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這下葉兒好奇了,他雖非俊美無儔之士,但身材修長挺拔,舉止清雅,舉手投足間充滿陽剛之氣,絕對有吸引力,怎麼可能連親都沒定呢?
「你爹娘沒給你定親嗎?」
「我沒爹娘。」
沒爹娘?難道這人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她剛想開口,卻心頭一懍,莫非他也是苦命人!
「你的爹娘都過世了?」她小心翼翼地問,對他的身世有了強烈的好奇心。
「沒錯。」他簡單地回答,似乎不想滿足她的好奇心。
可是對葉兒來說,越不讓她知道的事,她越是好奇。想起他劫富濟貧的強盜生涯,她大膽地問:「你爹娘是被餓死的嗎?」
「錯!我的爹娘是被叛軍殺死的!」易水寒冷然糾正她。
「被叛軍殺死?」葉兒心驚地喊,揚起臉來想看他,但被他用力壓回懷裡。
「不要問了,你什麼都不懂,睡覺吧!」
見他如此,葉兒明白這是他的傷心事,於是儘管很想知道,也不敢再追問。
「我出生於洛陽商賈之家。」就在她放棄打聽時,他卻開口了。「十二年前叛軍攻破洛陽,燒殺搶掠無所不為,我的爹娘和家人都死子劫難中,我也受了傷,是我師傅,也就是飛狐的爹爹及時趕到救了我,從此我隨師傅來到關外。」
他的描述很簡單,但葉兒卻從他平淡的敘述中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你那時多大?」她低聲問。
「十七歲。」
十七歲?比她現在的年紀還小一歲,可是他已經歷了家破人亡的慘劇。她不由自主地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肩膀。「我為你難過,幸好你師傅救了你!」
她的撫摸讓易水寒的肌肉倏然緊繃,心裡漲滿了喜悅,他抱緊她。「確實得感謝我師傅相救!不過你不必為我難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十幾年來,太多的死亡已經讓我麻木了。」
葉兒激動地阻止他。
「不,你並沒有麻木,否則你就不會劫富濟貧,冒著生命危險拯救飢餓的窮人,就不會被這麼多的人尊敬愛戴,不會被人稱為天爺!」
她沒有意識到,此刻她的手不僅拍撫過他的肩,還搭在了他的頸子上,而她的身子也更緊地依偎著他強健的身軀。
「真的嗎?你真是這樣想的嗎?你不再認為我是無惡不作的壞蛋了嗎?」易水寒難以置信地將她推開一點,低下頭看著她。
淡淡的燈火中,他黝黑的雙瞳放射出耀眼的光彩,那光彩直抵葉兒的心扉。
「是的,我是這樣想的。以前是我錯了,我自以為是,誤會了你,還故意傷害你,破壞你的事……」迎接著他的凝視,葉兒愧疚地說。
可是在他越來越灼熱的目光中,她的聲音弱了,意識模糊了,只看到他的五官在她的眼前漸漸放大,感覺到他的呼吸越來越近,感覺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
隨之而來,是一種全然陌生的熱流穿透她的全身,讓她情不自禁地顫慄。
「易水寒?」受不了那樣的顫慄,葉兒抓住他的肩頭輕聲呼喚他,可他的雙唇已經重重壓在她的唇上,像在老磨坊那次一樣的有力,可是這次給她的感覺全然不同。
這次彷彿有一種強烈而神奇的東西像閃電一般穿透了她的身子,點燃了她心底深埋的火種,燃燒著她的全身,直抵她的心坎。當她的嘴快樂地迎接著他時,她才發現,原來自老磨坊的親吻後,她一直渴望再得到他的吻,只是不自知而已。
此刻,當她終於得到時,她興奮地頭腦一片空白,並本能地釋放出全部的熱情回應這個粗魯但熱烈的吻。
他的唇不斷地摩擦著她的,這樣的挑逗對葉兒來說是如此的驚人和刺激,她彷彿不再是自己,而是一個在他的熱情之火中被點燃的火球,她渴望隨他一起燃燒!沸騰!融化!
易水寒同樣陷入了經他一手點燃卻無力撲滅的熱情之火中,他全然忘了自己曾許下要讓她好好睡覺的承諾,忘記了自己傲人的自制力。
他所有的感官世界裡只有她,這個從第一次見面就緊緊抓住了他的心的女孩,這個他等了一輩子的女人!他吸吮、輕夸一一品嚐著她,似乎永遠也吻不夠。
兩人愈吻愈深,葉兒的手穿過他無袖的貼身小褂撫上了他的胸膛,他的皮膚平滑而灼熱,肌肉結實而有力,在她的撫摸下,他的胸膛激烈地起伏,有力的心跳震動著她的手掌。
他緊緊環抱著她的腰,扯開了她的腰帶和上衣,用他熾熱的手和唇在她身上做著同樣的事。而在他的愛撫中,葉兒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腰竟是如此纖細,胸部是如此柔美,她的女性意識在這一刻是如此鮮明深刻地震撼著她……
醜死了,男人只要看了你的身體都會厭惡你!沒人想碰你!
忽然刻薄的話語和鄙棄的眼神穿過腦海,她的熱情彷彿被一盆涼水澆熄,強烈的自卑感封閉了她所有美好的感覺。
第七章
「不,易水寒……不!」葉兒抓住停在她胸前那滾燙的手,阻止其繼續探索。
「為什麼不?快說『可以』!」易水寒親吻著她,另一隻壓在她頸子下的手也不停愛撫著她的頸項。
「不,我說不可以!」葉兒的身上竄過快樂的顫慄,但她還是堅決地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掙脫。
聽出她是認真的,易水寒不再堅持,他用力親吻著她,在她唇邊誘哄。「為什麼好好的要停住?你不是也很快樂嗎?」
「……可是,那是不對的……我不能……」葉兒用力抓著他的手。
激情橫溢的易水寒聽到她的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說:「去吧,包裹好自己,你這樣的女人爺們不稀罕!」
他驟然改變的態度傷害了葉兒,也印證了她內心的擔憂。
他不稀罕?!原來自己真是讓人嫌棄的「怪物」!憤怒和失望竄過她的身軀,逐走了那些困擾她的奇異感受,也令她撇開了羞怯和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