它賣給找好了,」

  羅弗的女主人驚訝地看著她。

  「您要買它?」她叫道。 然後,她笑了笑「我自然沒想到會有這種事!」

  「我喜歡狗,」泰麗莎解釋說,「我相信它會喜歡和我在一起。」

  羅弗的女主人好像是突然下了決心似的,她說:「這條狗歸您了!我把它送給您了!別謝我,因為送掉了它,我高興。」「不過我還是要謝謝您!」泰麗莎回答說,「我向您保證,我一定善待它。」「我無所謂,」那個女人說,「我喜歡的是人,不是動物。」

  她又笑了,然後說:「對您我二人來說,還有一種有趣得多的東西。雖然他們也是動物,但是他們的名字叫『男人』。」

  第三章

  「我恨男人!」

  泰麗莎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她就想到,在生人面前這樣隨便說話不好。

  對面那個女人驚訝地看著她。

  「恨男人?」她重複泰麗莎的話,「那麼誰給您買裘皮大衣,買首飾,買好看的袍子和管您的吃、用、穿、戴吶?」

  泰麗莎聽了這話反倒吃了一驚。驚訝之餘,她看出來眼下坐在對面的那一位肯定是一個操皮肉生涯的高等妓女,關於這種人,她聽得多了,她親爹就是為了這種人從她母親那裡搞了那麼多錢。

  那和她搭訕女人濃妝艷抹,儘管說眼下時興濃妝,但這個女子的打扮還是太出格了一點。

  她的穿著也特別時髦。

  她的帽子上插了一堆羽毛,斜斜地戴在她捲曲的黑頭髮上,格外風騷,飽子裡面襯的是最時興的腰墊,而不是過去的裙架。

  泰麗莎還注意到她渾身多麼珠光寶氣。

  她耳朵上,她天鵝絨外衣領口下的脖子上,戴著閃閃發亮的鑽石。指尖上的戒指成串,手腕上戴著鐲子,一句話,穿金戴銀,排場和時髦無出其右。

  這個婦人對泰麗莎那樣打量她感到很高興,她說:「讓我們相互介紹一下吧,我叫塞萊絲蒂·聖·蕾兒,您到了巴黎後就會聽說我這個人的。

  說完,她等著泰麗莎回答。過了一會,泰麗莎才勉強張口說:「我……我葉……泰麗莎·波薇。」

  蕾兒回答說:「認識您很高興,小姐,但是我不明白您究竟為什麼恨男人!再說您模樣兒又長得水靈,咱可不是在吹捧。」

  「謝謝您的美言」泰麗莎說,「我沒有什麼要說的,只是想在巴黎找一個廚師的差事。」

  「廚師?」蕾兒啟朱唇發出一聲尖叫。「天哪,您為什麼想去當廚師,看樣子您還真打算子。」

  泰麗莎小心地選擇用詞。

  「我得混碗飯吃,」過了一會她又說道:「廚師這一行我挺在行,給人家大人物都做過飯,我尋思在一個美食之國找工作不會費勁。」

  「沒錯,」蕾兒說,「甚至於先生,——我在倫敦和他住在一起——也有一個法國廚師,要是在巴黎,我才不吃他做的飯菜呢。」

  接著,像是希望給泰麗莎加深印象,她又說道:「由於您也是從英國來的,您沒準兒聽到過我的一位朋友勒德格羅夫勳爵,他在哈佛德郡有一幢很大的房子,在倫敦的那所宅院就更舒服了。」

  泰麗莎搖了搖頭。

  「我一向住在鄉下,很多大人物我全不認得。」

  「那麼希望您在巴黎過得快活,」蕾兒說,「我向您打包票,那裡不少男人會勸您去幹一點兒別的,那比給他們做飯可強!」

  她話中有話,那黑色眸子流露出泰麗莎看不懂的眼神。

  她在追憶,過去是否聽到過勒德格羅夫勳爵的名字她居然會去英國,這似乎很奇怪。

  蕾兒像是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她說:「先生很有錢,出手又大方,就是老了,你要知道,我可是青春年少,放著巴黎受捧的日子不過.倒去陪這麼個老先生在英國耗日子呀!」

  泰麗莎笑了。

  「這我明白,我知道巴黎是個花花世界,人家說的不假呀」。

  她們有一陣都沒有說話,後來育兒說:「我一直在想,沒準兒能幫您找一份廚師的工作。」

  泰麗莎立即問道:「您能嗎?太謝謝了。說真的,我在巴黎一個熟人也沒有。」

  蕾兒看著她,像是打定主意要問個水落石出。她問道:「您說討厭男人,是真心話嗎?」

  「我恨他們!」泰麗莎回答說,「他們殘酷無情,自私自利!我已經發過誓終身不嫁。」

  泰麗莎沒有注意到對方臉上奇怪的表情,好像那一位在想一件什麼有趣而又過癮的事情似的。

  過了一會,蕾兒才開口說:「小姐,告訴您我打算怎麼辦吧。我會給薩雷侯爵的秘書寫封信。」

  泰麗莎聚精會神地聽著。蕾兒繼續說:「那個男子風度翩翩,人見人愛。他照管侯爵的房產和莊園,每一處都配了一名廚師,經驗豐富,而且他認為都是烹調高手。

  泰麗莎吸了一口氣,「您以為他會雇我嗎?」

  「沒有正式受雇以前,您見不到他本人,不過亨利·布朗托梅先生是會雇您的,如果他看中您的手藝、能討老闆好時。」

  「您真是太,太好了,」泰麗莎說,「我真不知道您為什麼對我發這麼大的善心。」「因為您接走了羅弗,我要報答您,」蕾兒回答說,「我同先生說過,我不喜歡狗可是沒有哪個英國人理解這一點。就拿他們的馬來說吧,馬對他們簡直比女人還重要!」她笑了起來,儘管聲音中帶著一種氣憤。她繼續說:「那個侯爵正是您說的那種男人:殘酷無情,自私自利,他只想到自己,傷了人家的心根本不管。」

  泰麗莎睜大眼睛聽著,這時她說話了:「您要把我送到這樣一個人那裡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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