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寶兒埋頭在他胸膛,雖然紅了眼,卻溫柔的笑開。
良久,稍稍平息了激動的情緒,她才緩緩說:「夫君,我決定在繡鞋前端也做些改變。」
「很好,接下來最後一招,我告訴你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在哪裡,以及要怎麼攻擊,不過教你之前,你得發誓,絕對不會把這一招用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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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神祭,是這地方的風俗,每年春耕、夏至、秋收時分便會舉辦,祭神祈福,祈求風調雨順,作物豐收。
今夜,玉龍寨在廣場中央燃起火堆,所有人圍坐在火堆四周,十數名壯丁則在火堆旁跳著氣勢雄壯磅礡的祈神舞,鼓聲鼕鼕,直直敲入心頭,振奮人心。
朱寶兒坐在虎將的右側,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她有些震撼,有些興奮,要不是坐在她右邊的人不是郭雅君,如果她沒有發現週遭的寨民們對她投來略帶傲意的眼光,她應該會更自在,更興奮一些。
他們的表情好像在告訴她,她有多不識相,硬是插入夫君和郭雅君中間似的,讓她如坐針氈,沒了心思觀看表演。
只是正當她感到無奈時,置於膝上的左手突然被溫熱的大掌握住,她訝異的偏頭望向左側的人,只見他一臉專注的望著場中正在表演的祈神舞。
微微一笑,這會她不再在意那些眼光,反手與他十指相扣,那股溫熱從他的掌心傳至她的,竄入她的手臂,蔓延至四肢百骸,最後攻進她的心,加快了血流的速度,一時間,怦怦的心跳聲在她的耳際響個不停。
於是她粉臉紅了,心神醉了,直到右手突然傳來一陣熱燙的痛——
「啊!」她瞬間痛呼,驚回了神智,這才發現右手背及腿上被潑了一杯熱燙的茶水。
虎將聞聲立即回眸望去,倏地眼神一厲,怒瞪向郭雅君,接著便飛快的將身旁人兒抱起,奔至廣場邊從湖裡引來的水道旁,將她的手泡進冰涼的水中。
那端傳來郭雅君驚恐啜泣的聲音,緊接著的是眾人的安慰,還有……朱寶兒有些無奈的笑。竟然是責怪她這個受害者,不該這麼誇張喊痛的抱怨。
「夫君,我沒事。」他週身冷冽的怒氣確實有些嚇人,也難怪那柔弱可憐的郭雅君會被他一瞪就嚇哭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個被燙傷的人都沒哭了,郭雅君卻哭得那般傷心,真搞不清楚到底誰才是受害者。
虎將瞪著她手臂上的紅痕和水泡,暗自責怪自己的大意。
「你的腿也燙到了?」她羅裙上也有茶水的痕跡。
「大腿的不嚴重,被手擋著,又隔著幾層布料,沒事。」朱寶兒立即搖頭。
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她的話可不可信。
「真的沒事,而且大庭廣眾的,我可不想濕了衣裳。」她趕緊聲明,不想在郭雅君面前太過狼狽。「還有,水很冰,若真下水,我一定會生病!」
似乎是最後的「威脅」生效,他決定相信她沒事的說詞,只繼續地浸泡她的右手。
見狀,朱寶兒才鬆了口氣,視線望向廣場中央,正好看見趙裕仁朝他們走了過來。
「夫君,趙公子過來了。」她低聲提醒。
「哼。」虎將冷哼一聲,根本懶得回頭看一眼。
趙裕仁來到水道邊蹲下,有些猶豫的開口,「老大,雅君她是不小心的,你別怪她,她自己也燙到指頭了。」他剛剛也看見老大那冷厲的眼神了。
「你如果不是來替你大嫂治療燙傷的就滾開!」他冷酷的說。
聞言一窒,才連忙道:「我看看。」
虎將冷冷的瞥他一眼,才以極輕柔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將朱寶兒的手從水中拿起。
趙裕仁上前診察,看見她手背已經起了水泡,可見那熱茶是滾燙的,才剛從火爐上拿下,倒進杯子裡……
不是故意的嗎?
他眼底閃過一絲愧疚。自己就坐在雅君旁邊,親眼看見她的動作,心知肚明她是故意的。
「我那兒有專治燙傷的藥膏,我馬上回屋拿來。」他起身奔回屋子,一會兒又匆匆飛奔回來,手上拿著一盒膏藥,交至虎將手中。「這對治療燙傷很有效,塗抹上去之後不要包紮,大約三日之後便能消腫。」
「謝謝你,趙公子,讓你費心了。」朱寶兒見她夫君接過藥膏之後哼也沒哼一聲,趕緊開口道謝。
「大嫂不用客氣,這是我該做的事。」趙裕仁難掩羞傀的望向老大,一臉欲言又止。
朱寶兒能理解他想說什麼,但此刻她是受害者,沒道理還要負責讓別人寬心,所以她選擇當作不知道。
視線落在身旁的男人臉上,見他自責的神情,她的心又是一揪。
「夫君,這不是你的錯。」她用左手輕輕握住他的手。「只是一個意外罷了,你別責怪自己。」
「不是意外,我明知道她表面溫柔恭順,內心陰險狠毒,卻沒有多加提防,才累得你受害,是我的錯。」
「老大,你這樣說雅君太過分了!」趙裕仁憤慨地帶為師妹抱不平。
虎將冷冷的瞪著他,「你捫心自問,郭雅君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張了口,卻久久說不出話。
「哼!」虎將鄙夷的冷哼一聲。「看在你們喊我一聲老大的份上,我最後給你們一個忠告,別再為美色所迷,否則總有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最後?」朱寶兒聽見這兩個字,有些疑惑,可是並沒有插嘴,她不想介入他們兄弟間的爭執。
「老大……」趙裕仁不禁皺眉。就算雅君這回是故意的,也是因為愛著他,一時嫉妒才做出糊塗事,老大根本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就將她批判得這般嚴重。
「我想你是聽不進去了,也罷。」虎將光看他的表情就猜得到他心裡的想法。「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以後,年後之約也取消,我們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