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蒙面黑衣人驀地從迴廊處現身,不知已經在暗處聽了多久、又看了多久,望了廂房半晌,似是猶豫再三,這才提氣一躍,旋身消失在後花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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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如你所願饒了果兒,你還哭什麼?」
廂房內,華鄲冷冷的嗓音帶著一絲無奈與氣悶,彎身把跌坐在地的趙青虹給抱上床,當他想放開她的時候,她兩手圈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水汪汪的眸子直勾勾地睨著他。
「你在氣我?」淚水止住了,看起來卻更楚楚可憐。
他別開眼,不想瞧她那美麗的容顏,那總會讓他失控,變得一點原則也沒有。
「我為何要生氣?」如果對她真能生得了什麼氣,那麼,他就不會處處失控了,說到底,他可以做的也不過是板起冷臉嚇嚇她而已。
「若沒氣我,那為何板著個臭臉對我?」明明就氣得快得內傷了,還誆她?她知道,他氣她威脅他嘛,堂堂大將軍被小女子威脅,心裡怎樣也不會舒坦好過的,她又豈會不明白?
可是,他這副模樣還真可愛,她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愛不釋手了。
「我這張臉一直都是這樣,你若看了不喜歡,當日又怎會相中我當你的夫君,執意要嫁我?」說到底,當初硬是要嫁他的人是她,現在動不動就說下嫁的人也是她。
趙青虹眨眨眼,又眨,再眨,他動不動就要提醒她是她自己貼上來的,細究原因,究竟是為哪一樁?
他明明就不想讓她走,明明就關心著她,明明就處處為她著想,她想不到的他全想到了,她不在乎的他全都幫她在乎,就算他覺得自己做對了,卻也對她歉疚到骨子裡去,所以才會受她要脅……
「華大將軍,我也一直都是這樣,你明明見了我就討厭,當初我要嫁你你還不屑一顧,如今又為何要把我留在將軍府呢?」她好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有一丁點愛上她了?
華鄲一張俊臉幾乎要因她的話而扭曲。
為何事情會失控至此呢?他也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呵,偏偏他就是怎麼甩也甩不開她的影子,放不下,丟不下,走不開,忘不了,她想離開,他卻不想放她走,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堅持個什麼勁。
後來他有點兒明白了,那種鬼東西叫「愛」。
杜少修那傢伙說的沒錯,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才不會管對方究竟是不是名門千金、大家閨秀,愛了就是愛了。
「你說我是第一個看過你身子的男人。」這應該可以當成理由吧?他想。
「所以你要負責?」果真是這樣嗎?就這樣而已?
「是。」下巴抬高,雙目不移。
為免以後這個女人爬到他頭頂上,他決計不讓她發現他已對她動了心——事關大將軍的面子,大將軍的地位,絕對不可以輕易舍下。
「那如果說我是騙你的呢?」那他還娶她不娶?
聞言,華鄲驀地扣住了她的手。「你騙我的?」
想到有別的男人看過她的身子,吻過她、抱過她,他體內氣血不住翻騰,幾乎要從他的體內炸開。
「你在乎嗎?」她昂首望著他。「如果你不是第一個看過我身子的男人,你就不打算娶我了?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放手,就算他不是她第一個男人,就算他當日沒見過她的身子,他也一樣會把她留在身邊……
只是……
帶著粗繭的長指細細的撫摸她的臉,華鄲深深地凝視著她的容顏,神情有一絲的扭曲及痛苦。
「你說過……你愛我,也是騙我的?」無論如何,他是愛上她了,就算他再不願意承認,他的心終究還是被一個女人給綁住,想逃也逃不了。
趙青虹紅了臉,想避開他灼燙的眼神,卻讓他的指尖給扣住,讓她不得不面對他,朱唇微動,柳眉微挑,她竟是欲言又止。
「如何?」他難得耐不住性子,骨子裡熱血翻騰。
媚眼一勾,她輕噘起小嘴兒,性感得讓華鄲幾乎再也克制不住地想吻上那兩片唇瓣。
「我說了,你保證不會笑我?」
「我保證。」他嗓音低啞地道。
「笑人的是小狗。」
「好。」
她凝視著他灼熱的眸,感受到他越來越滾燙熾熱的體溫,聰慧如她,怎會不知男人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肢體語言代表著什麼呢?他想要她,想愛她,已到了刻不容緩的境地。
此時此刻,不是姑娘家任性拿喬的時候。
此時此刻,也不是姑娘家搞矜持擺架子的時候。
此刻的男人不過就像個渴望一樣得之不易東西的孩子,你把東西給他,他就會快樂得不得了,而她,希望他快樂,也想成全他的快樂,縱使這麼做的結果,可能會成為他笑她一輩子的把柄,她也甘之如飴。
「我愛你。」她輕聲地從貝齒中吐出這三個宇。
「再說一遍。」
「我、愛、你。」再說一次,如他所願。
他笑了,緊繃的身軀瞬間得到了釋放,眸光一閃,他湊近臉覆上那兩片奪人心魄的紅唇……
深深、深深地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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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泗水,景色如詩如畫,最熱鬧的是城中市集,各式各樣的珍奇古玩店,布店、織坊、客棧,酒樓、藝館,一盞盞紅色燈籠垂掛在門邊迎風搖曳,萬里無波的江裡還有數艘小船,襯著繁星,將夜晚的江邊點綴得美麗不已。
待在床榻上足足七日,又被關在將軍府足足十日養傷的趙青虹,轎子才停,人便迫不及待的衝出轎,馬背上的高大男人迅速下馬跟上,將身上的毛氅脫下披上她肩頭。
夜裡風涼,他可不願她傷勢初癒又染風寒,偏她像剛放出的籠中鳥,一身單薄衣衫也不知多加件披風或毛氅,任性得就像個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