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醉舞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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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你為魔希教求情,對方卻顯然希望你死在帝都。」

  否則為何不顧她在中原的安危就派人刺殺皇族,擺明是希望出事後,天都王朝直接下罪於她。

  「只可惜對方不曉得,本皇子對棋甄你有多麼疼愛。」朱毓戲謔的笑著,長指撫過她面紗上的細珠。「現在棋甄想怎麼解決?」

  「不,棋甄不解。」她搖頭。「若是與我對立的魔希教長老確有可能設此陷阱,但晏總管方纔所言,是與我極為親近的一族?對方身上的刺青為何?」

  「棋甄公主,是一道彎紋伴著雲朵。」

  「冉流玄虹。」魔希教內的一支分族,在東域她向來最為依賴的一族。「這該是有心者的栽贓,故意冒充冉流玄虹的族人行刺!」

  「只怕要令公主傷心了,平飛方纔已說,刺客身上的刺青已有年月,並非新的刺紋,這些人確定是玄虹一族。」

  聞言,克羅棋甄神色不禁轉沉。

  「棋甄何需為此傷神,魔希教既自作孽,本皇子給他們一個教訓便是,這個教訓將會讓他們徹徹底底的體驗到冒犯我天都皇族,將有何下場。」

  「請三皇子暫莫動怒,棋甄只怕事情並不單純。」克羅棋甄起身在朱毓眼前跪下,懇求道:「東域的魔希教經歷幾朝,吸收無數東域人民與邊族,演變得壯大,也因太龐大,有的分裂走邪,有的卻一秉初衷為東域族人奉獻,玄虹一族便是如此,還請三皇子賜棋甄一個機會,讓棋甄親自審訊這唯一的活口,瞭解全部的來龍去脈。」

  「若是結果非你所望呢!」朱毓懶懶的看著指上的寶石玉戒,這只寶石玉戒是魔希教的貢獻,東域族人很有能力尋找礦脈。

  「這一切若真是魔希教與玄虹一族的妄為,無論將耗時多久,東域魔希教棋甄會親手結束。」細珠下的容顏是毅然決然。

  暢笑的聲擊著掌。「好,本皇子就允你這件事,若你查證後,還企圖掩飾真相,小心哪……」俊美雙眸調上森寒。「不但魔希教將為犯我皇族付出代價,你克羅棋甄也將陪葬,踩在高處,看真正的血流成河,棋甄一定不知道那種樂趣吧!」

  「棋甄不會給三皇子這種機會。」

  「很好。」朱毓滿意的招手,命她回位,下令侍女再上酒,「繼續被打斷的樂曲,將你打算替本皇子助興的一曲鼓音進行完吧!」

  「應您之言,只是我想這群可愛的小雲雀們此刻無法為您舞出精彩的舞藝。」

  下方,殿堂上的各個頂柱與紗帳後,全是嚇到瑟縮癱軟的嬌柔身影,嚶嚶啜泣,吸哽著發顫的聲。

  「雲雀美在其聲,在漫天血味中,惶恐的哭泣聲,倒是適合夜月的哀曲。」他輕歎。「乖,都別哭,哀曲過後,本皇子希望看到更快樂的遊戲。」

  在朱毓的示意下,左右侍者搬上幾隻木盒,打開後揚手朝下方殿堂上灑下一地金燦與潤白,定眼細看,只見無數的金珠子與珍珠漫布在血地與屍體上。

  「這些金珠子和南海明珠,只要你們誰在血地中繼續跳出令三皇子滿意的舞,就都是你們的。」一旁的侍者大聲的朝下方傳達主子的命令。

  女孩們瞠大了駭然的雙瞳,不敢相信自己耳中聽到的,要她們在屍血堆中跳舞!

  第二章

  面對女孩們全不敢動的身影,朱毓又是一聲不徐不緩的長歎。

  「身為三皇府蓄養的舞姬,既不能跳舞,又無法再將歡樂帶給本皇子,又何需再留雙腳於殿堂上。」撫著指上戴滿的各色珠玉寶石,看似一派閒散,卻說著令人一悚的話。

  「三皇子,饒命——」

  「奴婢們知錯,請您別砍我們的腳——」

  舞姬們全嚇得跪在地上拚命磕頭哀求。

  「唉!嚇成這樣,教本皇子看了都心疼。」慵懶的輕笑轉為哄人的溫柔。「乖,本皇子喜歡聽話的人,去將金珠子和珍珠撿起來,那是賞賜給你們的。」

  輕柔到幾乎是呢喃的細語,卻有著令人心懼的威嚴,幾名舞姬忍著驚恐,先將赤足踏入血中,面對死狀甚慘的屍體,懼怕得幾乎要縮回,半空卻灑下更多金珠子與白色的珍珠,她們開始撿拾起。

  當鼓聲與樂音再緩緩響起,在朱毓鼓勵的歡笑中,舞姬們身上的各色輕紗也隨之再揮舞出,以柔美優雅的身段拿著血泊中的金珠子與珍珠。

  當更多的金珠子和珍珠灑下時,少女們雪嫩白皙的赤足紛踏在血紅與屍堆中,邊舞邊撿拾,直至手中愈來愈多的金珠子、珍珠,她們不再顧及舞蹈,而是像遊戲般在血泊中找尋珍寶,在屍堆中嬉鬧跳著。

  血腥在每個人身上濺染更多觸目鮮紅,卻見她們已不在乎這當初害怕的血肉屍堆,而是直接推開死屍斷肢,高興的在血屍堆中比賽,誰找到的珍寶最大。

  「哈哈哈——貪、欲、引誘、脆弱,人性之可愛令本皇子永遠不膩呀!」

  朱毓仰首縱笑,邊飲美酒,邊欣賞美麗的舞姬們為他跳出「屍血堆中的奔躍」。

  「三皇子的喜好依然令人印象深刻。」克羅棋甄停下鼓音。

  「棋甄可是又有感觸?」

  「只是忽然對您動心的對象寄予同情。」

  此人若沒有同等對應的堅強與才智,只怕是禍非福。

  「怎麼棋甄大發善心想出手幫助弱者嗎?」

  「弱者?!」她不禁笑起反問:「能從三皇子您手中脫身,又讓您深陷得難以自拔,這樣的人會是需要棋甄幫忙的弱者嗎?」

  主位上的人再次放聲的大笑,迴盪風波一晚的殿堂。

  「說得好,能從本皇子手中脫身,又讓本皇子深陷得難以自拔,這樣的人豈會是弱者……能讓本皇子嘗到揪心之痛的,豈是弱者……」

  朱毓斂瞇起雙瞳,一種控制已久的隱忍情緒漸漸有些要崩解般,這三個月來,蘇少初幾乎隔絕了雙方可能有的接觸,不但皇宮難見她蹤影,各大慶典也鮮少再見她,偶爾出現的身影也必是讓他只能遠眺,他無法真正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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