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暗戀冷藏5度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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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勻悉小姐剛做完化療,有點發燒。」

  「這是正常情況嗎?」他走到她身邊,碰碰她的臉。

  「每個人對化療的反應不一,不過,勻悉小姐情形還好。」

  「謝謝你照顧她。」

  「我先出去,等下醒來她可能會嘔吐,有需要就喊我一聲。」

  「謝謝。」再次道謝,他戚激在她身旁照顧的每個人。

  臨出門,小護士對他說:「別太擔心,勻悉小姐很勇敢,她相信自己會戰勝病魔。」

  朝護士點點頭,霽宇坐到床邊,拂開她的長髮,審視。

  才幾天沒見,怎瘦一大圈?就知道,她一定要待他在身旁,才能吃好睡好,把肉長齊全。

  這樣的她憑什麼給他祝福?憑什麼成全他的人生?是心疼……心疼……

  「你哪有那麼勇敢?我不在,誰給你勇氣?」輕輕地,他偷罵她笨蛋。

  伸手到棉被下,霽宇握住她的手,不是發燒嗎?怎地手心冰冷?

  對了,她習慣性手腳冰冷,習慣由他添溫,他的手加了幾分力道,笑容裡掛上心碎。

  「笨蛋,別想我放開你。」他在她耳畔低語。

  她實在笨得可以,笨到珩瑛說兩句就全盤相信,也不想想他的品德高超,怎會和妹妹搞關係。

  輕觸她胸前的大乖,那是他送的禮物,取名永恆,他沒告訴她,禮物送出那刻,他已決定讓他們的愛情永恆。他沒說,在她用怯憐憐的口氣請求他娶她時,她已注定在他心中永恆。倘若永恆是他們的唯一可能,他不明白她怎能拋下他,毫無愧疚?

  笨蛋,他又偷罵她一次。

  忍不住,他抱起她、擁她入懷……氾濫成災的思念流回大海,懸宕的心擺到定位處,她啊她,有了她,他什麼都不要。

  勻悉被弄醒了,睜開惺忪睡眼,模糊地望過霽宇,低喃:「我在作夢。」

  「你沒有作夢。」他反對她。

  她的夢不是默片?再睇他一眼,好真實的夢。

  「你為什麼來?」她問。

  「想你。」他答。

  「為什麼想我?珩瑛對你不好嗎?」

  發現夢不但有聲音,還有溫度,於是她縮縮身子,往溫暖源縮去,而他很樂意,樂意接納她的親密。

  「她到美國去了。」秋姨陪她去的,陪她去開刀,順便整理心情。醫生是父親透過關係排上號的,已經計畫一段時間,只是沒對勻悉提起。

  「她愛你,怎捨得離開你?」她又問。

  「你愛我嗎?」他說。

  「很愛。」在夢裡不需要說謊。

  「愛我為什麼捨得離開我?」他用她的話反問她。

  「我要你幸福。」

  「我的幸福要靠你來架築。」摟緊她,他的臉頰觸上她的額。

  「我病了。」

  「我知道,血癌嘛!」

  很嚇人嗎?他捐大錢給各個骨髓捐贈中心,他相信最短的時間裡,會找到合適她的骨髓。

  「我快死了。」

  「誰說!你不相信醫生還是不相信我?」他說能救就能救,要他下地獄找閻王攀交情,他也樂意。

  「我母親死於血癌,這種病,很難醫,我不想你和爸爸一樣,辛苦守我幾年,最終守出一份絕望。」

  她怕死了,卻大喊信心萬歲;她明知死期不遠,卻樂觀地告訴每個人,說自己將要痊癒。

  是不是矛盾?沒錯,她矛盾.

  明明小氣得要命,卻口口聲聲對霽宇和珩瑛喊成全;明明嫉妒啃壞她的心肝肺,她還大笑著高呼祝福。她一面壓縮悲哀,一面說愛情的本質是寬容,她在夢裡哭、在日裡笑,她是怪物。

  「你害怕,對不?」霽宇問。

  對,好怕……她怕得緊。她沒答,他從她表情找到解答。

  「為什麼不找我?為什麼切斷所有的聯絡?」問號之後,他將她抱緊,封上她唇間的,是侵入性熱吻。

  才十天,他彷彿遺失她,一輩子。

  熱辣辣的吻,輾轉反覆,他吻醒她的意識,吻得勻悉瞠目。

  這……是真的,不是夢?

  「這樣看我?我的吻技退步?」他在笑:心是酸的,捨不得她欲哭表情,捨不得她獨自面對疾病。

  她搖頭,一搖,搖下兩串晶瑩。

  「笨蛋。」這回,他光明正大罵她。

  將她抱在膝間,下巴頂住她的額頭,好吧,她那麼笨,就由他來替她解除心哀。

  「珩瑛說謊,我沒和她發生過關係,她沒懷孕,你的教育基金沒人領。」幾句話,他把誤會解釋清。

  「可是……」怎聽不懂他的話,是她病得智商減退?

  「珩瑛是我的親妹妹,我知道她黏我黏得緊,有時過分得不像對哥哥,我沒放在心上,總覺得她年紀小,而且任性驕縱慣了。以前,她對秋姨的態度更惡劣,但時間一久,她慢慢放下敵意,所以我沒認真看待她對你的態度,這次,是我錯了。」

  「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她說。

  「有,我們同父異母,她是秋姨和我父親生的女兒。」霽宇說。若不是發生這麼大的事,這件事將成為姜家永遠的秘密。

  「我糊塗了。」

  「秋姨是我父親的秘書,他們發生一夜情,懷了珩瑛,這讓他們感到罪惡。珩瑛生下後,秋姨為了表示決心,把孩子交給我父親,離開億達企業。我母親很想要個女兒,可惜身體狀況不允許,父親把珩瑛帶回家,圓了母親的夢,就這樣,我母親將珩瑛當親生女兒養。

  母親過世後,父親竟娶秋姨回家,這讓我非常不滿,我嘲諷父親的愛情和忠貞,我甚至站到珩瑛陣線,看著她欺負秋姨。」霽宇苦笑。

  他的痛,她感同身受。勻悉摟住他的腰,沒說話,但溫柔動作似乎一句句說著:沒關係,我在這裡,我會挺你。

  伸手,他亮出腕間傷口。「你問過我,這個傷是怎麼來的。」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沒那麼大的好奇心。」捨不得他回憶,捨不得他再痛一回合,她寧可丟棄好奇心。

  「我想說,你願意聽嗎?」他柔聲問。

  「好,我聽。」她拉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他笑笑,將她抱回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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