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溫暖、體貼解釋,此時的范橙橙像煞了飛機上笑容可掬的空中小姐。
「學習瑜伽是在對自己的體能做出更有效的昇華以及挑戰,它也會激發出許多你原先並不知道的潛能。」
范橙橙說了一大堆,眼前的傢伙卻看來毫不受教。
「知道嗎?橙橙,聽你這個樣子地形容瑜伽,我會聯想到武俠小說裡的那種世外高人,千方百計地想要收人為徒了。」
「呵……」伸掌掩唇,看似嬌笑,其實是在用力掩住小臉上的熊熊怒火。「韓大哥好幽默喔!」卻更該死!明擺著是拿她跟那些在街頭賣狗皮膏藥、自吹自擂著自己的本事有多強的江湖術士混為一談!
韓超凡依舊興趣缺缺,「嗯,我能夠瞭解你所說的瑜伽有多好,只是我早已嫌時間不夠用了,又怎麼可能再撥得出時間來?要不這樣子吧,等我五十歲了之後再來學。」
五十歲之後再來學?!呿!到那時候就算你跪爬著來求我,本姑娘都還沒空理你呢!
因為她幹嘛閒閒沒事去報復一個五十歲的老「杯杯」?!
美眸中柔笑不減,眸底的算計卻在悄悄地蘊積了。
「我想我明白了……」美眸中噙滿體諒,柔順地點頭,「其實什麼運動量呀、時間不夠用呀等等的,都不過只是推托之辭……」羽睫輕眨,小掌豎在嘴邊,她用了只有兩個人才能夠聽見的小小聲音,「韓大哥其實是因為自知學不起來,怕被人笑話,所以才不想學的吧?」
聞言,俊臉立刻起了變化。
「當然不是了!」受辱表情明明白白,「我學東西從來就沒有學不好的。」
廢話!她當然知道!
從他那張寶寶爬行比賽的冠軍獎狀就該知道,這男人壓根是從娘胎裡就帶出了好勝心,絕不認輸,絲毫不負他那「超凡」鬼名的。
范橙橙微笑,「嗯,那也不一定喔,我以前就曾教過一名國手級的體育健將,來了三天他就打退堂鼓了,因為做了會反胃想吐,怎麼樣也做不好。學瑜伽不是練拳擊,不是只要有努力就肯定有收穫,還要有點兒慧根的……」
美眸漾著諒解。
「韓大哥不必因此覺得不好意思啦,你不學就算了,我會另外幫你找理由跟筱凡解釋,絕對不會把我們今天的談話內容,『如實』地告訴她的。」告訴她你是個懦夫,未學先降!
氣氛死寂久久,男人眸子愈瞇愈狹。
半晌後,那原是寫在俊臉上的微躁及不耐煩一絲一縷地消失了,換上的是一副待戰的表情。
「告訴我上課時間表,還有該準備什麼東西。」
第三章
事情自此定下,范橙橙又同往日一般地,靠她的狡黠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接近韓超凡,並且設法修理他。
但礙於韓超凡是個需要被「私下」單獨指導的學生,所以范橙橙最後幫他安排的教室位於淡水。
面河的「離喧天堂」F棟十五樓B座,亦即她的私人香閨。
會做這樣的安排她當然不會承認是為了滿足個人「私慾」,方便她一步步宰殺獵物,她只是向韓超凡條理分明地解釋著!
一來他可以避免以「菜鳥」的姿態在同學面前出糗。(這個對他肯定重要。)
二來她是以私人身份幫筱凡的忙,不收費,所以不好意思佔用瑜伽中心的空間及器材,還好她家裡就有練舞室,很方便。
加上她那房子貴就貴在能給予住戶最好的隱私權,無論是在大門口或是在車道入口,都有著二十四小時輪班站崗的警衛,將所有住戶的安全及隱私權保護得滴水不漏,絕對不必擔心有什麼狗仔隊潛入偷拍的渾事兒。
其實就算范橙橙不自動做出這樣的安排,韓超凡也會想要換地方了,因為那日他們的初次會面是約在市區的瑜伽中心,為了配合他的上班時間,且也是為了想要盡量避開其它的同學,所以約在晚上十一點。
一切談妥後已近十一點半,既然時間都這麼晚了,他自然很紳士地要求親自送她回家,王子她的車子則留在公司裡的地下室,明早她再搭計程車來上班。
他看著她關掉了室內照明及電源,拉下了鐵門,回過頭去正待舉步,卻讓天外飛來的一記怒拳給打得眼冒金星、往後踉蹌,背脊重重撞到了鐵門上。
「史提夫!你瘋了呀!」
韓超凡聽見了范橙橙憤怒的尖吼。
「我沒瘋!」揮拳揍人的男人也跟著大吼道,「瘋的是你這個喜新厭舊的女人!難怪你要甩了我。原來是有了新歡!」
范橙橙氣急敗壞地奔至韓超凡身旁蹲下,並在看見了他嘴角冒出血絲時,感覺到了詭異的心疼。
幹嘛心疼?看見他的血她不是應該拍手叫好的嗎?她對自己解釋,這種心疼是因為他的傷來自於別人,而不是來自於她!
向來只要是她認定了的東西,即便是被她討厭的,她照樣不許人碰,這個可惡的史提夫,居然該死地剝奪了她的權利!
而那莫名其妙挨了拳頭的韓超凡原想立刻回敬一拳,卻在聽見了雙方的對話,知道對方是誤會了他和范橙橙的關係時,只能倒霉認栽。
韓超凡忍得下這口氣,但范橙橙卻不,只見她冰顏立起,小臉上噙滿輕蔑。
「如果他真的是我的新歡,你以為在你這一拳之後,我還有可能回頭嗎?」有可能去接受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瘋子嗎?
「我不管你會不會回頭……」那叫史提夫的男人怒吼,像是一頭受困中的野獸,「至少我要讓別人知道你是我的,誰敢對你存有癡心妄想,我就要誰倒霉!」
「原來你這麼的……在乎我,在乎到連別人對我存有妄想都不行?」說話的同時,冰顏卸了霜雪,換上了甜甜媚笑,會讓人心旌動盪的笑。「在乎到了誰如果想碰我,誰就要遭殃?」邊笑邊說,美人兒朝他走近。
女人的甜笑令男人恍神、直眼,甚至還酥茫了神志,他錯過了那只隨著她走近、悄悄地潛進了提袋中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