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貫中假假的笑了下,矢口否認:「我不認識紀先生,又怎麼會對你做出什麼事?」
「不認識紀芮麟,你總認識阿森吧?」紀芮麟勾唇冷笑。
阿森!?聽到紀芮麟突地提起阿森的名字,凌緯攢起眉,疑惑的盯著余貫中。
余貫中情緒激動的辯解道:「阿森?你是指當時全身是傷送進醫院的阿森吧?他要是還活著,應該要感激我,要不是我把他從鬼門關救回來,他哪裡能活下來?」
他要是還活著?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凌緯不安的走向前質問余貫中:「你為什麼說要是他還活著,應該要感激你?你對阿森做了什麼?」
糟了,說溜了嘴……余貫中害怕罪行敗露,強擠出一絲笑,將話鋒一轉,「我哪有對他做什麼?」
「你要是真的沒對阿森做什麼,你為什麼一見紀芮麟,就心虛的急著想離開?」凌緯憤然指出余貫中的心虛反應。
「這這這……我是不認識紀先生,可是我認得阿森,我剛才只是被紀先生的臉嚇了一跳,他長得跟阿森很像,宛如同一個人。再說,鎮上誰不知道阿森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是生是死沒人知曉。」
紀芮麟輕蔑的笑笑,說:「很不巧的,阿森就是我,我就是阿森,現今的我好好站在這裡,不知道是要感謝你,還是要指控你。」
阿森就是紀芮麟?看來這盤棋他已經全盤皆輸……
余貫中臉上露出恐懼之色,「指指指……控,你要指控我?」
「那一天要不是挨了你一記悶棍,相信我至今依然是失憶的狀態。你說,我是要謝你還是恨你呢?」紀芮麟咬著牙說。
凌緯大吃一驚,因這事實而震懾不已。
那天晚上發生這段插曲,卻沒人知曉?
「你……」見事跡敗露,余貫中膽戰心驚的說不出話。
「如果我沒記錯,你還說了一句話……」
「我……我說了什麼?」余貫中臉色變得有如煮熟的豬肝。
「你指控我,搶了你最愛的女人!」
「我……」余貫中轉身望著受到驚嚇的凌緯,又看看臉色冰冷的院長,忽地仰天大笑,「我指控你搶了我最愛的女人!?難道紀先生認識我未婚妻?」
「我所指的女人,不是你現在的未婚妻,而是凌醫師。」紀芮麟對余貫中投去一抹嚴厲的眼神。
「凌醫師?」余貫中又是一記大笑,試圖掩蓋事實,「紀先生,你真是愛說笑,倘若我愛凌醫師,又怎麼會跟我未婚妻訂婚?這個傳聞之前早在醫院裡傳了很久,但是隨著我的訂婚,應該已經平息了才對,不知道紀先生是從何處聽到這種不實的傳聞 ?」
「既然你深愛著你的未婚妻,你又為什麼執木棍偷襲我?」紀芮麟冷笑質疑道。
「我偷襲你?」余貫中故作驚訝,「紀先生,我剛才說了,我們是初次見面啊!我怎麼可能偷襲你?」
「很好。」紀芮麟目光炯炯的看了余貫中一眼,然後走到凌緯的面前,握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凌緯六神無主的望著紀芮麟,「去哪兒?」
「不管去哪兒,跟我走就是。」
院長頓時驚醒回神,「紀先生,那我們合作計畫……」
「作罷!」紀芮麟冷著臉說。
院長登時愣住,「作罷?」
紀芮麟冷笑一聲,「你要怪,就怪你未來女婿沒說出真話。」
說完,他強行拉著凌緯離開院長辦公室,開發部經理也尾隨在他們身後離開。
幾秒後,院長辦公室內傳出如雷的咆哮聲——
「余貫中,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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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芮麟強拉著凌緯走出醫院,然後半拉半拖的將凌緯推上車,自己則坐到駕駛座上 。
他望著站在車外的經理,說:「你先回台北。」
突如其來的命令讓經理怔了怔,「總裁,那這裡怎麼處理?」
「由我處理。」
紀芮麟丟下一句話,即駕著車離開,留下滿臉錯愕的經理。
開了一段路後,車子緩緩停在公園前,紀芮麟下車為凌緯開啟車門,凌緯則神情木然的坐在車裡,絲毫不為所動。
紀芮麟氣惱的將車門甩上,再度回到駕駛座上。
「看著我!」
凌緯充耳不聞,依然低著頭。
「看著我——」紀芮麟強迫凌緯看著他,「是我錯了嗎?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態度對我?」
凌緯眨了眨眼睛,看著紀芮麟,沒有說話。
紀芮麟鬆開抓住她肩膀的手,「凌緯,我只希望你能說句話。」
「要我說什麼?稱讚你嘲弄譏諷的功力?還是讚歎你輯兇的本事?」凌緯微笑回應,眉心卻是糾結的。
「凌緯,我沒想到余貫中會出現,更沒想到他的出現會勾起那段記憶。」這是真話,紀芮麟根本沒料到會出現這種場面。
凌緯虛弱的一笑,「我沒想到是他傷了你,而你也因禍得福找回失去的記憶。」
「不,這不是因禍得福!」紀芮麟憤然嘶吼。「我寧可做一輩子的阿森,也不願意做回紀芮麟。」
凌緯不信的露出一絲諷笑,「我不信,會有人好好的天子不做,甘願做市井小民。」
「是真的,單純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渴望的事,我羨慕阿森過那種日子,然而紀芮麟卻永遠無法辦到。」紀芮麟感慨萬千的說。
凌緯不相信的搖頭。
「你曾經說過,真正的事實在阿森的心裡,所以我很用心的去透析了阿森的心,瞭解了你對他的意義。」紀芮麟的黑眸緊凝著她。
凌緯激動否認:「不!我對阿森不具任何意義。」
「你愛著阿森,阿森也深深愛著你。」
「沒有!」
「你又說謊。」
「我沒說謊。」
「再說一遍。」紀芮麟的心宛如被針狠狠紮了一下,隱隱作痛。
「我不愛阿森,阿森也不愛我!」凌緯心碎的低喊,眼眶同時蒙上一層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