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緯。」紀芮麟用極輕柔的聲音,試著安撫她失控的情緒。
凌緯雙唇顫抖,雙眸也滲出了淚,淚水沿著面頰一滴一滴的滑落……終於,她心力交瘁的趴進紀芮麟的懷裡失聲大哭。
「我要我的阿森,我的阿森……」
這一瞬間,紀芮麟恍然大悟,原來找回阿森那段記憶,並不表示他就可以變回阿森……
*** *** ***
阿森、紀芮麟,阿森、紀芮麟……
紀芮麟反覆思索著這兩個名字。
為了凌緯,他想變回失憶時的阿森,重新贏得她的溫柔與熱情,但是他又不能捨棄紀芮麟這個身份。若能從這兩者之間找出一個平衡點,那有多好……
「你沒有阿森的純真與寬厚。」凌緯的話猛然出現在他腦中。
似乎想到了什麼,紀芮麟抓起車鑰匙衝出飯店,直奔阿丁的咖啡屋。
紀芮麟衝進咖啡屋裡,卻驚見裡頭擠滿人,其中凌爸也在。
眼尖的阿丁立刻發現了紀芮麟,他笑逐顏開的快步來到紀芮麟的身邊,用力拍著紀芮麟的肩膀,「阿森……」
頓時想到他的身份,他連忙收回手,「對不起,我應該稱呼你紀先生。」
紀先生?他不是阿森,是紀氏企業的紀芮麟?
聞言,方才正為了紀氏企業大力開發小鎮的事情,而議論紛紛的眾人,皆驚愕的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交頭接耳起來。
紀芮麟愣了一下,隨即微笑頷首,「各位好。」
說完,他低頭對著阿丁耳語:「我有事想找你幫忙,可不可以暫時請他們離開?」
「沒問題。」阿丁對他眨眼微笑,隨即對著鄉親說:「我現在要打烊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聞言,眾人只好離開。
紀芮麟在人群中發現了凌父,「凌爸,請留步。」
凌父擠出一抹笑,看了看紀芮麟,「你希望我留下?」
「非常希望。」紀芮麟露出摯誠的微笑挽留凌父。
凌父因而留了下來。
等大伙都散去,阿丁來到紀芮麟的面前,又瞥了一旁的凌父,才問道:「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紀芮麟深深吸口氣,說:「我想請你們幫我挽回凌緯。」
這輩子他從未低聲下氣向旁人求救過,這一次為了紅顏,他願意低下頭。
凌父驚訝不已,「凌緯?」
「凌緯她怎麼了?」阿丁也疑惑的問道。
「我無法取代阿森的感情。」紀芮麟十分沮喪,心中有著從未有過的挫折感。
「阿森就是你呀!難道她不明白嗎?」凌父無法理解凌緯的執著。
紀芮麟苦笑,「她始終捍衛著她與阿森之間的那段感情,她堅持阿森是阿森,我是我。」
「這樣……」凌父有些能體會凌緯的堅持了。
「那你想我們怎麼幫你?」性急的阿丁問道。
「不,要我們幫你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凌父突然口氣嚴肅的說道。
「什麼問題?」
「你真的愛凌緯嗎?」
「愛。」紀芮麟毫不猶豫的回答。
凌父質疑的皺起眉,「你要我怎麼相信你?記得你恢復記憶後,回到我家的那一天,你的冷漠讓我以為你完全忘了凌緯,你現在又怎能理直氣壯說愛凌緯?」
「那天離開家裡後,我來找過阿丁,也得知了凌緯和阿森之間的濃厚感情。回台北之後,我便請來一位懂得催眠的大學同學,為我做了一次催眠,讓我回到失憶時的那半年。」紀芮麟解釋道。
「靠催眠找回記憶?」阿丁驚愕不已。
「原來是這樣。」凌父終於瞭解。「你在催眠中發現這段感情?」
「對,不僅如此,發現這段感情之後,漸漸的,我開始能感受到這段感情,對凌緯的愛也愈來愈深、愈來愈濃,甚至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紀芮麟真誠的說道。
聞言,阿丁和凌父相視而笑。
「好,我們幫你。」
「謝謝!」紀芮麟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第十章
隔天早上,凌緯醒來後,倏然發現床頭擺了一隻紙鶴。
難道是她昨天忘了收起來?
不對呀!她昨天並沒有拿紙鶴出來,那這紙鶴……
她拿起紙鶴放在手心上,赫然發現這只紙鶴上面寫滿了她的名字。
這……
她掀開被單,驚訝的跳下床,衝出房間。
「爸,昨天有人進來嗎?」
「有人?」凌父望著一臉驚慌的凌緯,「你是說,昨天有小偷進來?你掉了什麼東西?」
「不是小偷,是……」凌緯想解釋,但話在嘴邊又停住了,她將手中的紙鶴悄悄的移到背後,不讓凌父瞧見,「沒有掉東西,沒事。」她轉身衝回房間。
看著她的反應,凌父抿著嘴隱隱竊笑。
凌緯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沿凝視著手中的紙鶴。
再次發現紙鶴,心中那份驚喜,和她收到阿森的第一隻紙鶴時一樣。
她心裡充滿甜甜的喜悅……
凌緯將紙鶴小心的收藏起來,換好衣服準備上班。
走出家門,她騎著腳踏車前往醫院,這一路上,她又回復了之前愉悅輕快的心情,眼前的景色似乎也變得亮麗起來。
「嗨,阿丁。」經過阿丁的店,凌緯喜笑顏開的向站在門口的他揮手打招呼。
「凌緯,下班後到咖啡屋來。」阿丁向她喊道。
凌緯煞住腳踏車,「有什麼事嗎?」
「沒有什麼事,只是你好久沒到我這裡坐坐、喝咖啡了。」
凌緯沒懷疑,欣然點頭,「好,下班後到你這兒喝咖啡。」
說完,她繼續往醫院的方向前進。
阿丁看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阿森,接下來看你的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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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醫院後,凌緯走道自己的診療室,卻意外發現,診療室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誰拿來的?」凌緯一臉不悅的責備護士。
護士長出面說話:「是余醫師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