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怎會不愛你,我處處關心你,以你為重,怎會不愛你?」黎淨袖覺得好笑,這是什麼爛理由?
「你不讓我碰!」馮啟佑大聲吼出來,臉上充滿嫉妒。
不讓他碰?
「你說什麼?」黎淨袖震驚得快說不出話。
「袖袖,我們在一起一年半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你卻從不讓我碰,這對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是多大的恥辱!你知道嗎?」馮啟佑無奈的苦笑。
沒錯,她是對他很好,噓寒問暖之外,更處處以他為重,但偏偏就是太謹守情慾界線!
不讓他碰她的身體,這就是讓他無法繼續愛她的原因,更是他另結新歡、拋棄她、不告而別的最主要原因!
「你怎麼這樣說?」這樣的理由使她覺得好難過,根本無法接受。
好像她值得他愛的,只有肉體?
如果是因為她一直沒跟他發生肉體關係,而造成他的離去,那麼她是不是該怪自己,而不是怪他太絕情?
不,不該是這樣的。
愛情與性雖然分不開,但若讓性主導愛情,這似乎又有點似是而非。
她與屈硯豐有契合的肉體關係,或許那種關係無形中使她對他多了點依戀,但那真的不是他們相愛和維繫感情的主要原因,真的不是!
心靈契合加上相處時的快樂感覺,這才是他們互相吸引的最大因素!
可馮啟佑竟將這種關係視為要不要繼續愛她的依據……這令她覺得荒唐,更令她驚覺他將愛看得太浮面,一點也不牢靠,而且污辱人。
「本來我以為你的個性就是保守,除非結婚,否則你大概不會輕易跟任何男人發生任何肉體關係,就算我知道你跟屈硯豐的緋聞鬧得滿城風雨,但我還是從沒懷疑過你會堅守你的原則,可我猜錯了!我怎樣也沒想到你竟然跟他同居,這真是讓我跌破眼鏡,更讓我嫉妒!」馮啟佑忿忿的指著她,好似背叛的人已然變成是黎淨袖,而當初他離去的理由十分正當,一點錯也沒有。
「我真不僅你為什麼要這樣說。」黎淨袖審視著他忿恨的臉,萬分陌生的感覺又爬上心頭。
因為她跟屈硯豐同居,所以引起他嫉妒?如果不是她和屈硯豐的戀情迅速發展,是否他就不會有回心轉意的這一天。
那麼他想與她復合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
是愛嗎?她真的懷疑。
「袖袖,我們從頭來過吧!如果你還愛著我,就離開屈硯豐,回來我身邊吧!」
「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呢?」黎淨袖失笑。別說現在她擁有屈硯豐滿滿的愛,就算她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個,她都未必允許自己吃回頭草。
「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我愛屈硯豐。」世界上最簡單的事,就是讓黎淨袖開口說她愛屈硯豐。
「是因為他有錢?還是他很『行』?」馮啟佑冷冷的笑著,諷刺味濃厚且意有所指。
黎淨袖沉默未答。因為屈硯豐有錢是事實,很行也是事實,但最重要的是,他能夠帶給她快樂!
他是個真誠的男人,跟他在一起,她永遠不必費心去猜他的愛真不真、假不假。她甚至早就確定他不是因為她的肉體才愛她。
對她與屈硯豐而言,交歡是不可或缺的情趣,但交心卻是快樂的發源處。
「你說啊!袖袖?」
「啟佑,太遲了,真的。我曾經愛過你,即使在你不告而別拋棄我之後的兩年裡,我甚至還幻想有天你可能會回心轉意,直到再遇見你的那個下雨天,你是那麼的冷漠,我終於明白那永遠不可能了!所以我選擇讓屈硯豐進入我的世界,我接受了他的愛情,也付出我的感情,我真的很愛他。」尤其在得知馮啟佑拋棄她的原因後,她很慶幸,她當時沒失去自己。
「袖袖,你的意思是你不願意跟我復合?我以為只要我開口,你就會回到我身邊來的。」
「很抱歉。我一點意願也沒有。」勇敢迎向他充滿求和與引誘的眼,她嚴正拒絕了他。
屈硯豐百分之百值得她拒絕任何一個男人,何況是他……一個曾經傷害她、如今回來解說分手的原因又是那麼令她難堪的男人!
「你……」馮啟佑激動的抓住她肩膀,本想發怒,卻又強忍了下來!
不能急,不能急,要將她從屈硯豐那種男人手中搶回來,光想就知道不是件簡單的事,他千萬不能急,免得壞事——
他已經失業大半年,欠下不少債務,雖不至於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但被逼債的日子的確不好過,他之所以回頭找黎淨袖,就是看準她與屈硯豐交往,一定接受他不少錢財或金銀珠寶的饋贈。
所以,想從黎淨袖身上弄到錢,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先讓她答應回到自己身邊來!
「再考慮考慮,好不好?扣除我不告而別很傷你的心之外,我們也曾經很要好,不是嗎?」他強將她摟入懷裡。「我曾如此擁抱你,你不也說過覺得這樣很幸福?」
擁抱的幸福?
沒錯,曾經有過這麼回事。
通常只要他一個很溫馨的擁抱,她就覺得滿足,那份滿足是他離去後,她餘下的少量安慰。
但現在,屈硯豐的擁抱比他溫暖幾百倍不止……她百般不願意拿兩個男人來比較,但屈硯豐實力堅強是不容懷疑的事實,愈比,只會將馮啟佑比得一無是處。
而比出他的一無是處,她也不會比較好過,因為那正好突顯她是多麼的幼稚,竟曾為那樣一個男人傷心流眼淚,執著到差點錯過屈硯豐。
「是不是?袖袖?我們是可以找回這種感覺的。我相信我們可以的!」
「不可能!」黎淨袖狠狠推開他,就像推開重壓在她胸口多年的一顆大石頭!
此行目的已解開她多年的掛慮,一切都煙消雲散了,對馮啟佑的迷思全數清除。
「袖袖!」馮啟佑粗暴的又一把提起她的肩膀,未經同意的吻,就猝不及防的落在黎淨袖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