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寶兒登時紅了臉,連她這個女人見到了她,都忍不住心跳加快。
「牡丹姑娘好美啊!」她不自覺的讚歎。
「呵呵呵……」紅牡丹迭聲嬌笑。「嫂子好可愛啊!」這句話是對虎將說的。
「寶兒,那天是牡丹及時出現,救了我們。」他對朱寶兒說。
那天?「我……昏迷了很久嗎?」
「五天了。」虎將將臉埋進她的發裡,深深汲取著她的味道。天知道,這五天他過得是怎樣煎熬的日子!
紅牡丹知曉師兄心中的激動,於是接口解釋。
「那夜我與四師兄約好要上船探探,結果相約時辰已過,師兄卻遲遲沒有現身,本來我是很生氣啦,想說不管了,又不是自個兒的事,可是又想到師兄不是無信之人,肯定是出了事兒,所以才趕到客棧一探究竟,沒想到剛好救了你們。」
空等將近一個時辰,為的還是半別人的事兒,這對她來說可是空前,沒意外的話,應該也是絕後的狀況了。
「嫂子,林伯孝已經被我殺了,至於定遠將軍,也有人負起該負的責任了,朝廷養出的敗類,該是他們皇家負責剷除,沒道理讓我們小老百姓傷身又傷神,所以你就安心地養傷吧!」反正那宜親王閒著也是閒著,整天只知道纏著她,煩都煩死了!
「嗄?」朱寶兒有點錯愕。怎麼她一覺醒來,事情竟有了重大的轉機?那……「我爹呢?紅玉和其他人呢?」
「哦?我還沒說嗎?」紅牡丹楞了楞。
「岳父和其他人都平安無事。」虎將沒轍的接口。「朱府裡那些將軍府的侍衛已經被撤走,定遠將軍也被撤了官職,擇日候審,一切都結束了。」
朱寶兒這才鬆了口氣,也紅了眼眶,感激的望向紅牡丹。
「牡丹姑娘,多謝你。」她感激的說。
「哎呀,嫂子不用這麼客氣啦!」是不用客氣,反正欠她的是四師兄,有得還了。
啊,對了!
「四師兄,這個月十五,你『陪我』一起回荒谷吧。」紅牡丹突然說。
虎將立刻蹙皺眉。「你走得了?」宜親王對她誓在必得,而且到了這地步,他更不認為她逃得開了。
「呵呵,所以我『請』四師兄『陪我』回去啊!」紅牡丹掩嘴呵呵嬌笑,媚眼生春,好不動人。
可虎將卻無端打了個冷顫,看透那雙美艷眸中的深意——這是你欠我的!
「我知道了。」他很無奈的答應。誰要他們「一家三口」都欠了這女人的救命之恩呢!他既是一家之主,當然就得由他來償債了。
聞言,朱寶兒默默的垂下眼。他毫不猶豫的答應,完全沒有想到她,是嗎?
心頭儘管泛酸,可她什麼話也不能說,因為若非牡丹姑娘即時出現,夫君就被她給害死了,爹爹和大家也不能獲救,她什麼都幫不了夫君,反而還一直連累他,如今爹爹與大家既已平安無事,定遠將軍又已經失勢,那麼……她是不是該放手,成全他們?
離十五尚有十日,在他與他的師妹離去前,讓她最後擁有他一些時日吧!
第十章
隔天回到朱府,兩個男人便迫不及待的開始討論起拜堂的事。
虎將本是打算送師妹回荒谷前和朱寶兒先拜堂,可是朱聖青卻覺得這樣時間太過倉卒,辦不好事。
兩個男人因為在時間上有不同的意見,也不打算爭執,所以轉而望向坐在床榻上一直面帶微笑,靜靜凝睇他們的新娘子。
「寶兒,你覺得呢?是要在十五之前匆匆拜堂,或是再找個時間充裕的良辰吉時?」朱聖青問女兒的意見。
「爹,夫君,我覺得不用拜堂了。」她緩緩開口。
「不拜堂?」兩個男人都非常訝異。
「是啊,何必多此一舉呢?我知道我的夫君是誰,這樣就夠了。」唇邊漾著一朵笑花,盈盈的笑意讓人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但虎將的眉卻微微蹙攏,偏頭望向岳父,低聲地道:「岳父,可否讓我和寶兒私下談談?」
朱聖青點頭,示意僕人扶他離開女兒的閨房。
待岳父離開之後,虎將來到床榻邊坐下,仔細的審視著她。
「看什麼?」朱寶兒笑問,一派自然。
一時之間看不出什麼端倪,他只好開口問。
「小豬仔,為什麼不想拜堂?」
「咱們夫妻做那麼久了,我不在意缺了這個儀式,而且,自從拋繡球之後,我就跟著夫君離開,大家都以為咱們已經正式拜過天地,如今日子過了這麼久,又要拜堂,不是告訴大家當初我是同夫君私奔的嗎?」她握住他的手貼在頰上,溫柔的望著他。「夫君,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不管有沒有儀式,我都是你的妻子。」
雖然她說得有條有理,可他就是覺得不對勁,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表面上算是同意了她的說詞,可是心裡則另有算計。
既然她心裡有事,拜堂的日子就乾脆依從岳父的意見,當然,要暗中進行,而他也會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的查清楚她心裡記掛著的,究竟是什麼疙瘩!
「夫君怎麼了?為何這般看我?」她柔柔笑問,極力穩住自己失序的心跳,盡量呼吸平緩,不讓他察覺異樣。
「我在練一門高深的武功。」虎將回得莫名。
「練武?」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瞧,像要將她看透似的,是在練武?
「是,練一門名為『讀心』的玄幻之術。」他隨便瞎說,一雙炯眸依然直瞅著她,一瞬也不瞬,果然看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
她不是真的相信他當真在練讀心術,而是知曉自己並沒有真正的瞞過他,他依然在懷疑自己。
怎麼辦?
她不想讓夫君為難,不想讓夫君為了責任,而不快樂的被強留在她身邊,他為她、為朱家做得已經夠多了。
他對朱家的恩情,她這輩子已是償還不完,所以,至少讓她為了他的幸福盡一點棉薄之力吧!放他自由,是她唯一能為他所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