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滿突然發現什麼有趣的書本,丟下一些銀子,順手把書帶走。
兩人若無其事的踏出門,不料,門口站滿了好事的路人,朝他們仔細打量著;遠處更有一些士兵似乎發現了蛛絲馬跡,正越過人海向他們靠近。
「我想我們真的只能去住破廟,走山路了。」完顏滿死心的對自己說:「人生總是會有許多不得已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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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入城的路口守著眾多士兵,嚴密的檢查著每一個通行之人。
完顏滿與厲狂浪坐在離城門最近的酒家內,隔著窗,打量出城門的情景。
「他們手上拿的圖可能是我的畫像。」看著士兵手拿圖像,一見身高與她差不多的人,不論男女都要對比相貌、仔細搜查一番,完顏滿大感不妙,悶悶的說出見解,「我們大概……暫且出不去了?」
奔波了一整天,她有些疲累了。
「我在幾條路口留下暗號,我的人見了會趕來協助我們離開。」厲狂浪邊飲著烈酒,邊觀察周圍有無埋伏,卻感覺到對面的姑娘熾熱的視線在他身軀上徘徊不定。
她非得這麼不含蓄的盯著他看嗎?
「你在這裡有人手,為何一早不說?是怕我知道了底細,以後用來對付你?」見他未束的長髮有一綹垂在桌面,她無意識的伸出手,掬起那一綹髮絲,將沾染其上的塵埃,輕輕抹開。
厲狂浪胸口一擰,無法承受她對待寶貝般的態度,冷硬的打開她的手。「不要隨便碰我!」
完顏滿怔了怔,垂視發疼的手指,想拍桌子向他宣戰。但目光一瞥,發覺他繃緊身軀,極為排斥她似的……她頓時又欲振乏力了。
厲狂浪……這麼討厭她嗎?
完顏滿失落的別開眼,鬱悶得呼吸都不順暢,心有點酸。自幼沒遭人如此輕賤過,為什麼她要一直容忍他的惡劣對待?「本來……這些東西是要與你一起分享的,既然你對我這麼差勁,我的好東西就不給你了,哼!」
賭氣的瞪他一眼,她取出幾本從書坊內順手牽來的書冊,放在桌面上。
那孩子氣的口吻吸引了厲狂浪投去的注目,見她眉目哀怨,氣呼呼的樣子,就像個沒糖果吃的小娃娃,又可憐、又可愛,他忽然心軟了,一身冷硬之氣不由得逐漸消融。
「你已經是個大姑娘,別總是像個孩子。」他忍不住說她。
她聽不得教訓,依舊冷哼,漠然的拿起一本書,擋住他的臉,自顧自的看,還炫耀道:「等我學會了這些,一樣都不教你。」
厲狂浪望向她拿在手中的書,見到書名的瞬間,含在嘴裡的酒險些噴出口。「你拿的這是什麼?從哪來的?」他艱難的問。
「哼!知道它們的可貴了?」完顏滿等他追究等很久了,現在總算能揚眉吐氣的告訴他,「現在後悔太遲了,不給你!」
「你是從那家書坊裡拿的?」厲狂浪直截了當的奪過書冊,一本本看去,什麼《×陰真經》、《×陽神功》、《如來神掌》、《玉女劍法》的,竟是江湖人士夢寐以求的絕世秘笈?
「你強盜嗎?居然用搶的,還我!」完顏滿起身奪回寶貝。
厲狂浪按住她的手,沒發現她被碰到的瞬間,不自在的露出一絲羞澀表情。
他兀自研究書本,看到書背的價格,眉頭又皺了。「一本二兩銀子,還打七五折?」
「我留了錢了,是我的,不給你!」
「我勸你不要練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省得走火入魔,氣絕身亡。」他作勢把書撕毀。「一看就知道不是真貨。」
完顏滿著急的跳到他身邊,顧不得羞澀,也不管他多麼排斥,她死命的抓著他的手不放。「不會是盜版的,這上頭寫著:版權所有,翻印必究!」
「我不是說盜版!這種秘笈若是在一般書坊賣的話,鐵定是杜撰的,子虛烏有!」厲狂浪被她纏得煩了,終於意識到兩人粘在一起的姿態十分惹人注意,急忙放手讓她奪回廉價秘笈。
今夜的酒家人客稀少,因而他們這一鬧,更加引人關注。
坐在附近的客人正在看他們吵鬧,厲狂浪察覺了,只得沉默,不與完顏滿再起爭執。
「你說這些是假貨?」她不相信,認真的閱讀秘笈,「雖然書坊裡有賣這東西是很特殊,但每個人的天賦不同,有人即使有秘笈,也學不會裡面寫的武功。」
「總而言之,你以為自己是找到寶了。」
「當然了,這是我頭一回見到只在傳說裡出現過的秘笈啊!有了這些東西,我就不必看你的臉色,也毋需向你討教,等你教我啦!哼∼∼」
她鄭重其事、美夢成真、意氣風發的神態,彷彿一條鹹魚——奇跡股的翻身了!破天荒的把厲狂浪給逗笑了。
「我的天,你這女人實在、實在是……」止不住哭笑不得的感慨,厲狂浪話沒說完,唇角一揚,邊搖頭邊笑出聲來。
他有些壓抑的低沉笑聲彷彿深海內微微泛開的波瀾,令人聽不真切,又詫異於世間還有如此奇妙的存在。
完顏滿登時傻了眼,沒想到他會這麼笑,不是輕蔑冷笑,不是宣戰狂笑,而是對待熟人一般,無奈而又放鬆的笑著。
他冷硬的眉眼霎時變得柔和了。
她突然不在意手上的秘笈是真、是假,只是出神的凝望他。
那張英俊的臉不再冷硬狂傲,顯得更加迷人,假如他願意一直這樣,不再擺臉色給她看,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喜愛上他,非他不嫁。
「你這種愛惹事、不安分、怕吃苦又不會照顧自己的人,這輩子最好藏在親人的羽翼之下,才能保證你的安全。」他出人意料的說出感想,引開完顏滿的注意力,調走她過於熱切的注視。
她不滿的收起一堆書反駁,「我不怕吃苦,只是……我明明帶足了銀兩能盡情享受,何必非得吃苦跟你住到杳無人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