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寶兒慘澹一笑。因為她愛著他呀!
林伯孝身子一橫,舉著匕首擋在房門口。「想逃到哪裡去啊?你以為今夜我還會讓你們兩個活著走出這道門嗎?」
虎將憤怒的瞪著他,在他持刀再次刺來的時候,勉力退到桌後,避開致命的一刀,卻劃傷了手臂。
這一避,懷裡的人卻差點被他摔落,他腿一軟,及時緊緊的抱住。
「小豬仔?」他擔憂地喊,卻發現她已經昏迷。
「該結束了!」林伯孝衝了過來。
虎將強撐起身子,緊抱著愛妻,費力的從桌子的另—邊衝向門口,不料背後卻遭到一刺,使他往前撲倒,手中的人兒也脫手而出。
「小豬仔——」他驚慌地狂吼,下一瞬間,一道紅影飛身而至,一手接住了朱寶兒,旋身飛落的同時,另一手向後一甩,一柄飛刀也脫手而出,只見銀光一閃,直接沒入殺紅了眼的林伯孝眉間。
「砰」的一聲,林伯孝直直的向後倒下,尚未落地,已然氣絕。
紅影抱著朱寶兒,緩緩的走到虎將面前。
「嘖嘖嘖,四師兄,這會兒你欠我的可多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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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升旭日透過窗撒下束束金光,細細白塵於其中飄飛。
再次睜開眼睛,朱寶兒的意識有些混沌,肩背上的疼痛讓她慢慢回到現實,眨眨眼,好一會兒之後,模糊的視線才終於有了焦距。
床頂欄邊離花首先映入眼簾,只見床架離著圖樣繁複的雲紋,床榻邊有黃色布幔垂落,隔出了床榻上的隱私,一切都是那麼華麗,以及陌生。
這裡是什麼地方?她為何會在這裡?
正在疑惑之時,外頭談話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我說你啊,明明最討厭這種軟弱的千金小姐,幹麼這麼委屈自己?就算接到繡球也是被陷害的嘛!何必傻傻的接受,為自己招攬一身麻煩呢?」
朱寶兒聞言,心陡地一揪。這姑娘在跟誰說話?不要……不要是……
「還不都是因為你,你還敢提這件事。」虎將瞪她一眼。要不是她不知何時招惹了宜親王,讓宜親王為她大吃飛醋,還把他當成假想敵,欲除之而後快,他又怎會被陷害去接到那顆繡球?!
翻濤巨浪般的疼瞬間兜頭罩下,朱寶兒痛苦的輕喘著。是夫君的聲音,是他啊……
他接到繡球不是天意,而是被陷害的?委屈自己忍受她這種他討厭的軟弱千金,都是為了那位姑娘?她不懂為什麼,可是揪疼的心卻如此鮮明。
「哼哼,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們早就都沒命啦!」
突然,昏迷前的駭事竄入她的腦中,她陡然瞠大眼。夫君!
他……他沒事吧?聽聲音似乎沒事,可是沒有親眼瞧見,要她如何安心?
她吃力的撐起身子,急切地想要下床親眼看見他安好,可下一瞬間,一道人影便快速的閃入內室,展臂抱住她差點軟倒在榻下的身子。
熟悉的氣味立時竄入鼻息,尚未抬眼,一聲低喚已經溢出。
「夫君……」朱寶兒無力的抬睫,便瞧見那讓她心底掛念的人。「夫君,你還好嗎?沒事了嗎?我記起你吐了血,我……」
「我沒事,毒已經解了,傷也只是皮肉傷,比起來,你傷得更嚴重。」他輕柔的將她送回榻上,為她一醒就嚇出他一身冷汗而搖頭。
「喔……」才剛躺下,肩背上的傷便讓她痛得低吟一聲。
「還好嗎?」虎將憂心低問。
「痛……」她搖著頭,想側身避開傷口,卻力不從心。
他立即脫鞋上榻,小心地將她攬進懷裡,以身為墊,讓她趴在身上。
「這樣呢?舒服些嗎?」
「嗯……」側頭趴在他的胸膛,聽著那規律沉穩的心跳聲,她淡淡地笑開。他活著呵!
他吐血的驚悸畫面讓她駭然,那一瞬間,她不想再計較什麼,只要他活得好好的,就算他心有所屬,她也不會為難。
「夫君,到底發生什麼事?你怎會中毒了?」她擔心地問。
虎將簡單的將她暈倒,他叫大夫,湊巧被在客棧的林伯孝瞧見,於是威脅小二趁機下毒的情形解釋一遍。
「我很抱歉,一直在連累你,累得你……」朱寶兒聽完,難過的自責。「我很抱歉……」
「噓,這不是你的錯。」虎將輕輕的點住她的唇,不想她陷入自厭的情緒,於是微笑的轉移話題,「你都不好奇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對呴,她還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呢。
「這兒是宜親王府。」答案非常驚人。
「怎麼會……我是說我們怎麼會在這裡?」朱寶兒也的確非常震驚。
「小豬仔,有個人想見你,正在外廳等著呢。」
「誰?」是那位姑娘?她想見她,是為了……
「想見你的人,就是那日你見我與她摟摟抱抱的那個姑娘。」虎將故意這麼說,而懷中的人兒果然僵了僵。
突然,朱寶兒腦裡閃過一絲疑惑。難道……「那姑娘,是宜親王府的人?」
「唔……算吧!」應該是吧?!
她神情一黯。那……她是萬萬比不上人家了呀!
「胡說八道!」一聲嬌斥響起,緊接著,一道娉婷紅影走了進來。「誰是宜親王府的人啊?你可別胡言亂語!」紅牡丹嗤之以鼻的駁斥。
朱寶兒怔了怔。那日遠瞧,已覺得這姑娘美得不可方物,如今近看,更是讓她領悟何謂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她的心頭頓時澀澀的,苦不堪言。
「小豬仔,這個美歸美、脾性卻讓人不敢恭維的姑娘,就是我的六師妹,紅牡丹。」虎將微微坐起身,小心翼翼的移動位置,讓身前的小女人能在不碰到傷口的情況下,舒服的側坐在他腿上,面對紅牡丹。
啊,是他的師妹?
「嫂子,你還好嗎?」紅牡丹拉了張凳子在床榻邊坐下,笑吟吟的,嫵媚誘人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