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許也是因為這樣,他們之間才捨有許多外人難以想像的起伏與波折,他們的遺憾真的無法你補了嗎?這一切答案都是未知數。
翟逍天知道她心裡的疙瘩,但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他有多想拉著她安慰一番,這位置也輪不到他了吧?
「這位公子一表人材,看來沈姑娘的將來是堪稱無憂了。」他注視著她的眼神是如此冷漠無情,絲毫沒有往昔的溫柔。
沈慶兒腦中一片空白,也明白他肯定誤會了,可就算她澄清又如何,他們都已經是陌路人了啊!
既然他真的沒辦法再相信她,她也沒無計可想。
「我還有事要忙,先告辭了。」沈慶兒說完,便捉著豆芽的手臂,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只盼能早點離開。
「我……明天就要帶著鏢隊,出發去波斯,要很久以後才能回來。」翟逍天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沈慶兒詫異回頭,望著翟逍天若有所思的俊顏,她雙眼竟無意識地泛紅。
他要走了……而且還要很久以後才會回來?這是什麼意思,他打算要徹底離開她嗎?
「你……保重,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他瞄了瞄沈慶兒身邊的男人,黯然地道,拱手後便轉身離開。
他告訴她自己的去向,只是想讓她知道而已,其他事他已不敢再奢望,或許這就是命運,越是在乎,越難以掌握,不如放手去吧,換來更多的海闊天空。
看著他的背影,沈慶兒終於忍不住,晶瑩的淚水就像嘶了線的珍珠般,不斷自她的雙頰滾落。
該死,她最痛恨看他離她而去的身影,令她被孤單的感覺包圍、吞噬。
男人問:「你真的忍心讓他就此離開嗎?那人好似誤會了我們的關係,你不去向他解釋嗎?」
他一眼就瞧出翟逍天誤會他倆的關係了,但也由此可見,他是因為在乎慶兒,才會妒意橫生。
「姊夫,我該怎麼辦,我真恨自己這麼沒有骨氣,竟喜歡上一個不相信我的男人?」她哽咽地泣訴說道。
「聽我說,愛情是沒有骨氣可言的,我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你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麼事就說清楚,該打就打,孩罵就罵,成天憋著,你們不覺得難受嗎?」
「他不想跟我說話……」
「誰說的?如果他真的不想,剛才就不會叫你了。」
他看出這對男女都彼此深愛著對方,可是兩人都是嘴硬的人,才會積了一堆該講的話沒講。
沈慶兒怔住……他主動叫她,是因為他也想她,是真的嗎?
「錯過這次機會,只怕以後很難再有了,別忘了他可是要到波斯去呢,沒有一年半載是回不來的,你捨得他嗎?」
一年半載?什麼,他一離開就要那麼久嗎?那她該怎麼辦?
「再說,即使他真的沒話跟你講,那就由你來主動對他講,你真的沒有沒想告訴他嗎?」
不!她會說的,她會說——逍天,不要走……還要告訴他,她知錯了,她其實是很愛他的。
「知道該怎麼做了嗎?」男人笑了笑,拍拍小姨子的頭。「要把握現在,讓自己快樂才最重要。」
「謝謝姊夫!」她哽咽的向他道謝,點點頭,心裡下了某種決定。
*** *** ***
大草原的遼闊壯觀美得令人咋舌,沈慶兒幾乎是不顧危險,孤身策馬追上了前進中的震遠鏢局車隊。
「翟逍天,翟逍天!」
幾個騎馬殿後的鏢師,見到沈慶兒策馬而來,便手忙腳亂地讓出一條路,免得不小心撞上她。
大夥兒都很好奇,沈小姐不是已經與翟當家分開了嗎,怎麼會孤身一人追到關外來呢?
好不容易,沈慶兒終於趕上走在前頭,已緩下馬兒轉過頭來的男人。
她總算見到他了,她興奮得直接騎到他身邊,大聲呼喊道:「翟逍天,你不准走!」接著不顧馬兒還沒停下,便連人帶包袱地,從馬背上縱身撲到心愛男人的懷裡。
過去她從沒有怕過什度,但他遠離的身影卻帶給她無邊的恐懼,甚至連一刻鐘都待不住,她要馬上抓緊這個身影!
「你……怎麼來了?」翟逍天手忙腳亂地接住沈慶兒,心驚膽跳地迎接著陡然出現的她,震驚得呆住了。
他是不是在作夢?來人真的是慶兒嗎?
「你是我的男人,怎麼能說走就走?」幸好她有及時追上他,否則她定會抱撼終生。
即使姊姊阻止她來,她也豁出去了,幸好姊夫很支持她,甚至給她馬兒,好讓她追上心愛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這樣跳過來很危險的?」他握住她纖細的肩,生氣地搖晃。
萬一他沒接住她,她摔下馬去肯定變成蹄下亡魂。
她倚在他的懷裡,被他緊緊擁住,彷彿經過了一生一世,但她仍不想鬆手。
「你好可惡,居然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逃走,你想避開我嗎?」沈慶兒抬起無辜的小臉,眸底有慌亂、有不安,迷茫的眸光讓他的心狠狠揪了下。
「為什麼,既然不要我,還要這樣跑來找我?」翟逍天滿懷希望地看著她,啞聲同道。
自從她離開鏢局,他便一直無法靜下心來,腦海裡不時浮現和她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少了她的笑容作伴,他的生活竟是如此陰暗無光、淒寒難耐。
七巧節那天,她身邊又有了其他男人,她都不知道他心裡有多失落……但現在她出現了,他能有一絲絲期待嗎?
「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你走!」她悲痛地喊:「你想就這樣把我撇下嗎?」
「你還是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來。」翟逍天對這問題緊咬不放,他一定要知道這個答案。
「除非天塌下來,否則誰都無法阻止我和你在一起。」她微笑瞪著他,認真、鄭重地道:「你聽清楚了沒?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不可以不要我,」
非得等到失去時才知道珍貴,她恨自己的後知後覺,更焦躁他說走就走的瀟灑行徑,難道他就不能稍稍顧慮到她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