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遠處,一輛銀色跑車內戴墨鏡的男人則拿著相機對準了久別重逢的舊情人快速的猛拍了幾張,然後馳騁而去……
啪!
黎淨袖使出全力反抗,一揮手,一記響亮的耳光便落在馮啟佑臉上。
未多作口舌之爭,黎淨袖以堅決的步伐離去。
早知就不要來!
她的唇獨屬於屈硯豐,馮啟佑這王八蛋竟那麼不知羞恥,對她做出這種事來……不可原諒!
黎淨袖羞怒交加,萬分懊悔赴今日之約。
第八章
台強電信總經理辦公室
「身為好朋友,我實在不忍心將這種東西交給你,但身為好朋友,我又更應該將這東西交給你才對……」展紹頎拿著黃色公文信封,一臉為難。
「少囉唆!拿來就是了!」屈硯豐瞪著好友,最討厭他那副擺明已經要看他笑話卻還滿臉關心的模樣.
「說真格的,硯豐,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合則來不合則散,你要看開點。」展紹頎說完,才要給不給地將信封交了出去。
「多嘴。」屈硯豐鐵青著臉,奪過信封。
他還不知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嗎?他又不是第一次談戀愛,還需要他來教嗎?
「打開看呀!」展紹頎催著他,自己則悠哉的往沙發一坐,翹起二郎腿並點了根煙,完全不覺得自己很礙眼。
「請問展副總你沒別的事幹了,非得待在我辦公室抽煙就是?」
「喂,我幫你忙,你是這樣回敬的?」
「之所以請你幫忙是因為我很忙,而你這業務部副總橫豎怎麼看都好像很閒的樣子。」
怪就怪在展紹頎看似悠閒,偏偏從來沒去耽誤到正事,這真可謂怪事一樁。
「好啦,既然你說我閒,那就讓我跟你從旁解說一下你同居女友私會舊情人是什麼樣的情形……」
「既有圖為證,我還需要你的解說嗎?」屈硯豐實在想將他轟出去,但隨後一想,又覺得展紹頎畢竟是眼見為憑,若有他從旁加以解說,應該更可以準確掌握黎淨袖和舊情人實際的幽會情形。
「怎樣?」展紹頎挑了挑眉。「我是很有用處的。想當初喻韜的未婚妻紅杏出牆時也是我跟拍有功才得以『破案』……」
「別拿喻韜來比!」屈硯豐斷然堵住展紹頎那張口無遮攔的嘴。
喻韜的經驗有點慘烈,他才不信自己會那麼倒楣!何況他對黎淨袖猶有七分信任,她應該不會令他失望才是……
說是這麼說,七分信任卻似乎即將要下殺剩不到三分了吧?
這個信封袋就像一座蓄勢待發的活火山,他不知道它的殺傷力有多強,但不得不親手引爆!
「不比就不比,反正我看你們兩個差不多慘。」
真這麼慘?
屈硯豐眼睛又是一瞪,一不作二不休的將信封袋裡的照片全數倒了出來!
一張一張看過去,他的神情愈來愈糾結,臉色愈來愈難看,青筋暴露,牙關咬得發出嘎響。
「放鬆點、放鬆點!」
當看見黎淨袖投入馮啟佑懷抱的照片時,他的手已經緊握成拳,再看到接吻的那張,火山終於爆發!
砰!
來自硬拳與桌面的猛力撞擊聲,桌面上的文具卷宗全部移位,液晶電腦螢幕更因震動過大而瞬間熄電。
「這是什麼情形!」他將照片揚在展紹頎眼前。
「就莫名其妙吻起來了,我怎知什麼情形?」展紹頎一副「哇阿栽」的表情。
「你不是說要跟我解說當時的情況?」
「當時的情況就是莫名其妙,這樣。」展紹頎平淡無奇的回答,更平淡無奇的瞟了屈硯豐一眼。
他當時坐在車內猛拍猛拍,愈拍愈興奮,又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他怎會知道什麼情形。
「那他們接吻之後呢?有去了哪裡嗎?」屈硯豐急問後續發展。
「很抱歉,沒下文。因為我一拍到精彩畫面就飛車趕回公司印照片,然後就來跟你邀功了!」展紹頎慢條斯理的說著。
對照屈硯豐的盛怒與焦慮,他簡直氣質優雅、從容不迫到極點。
「展紹頎!你給我滾——」竟然在重要關頭失守,展紹頎這傢伙分明只對限制級畫面有興趣!
他這交的是什麼朋友,根本是留下來看他發飆的!大發雷霆的屈硯豐忍無可忍,只得將好友轟出去!
「其實我只是要留下來勸你,凡事想開、看開點,女人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丟了這個,還有下個,根本不用太執著。就像人家說的走了穿紅的,還來個戴綠的,天涯處處皆芳草,萬不可單戀一枝花……」
展紹頎還在那邊曉以大義碎碎念,也不怕屈硯豐轉眼就要殺人。
「展紹頎!滾——」
「哼!氣頭上你一定聽不進去我的金玉良言,好吧!我滾,恕不奉陪了。」展紹頎根本唯恐天下不亂,將好友氣得七竅生煙,他可舒服多了……
誰教他也正被個女人氣得半死呢!只好拿屈硯豐出出氣,順便再拿黎淨袖來指桑罵槐一番……
展紹頎若無其事、故作瀟灑的晃出去,早已氣得無以復加的屈硯豐氣得的跟在他後頭,本想一腳朝他屁股踹去,但最後還是忍下,出手狠狠將門甩上!
他靠在門板上,撫著額際,頭痛欲裂,難道這就是被背叛的滋味?
望著那些刺眼的照片,他有股衝動想燒了它!可那是興師問罪的有力證據,萬萬毀不得!
問題是,當他問出罪之後,他該拿她怎麼辦?
他愛她,但他還會要感情已經出軌的她嗎?
還有,就算他要,那她呢?她要他嗎?
這事件已不是彼此信任與否、欺騙與否的問題了,而是一個重大的瑕疵,他要如何面對這個瑕疵?
無論如何他就是無法裝作視而不見。
兩人還要繼續走下去嗎?是不是她也有跟他攤牌的打算、然後重回馮啟佑的懷抱?
嘟嘟——
「總經理,多茂電子顧總經理依約準時來訪。」秘書小姐恭敬的聲音從電話擴音中傳來。
「好,請顧總進來。」屈硯豐整理了情緒,將相片裝回信封袋像丟垃圾一樣拋人抽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