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家有個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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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那恐怕三天三夜也翻不完!

  惠少漁心虛地吐了吐舌頭,趕緊岔開話題打斷慕容勿離的流水燸帳。「啊!九師兄,既然要統領左龍虎軍,咱們就要待在京裡不再回到北邊羅?」

  「廢話!」慕容勿離沒好氣地說。「北衙禁軍屯於宮內,我不待在京裡又如何統領?」

  「這倒好,可以過點舒適的日子了,而且……」惠少漁睇他一眼,而後停下幾步又走回慕容勿離身邊。「九師兄也有機會滿足慕容伯父的願望了,對吧?」

  伯父……唉!又是一個令他沒轍的人!

  由於一手撫養慕容勿離長大的慕容伯父膝下無子,又見慕容勿離老是奔馳在沙場上把生死吊在一線間,便急著要慕容勿離趕緊娶妻生子,免得一個不小心,慕容家就要斷了根,可慕容勿離卻老是推托,於是慕容伯父硬是以長輩之命送來兩位年輕貌美的姑娘要他收為妾室。即便如此,長年征戰在外的慕容勿離也沒多少機會努力耕耘,伯父年年捎信來問,慕容勿離也不得不年年教他失望。

  「或許吧!」即使有機會耕耘播種,但兒女之事總是由天不由人的。

  「那如果真有了呢?九師兄會將哪位妾夫人扶為正室嗎?」

  慕容勿離停步在馬側,認真地思索片刻後才搖頭道:「不會,她們兩個誰也不適合。」

  「那麼九師兄是要另娶正室?」

  這次慕容勿離考慮得更久才作出回答。

  「不一定。」

  「不一定?」惠少漁雙眼輕輕一瞇。「為什麼?為了她嗎?」

  她?

  慕容勿離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地悄然陷入回憶之中——

  「你何時要嫁給我?」

  「待你功成名就之時。」

  「功成名就?我以為你願意與我共度那種一畝薄田、幾畦菜圃,三兩隻雞,平淡卻幸福的生活。」

  「不,那種生活太無聊了。」

  「那麼倘若我願意攜你與我自由自在地徜徉在千山綠水間遨遊,是否就能令你滿意了呢?」

  「不,我還是不滿意。」

  「為什麼?難道你不愛我嗎?」

  「那你呢?你就不夠愛我到願意讓我以你為傲、因夫而榮嗎?」

  「……好吧!為了你,我會盡力去做,但你該知道,我並不適合考功名做狀元。」

  「可你有一身好武功啊!這會兒臨淄王正缺人呢!你就上他那兒為我博得一個將軍之名吧!屆時,我就會嫁給你了!」

  「九師兄?」

  「嗯?啊!」慕容勿離驀然回神,旋即甩甩頭甩去那一段教人懊悔莫及的回憶。「不,不是為了她,我也不會為了她而特意把正室的位置空下來,只是我不願隨意找個女人就讓她做我的妻子,如此而已。」

  「可是九師兄你還是沒有忘懷她不是嗎?」惠少漁不死心地再追問。

  慕容勿離泛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如果你真愛過,你就會知道忘懷並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事。」

  「但你總有一天會完全淡忘她的吧?」

  深沉的目光在惠少漁臉上停留片刻,慕容勿離可以體會到小師弟對他的關注。

  「放心吧!即使我尚未完全忘懷她,可也早就不讓那份感情左右我的生命了。」他拍拍小師弟的肩。「相信九師兄,只要真能再碰上一個我願意與她共度一生的女人,九師兄便會正正式式娶她進門;但若沒有,你也不能勉強我一定要隨便找個女人湊合吧?」

  「是這樣沒錯,但……」倘若慕容勿離不能完全忘懷過去那個女人,即使真給他碰上另外一個好女人了,他也不會注意到呀!

  「行了,你不是想和九師兄我好好喝兩杯嗎?那就別再囉唆了,我們回去吧!」說著,他便逕自先行上馬。

  「啊!等等,我還有話……咦咦咦?我的馬呢?該死,我的馬跑到哪裡去了?」

  或許是因為又被掀起這段不堪回首的痛苦,這晚,飲酒一向相當自製的慕容勿離與惠少漁的一番暢飲幾近於毫無節制,待他躓簸著腳步回寢室時至少也有七、八分醉了,在他離去前只留下兩句話。

  「仇總管,扶小師弟回房休息:瑞荷,待會兒過來我房裡。」對這兩位伯父硬塞過來的妾室,慕容勿離並不特別喜愛誰,對她倆也很公平,前一回是這一個,下一回必定是另一位。

  真幸運,沒想到這麼順利,酒面尚未有機會用著,將軍就醉了,看樣子連上天也要幫她。暗自竊喜不已的瑞荷立即使眼色向荷花示意——

  在這同一時刻,瑞荷美好計畫中最不可缺少的人物正在房裡緊張兮兮地拚命來回踱步,好似打算把腳底的地磨亮似的。

  早些時,荷花姊便來通知過她就是今夜了,為免誤事,她實在不應該這麼緊張,人只要一緊張就很容易出錯的,所以她絕對不能緊張,絕對不能……

  天哪!她哪能不緊張?

  雖然她成過親,卻也跟沒成過親一樣,男女間之事,她只聽過這五個字,卻完全不僅是啥事,更別提孩子究竟是如何跑到她肚子裡的,她更是毫無概念,唯一能確定的是:她必須和某個陌生男人躺在一起睡覺,而且讓那個男人「為所欲為」!

  好嘛、好嘛!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困難,凡事只要忍耐就好,六年多的虐待折磨她不都熬過來了,還會有什麼更可怕的呢?也不過就是和個男人睡在一起嘛!但……

  「為所欲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弱柳苦惱地猛啃指甲,一根啃完不夠再啃另一根。

  雖然她已經非常努力地不去在意它,但聽起來實在很可怕,好似要她傚法死豬肉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她怎可能真的不在意?

  好好好,宰割就宰割,最慘也不過權當又被婆婆毒打一頓,咬緊牙根憋兩口氣也就撐過去了,何況她也沒聽過哪個女人和男人睡一覺之後就會死翹翹或者斷手斷腳的,所以絕對不會如同她想像中那般可怕的,沒錯,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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