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難自禁地,她以一種卑微又渴望的心情靠近了他,然後將顫抖的唇輕輕的貼在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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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意匠感覺到有人進來了,但他起不來,因為為了調整時差,他在飛機上幾乎不曾合眼。
隱約地,他嗅到一股清淡的香氣,甜而不膩,屬於年輕女性的香氣。
惠理子有使用香水的習慣,但這不是香水味,而是洗髮精或是沐浴乳之類的香氣。這香氣遙遠卻又熟悉,屬於……
英希?!他陡地一震,猛然睜開眼睛。
當他睜開眼睛,更教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一張臉非常非常近的貼在他眼前,而他的唇片感受到的是一個生澀的、顫抖的、不安的吻。
「Dammit!」他驚覺地翻身,低聲咒罵了一句。
回過神,他看著坐在床沿,一臉怔愕的英希。
是的,那是她,一年多不見,已經是高一女生的她。
她還是一頭的烏黑長髮,還是一張漂亮的、猶如精雕細琢過的美麗臉龐。她長大了,比他出國前更……
老天,他簡直不敢相信她竟趁他睡覺時……親吻他?!
看著意匠一臉的驚愕及難以置信,英希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個還糗、還教她無地自容的事了。他發現她吻他,他……他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
不,就算他們永遠沒有可能,至少他像個哥哥般愛她,要是他知道她對他……天啊,他們之間會不會連兄妹都沒得做了?
吉條英希,快,快想個合理的解釋,快!她內心焦慮。
意匠驚疑地看著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該死,她真的吻了他!她怎麼會……
她是好玩還是認真?如果是好玩,她怎麼會覺得這樣好玩?
是認真嗎?不,她還是個十六歲不到的小女生,怎麼會對已經二十四歲的他……
兩年前,惠理子曾提醒過他,英希對他有著某種情愫。當初他雖然覺得不太可能,卻也感覺到有些異樣。
英希十歲失去雙親,在感情及生活上又一直非常依賴他,他認為那只是某種移情作用;而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及誤會,他甚至選擇遠離,並跟惠理子訂婚。可是,都已經過了一年多,英希對他還是……
「英希,你這是……」天啊,他該怎麼面對她?
「我……」英希突然想到一個有點爛,但又適合她年紀的無厘頭解釋,「我在練習!」
聞言,意匠一怔。
練習?練習什麼?練習接吻嗎?
看他一臉錯愕,她強自鎮定地續道:「我沒有練習對象,所以……你提早回來了?」她故意將話題岔開。
她已經岔開話題,他應該順著她鋪著路往下走,然後若無其事地讓這一切過去。但此刻,他心裡莫名的介意著她所謂的「練習」。
她練習接吻?她有想親吻的對象了嗎?她……過了一年多,她已經如他所願的將感情轉移到適合她的人身上了嗎?
不知怎地,他的心頭揪了一下,那感覺像是一直屬於他身體一部分的東西,在他不曾察覺之際被偷走了。
突然,他感到懊惱生氣。
「你在說什麼練習?」他坐了起來,神情略顯嚴肅地看著她。
儘管一切都是胡謅瞎扯,英希卻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須繼續對他撒謊,於是,她故作輕鬆地挑挑眉、聳聳肩。「當然是接吻的練習。」
「你……你為什麼要練習接吻?」他語氣不自覺地有點急。
「因為……」她迎上他的目光,「因為有需要。」
「有需要?」他眉頭一擰,「你有男朋友了?」
「對……對啊。」她深呼吸了一門氣,原本緊張的情緒突然平復下來。
謊話不只能欺騙別人,有時也能欺騙自己,尤其是當你有非隱瞞不可的秘密時。
「你才高一。」意匠忍不住冒出長輩般的口吻。
高一談戀愛有什麼了不起的?他高一時不也有交往的對象,再說,她若真有了男朋友,而不再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是更好嗎?
他在激動什麼?在意什麼?該死,為什麼他的心這麼的亂?
「我已經十六歲了。」她說。
「還沒滿。」
「那又怎樣?」她不滿地抬高下巴。還沒滿?她在他心裡永遠都是乳臭未乾的丫頭嗎?
「你現在應該將時間跟精神放在課業上。」他說。
「我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
「你……」他當然知道她的功課一直不差,但……
「談戀愛會影響你的學業。」他漲紅著臉。因為說出這種八股的話,他自己都覺得丟臉。
她微擰起秀眉睇著他,「我不知道你比保二郎伯父跟貴子伯母還保守古板。」
「爸爸跟媽媽都知道?」他一震。
「他們不知道。」
「所以,你是瞞著他們在談戀愛?」
「談戀愛不必到處聲張。」說著,她睞了他一記,「我不像你連夢裡都要叫著戀人的名字。」
他一頓,一臉的尷尬。
他實在沒什麼立場跟資格教訓她,因為他在她這個年紀時,也開始談戀愛了。
「對方是誰?」他神情嚴肅得像個嚴父般。
「什……」她一怔。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對方」,她該如何回答他?
「他是個什麼樣的男生?幾歲?」他盯著她。
「我……」她有點小小的慌張,「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當然要告訴我。」他語氣強硬,「要是你碰到壞男生該怎麼辦?」
「我不是笨蛋。」
「人只要一談了戀愛,都會變成笨蛋。」他說。
「真的嗎?」她挑挑眉,凝睇著他,「這是你的經驗談?」
「什……」驚覺到她竟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他懊惱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真是太大驚小怪了。」
你?他突然發現她從剛才到現在還不曾叫他一聲「意匠哥哥」,為什麼?他們的距離真的拉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