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有人不怕死,把老虎當小貓的往前一跳,興匆匆地涎著笑,彷彿不把九條命用光不甘心,非要親闖虎穴才滿意。
「哎呀!人家都誠心誠意的邀請了,你還擺什麼譜,兄妹感情怎麼那麼淡薄。」好像仇人似的分外眼紅。
你要是知道她存什麼心,以及鷹族近親結合的舊習,還能熱情的笑出聲嗎?風炎魂幽幽地看著不知情由的發亮清眸,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
「賤丫頭,你跟來做什麼?」風雲棲厭惡地看著龍涵玉,她當然也聽說了,王兄有意立這臭女人為鷹後,哼,她想得美,只有高貴的鷹族公主她才能是他身邊的女人。
「嗯,你叫我什麼?你不會忘記自己輸了賭約的事吧?」
「呸,我之前是昏了頭才會跟你賭,想當公主,你差遠了!」她越罵越起勁,好似有滿腔的怨與怒,不吐不快。「卑賤的人種就該滾遠點,你這一身的污穢辱沒我王兄的威儀,匍匐在地才是你該有的行為,未經允許你的頭不能抬高,視線下垂……」
龍涵玉挖了挖耳朵,顯得沒耐性的說:「拜託,太陽很大耶!你不想曬黑牛奶白肌膚吧!我可不希望你尖叫的要我負責。」
嗟,她很吵吶!言不及義,盡說廢話,比她還聒噪。
「你……你給我待在原地不准動,沒有我的吩咐就曬到死為止。」膽敢冒犯她!
龍涵玉一臉委屈的踢著沙,「我腳酸了。」她看著地上,但這句不是說給風雲棲聽。
「我管你酸不酸,乾脆砍了就不會酸。」她一使眼神,要跟在身旁的皇甫冰影動手。
皇甫冰影一接到信號,還當真不留情的射出柳葉飛刀。
「放肆,在我面前竟敢動我的女人。」風炎魂揚手一揮,將刀刃掃向風雲棲。
「你……你想殺我……」餘悸猶存的她撫著胸口,側視曾逼近她心窩,被皇甫冰影反手接住的飛刀。
「你有一個身手不錯的保鏢。」眼一瞇,他看向刀疤女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深沉。
「你居然想殺我?!」驚懼過後,她滿眼怒色的橫視。
「建議你想多活些時日就不要激怒我,我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妹妹而寬容。」
「你……」太過分了,竟然無情至此。「你!都是你,你才是最該死的人,為什麼你不去死,遺留下來礙眼幹什麼?!」
我?!掃到颱風尾的龍涵玉很無辜地眨眨湖綠雙眸,仰高下巴看看五官十分神似的兄妹,一抹嗅到有趣的興味由眼底生起。
她決定了,非要進公主殿瞧瞧,氣死風雲棲。
「喂,你……」給她滾出去!
但龍涵玉根本充耳不聞,反正有人罩她,風雲棲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金碧輝煌。
這是龍涵玉進入公主殿後,第一眼所下的註腳。
若說風炎魂所住的鷹王殿是暗沉的黑,那麼公主殿便是跳躍的金,一室的光如是當中的太陽,亮得叫人幾乎睜不開眼。
要適應這樣的金光閃閃並下容易,極盡奢靡的建築和擺設,恐怕一般家庭一生辛勞也難望其項背。
先不論入口那兩根金磚打造的圓柱,光是從入口處到招待賓客的起居室,地上鋪的金絲銀線所製成的地毯就有百公尺長,室內照明用的不是日光燈或水晶燈,而是鵝蛋大小的夜明珠。
這一眼瞧去沒有上千起碼也有五、六百顆,而且顆顆是極品,隨便敲個幾顆拿到市面販售,一整年吃穿不成問題。
「炎魂,你是不是很有錢,富可敵國?,」嘖嘖稱奇的龍涵玉咋舌的問,眼中的湖綠閃著金色光芒。
「什麼意思?」她怎麼突然關心起他的財務狀況。
她眨了眨眼,不知從哪變出的墨鏡往鼻樑上一戴。「不然你哪供得起令妹的浪費,看看那把純金做的判刀,光是磨出的金砂就讓人賺翻了。」
「小錢。」
「小錢?!」她做出快昏倒的動作,假裝額頭敷著冰袋,「最少有十來億吧!我不相信區區幾千萬能蓋成一座黃金屋。」
「正確數字是八十七億美金。」零頭就不用算了。
「什麼,八……八十七億美金!」她用看凱子的眼神瞄他,難以置信他真把「花錢如流水」這句話當座右銘使用。
雖然這數目對龍門面言不算大,頂多九牛一毛的小數點,可是他們的用度開支力求精簡,錢得花在刀口上,地攤貨和名牌服飾一樣穿得體面。
即使她貴為龍門少門主,但非常汗顏的,她只知道她慣用的銀行存戶內,始終維持十個零以上,而且只多不少,不管她如何揮霍,錢永遠都花不完,稍有消減馬上匯入。
而她在全世界各地大概有三十幾個賬戶吧!全部到底有多少錢她並不清楚,必須問她的財務長。
不過她曾聽白虎叔叔說過,天上最有錢的是財神爺,地上最富有的非龍門莫屬,因為世界各國紙幣有三分之一流入龍門財庫。
三分之一耶!想想真驚人,這些錢若要買下美國、英國都綽綽有餘吧。
「只要能讓她少來煩我,花點錢打發她是值得的。」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問題。
「哇!講得真闊氣,你田僑仔喔!」沒點資產還不敢大聲誇口。
「田僑仔?」
「土財主啦!台灣地方方言的一種稱謂,表示很有錢很有錢,「地多到爆,財大氣粗。」話說到一半,她賤笑地以肘一頂。「欸,說說看,你打算用多少擺平我,我這人一向不貪心,挖個十丈深的大坑,裡面擺滿歐元和英鎊,讓我睡在錢坑裡就好。」
她邊說邊眨眼,一副渴望又貪財的模樣,不時調調墨鏡的位置,以免眼球被金光閃到,沒法正常視物,把紅橙黃綠藍靛紫全看成唯一的顏色——
金。
「你到過台灣?」他突然冒出一句意味深長的問話,目光精睿地看著她。
「啊……」表情一僵,她頓時將頭一低,假裝整理衣服。「我聽人家說的。」
「聽誰說?」島上的居民未經允許不得出島,他們連台灣在哪裡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