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他槍枝掉落在地的同時,官鐸耘使出全身的氣力掙脫另外兩個人的鉗制,那兩人想再抓住他,但他靈巧的一個閃身,躲開了他們的魔爪。
他霍然轉身一躍、連續兩個踢腿都精準的踢中他們的肚子,不一會兒的
工夫,他們就捧著肚子,疼得倒在地上大叫。
帶頭的那個緊搗著頭顱喊痛的時候,仍不忘低下身子,想要去拾起地上
那把槍,所幸官鐸耘眼尖,隨即踩住他的手掌,將槍枝踢到門邊。
「說!是誰指使你們來的?」官鐸耘抓起他的領口,怒不可遏的問道。
「官總裁,你沒事吧?」蝶吻丟下手中的滅火器,疾步跑向官鐸耘身
邊。
「我沒事,你呢?」他的眼底盛滿對她的擔憂。
「我也沒事,我看你被他們打了好幾拳,你有受傷嗎?」
「我還好,憑他們這麼一點功夫還傷不了我。」
「等一下保全公司的人員就會趕來了。」
殊不知在他們相互檢視對方的同時,捧住頭顱在地上反覆打滾的那個
人,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爬行至門邊,抓到了那把被官鐸耘踢到門
邊的槍後,站直身子,舉起槍對準冷蝶吻。
「臭女人,你居然敢拿滅火器砸我,我要你付出代價!」話甫落,他立即毫不遲疑的扣下扳機……
「小心!」官鐸耘見他準備開槍,眼明手快的將她一把攬入自己的懷裡後,以著自己的背部朝著他。
砰地一聲,槍枝走火的聲音倏然在整個狹隘的室內響起,冷蝶吻嚇得緊閉著雙眸,過了半晌才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在他懷中毫髮未傷。
她抬起小臉,臉上淨是惶恐的神情,官鐸耘的雙眉皺得死緊,表情強忍著痛苦,原來他的右肩上正在汩汩淌血。
「你受傷了!」蝶吻掙脫他的胸膛,驚惶失色的瞪視著他的肩部。
「沒有關係,並沒有很痛。」他柔聲回應她,試圖安撫她慌亂的情緒。
「怎麼可能不痛!?」蝶吻大驚失色,眼淚都快飆出來了,「子彈都射穿你的肩頭,你在流……」
她好擔憂他的傷勢,鮮血不斷從他肩膀湧出來,疾速染紅他的襯衫。
「嘿嘿!姓官的,你還真是命大,居然遇得到我子彈射偏的時候!」持槍的男人高舉起槍枝,瞄準官鐸耘的胸口,嘿嘿冷笑幾聲。
「不過,這一次你可就不會這麼好運了,我一定會讓你們都斃命。」
一記槍響聲在室內倏然再度響起,蝶吻的心頭似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下,美麗的眸底盛滿不捨的淚水。
就在她以為這記槍響,是那持槍者開槍射殺官鐸耘的聲音時,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過了幾秒之後——
那個持槍者竟然應聲倒下!
接下來,眼前的景象讓她愣住,一堆荷槍實彈的保安人員浩浩蕩蕩的進來,場面頓時混亂不堪,活像是出動迅雷小組準備緝拿通緝要犯。
「先把他們都抓起來,等一下交給警方處置!」保安隊長看到牆角那兩個抱著肚子哀號的罪犯時,命令著隊員。
「官總裁,您沒事吧!?」保安隊長急忙趨前,檢查官鐸耘的身子。
「官總裁受傷了!為什麼你們拖到現在才來!?」她從官鐸耘的懷中掙脫,站在保安隊長面前氣憤的大喊大叫。
「救護車已經在外面等了,請總裁先跟我們下樓去。」保全隊長一瞼歉意。
「官總裁,你先讓他們送你去醫院,我等一下就過去。」冷蝶吻點點頭,回頭對他柔聲說道。
「不行!」他的神色嚴峻,緊抓著她的手腕,堅定地道:「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可是等一下警方趕到,必須有人留下來做筆錄——」他那堅定的眼神擾亂她的心跳,讓她下意識想要隔開彼此的距離。
她試圖掙開他的大手,怎奈他卻握得更緊。
「筆錄的事留給會場的主管去做,我要你陪我到醫院去。」
「可是我——」她眨眨濡濕的雙眼,「好,我陪你去。」
當官鐸耘躺在擔架上的那一刻,他緊緊的握住蝶吻的手,輕柔低語:
「我很高興你沒事。」
蝶吻點點頭,緊緊握住他的手,淚水像洪水般,在臉龐不停地奔流。
** ** **
一抵達醫院,官鐸耘在醫院高層的安排下,進入手術房進行手術。
直到官鐸耘進入手術房之前,都還緊握著冷蝶吻的小手,只是臉色愈來愈蒼白,醫護人員說他正在大量失血,要她在手術房外靜候手術結果。
蝶吻神情凝重的坐在椅子上,每一分每一秒對她而言都是煎熬,她在心底不斷祈求老天爺能讓他度過難關。
為什麼這一刻,她竟會把官鐸耘的生死看得如此重要?
驀地,她想起他不顧一切保護她時的神態,那麼的堅決、那麼的義無反顧,好像他做的事是最正確的抉擇,即使為她挨了這槍而斃命,也沒有絲毫的退縮。
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好到……好到會讓她不小心就愛上他——
這個念頭像針一樣紮在她的心坎上,讓她整個人情不自禁的彈跳起來。
她、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難道——難道她真的愛上官鐸耘?
該死!她怎麼可以愛上他呢?
愛上一個人就是現在這種酸楚而甜蜜的感受?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愛情,可,官鐸耘卻顛覆了這一切。
她怔忡出神時,醫護人員從手術室走了出來,蝶吻連忙迎上前。
「醫生,請問他的情況如何?」
醫生脫下口罩,「官先生的情況很樂觀,子彈卡在他右肩,現在已幫他將彈頭取出,你可以進去看看他。」
「他現在清醒嗎?」
「麻醉藥還沒退,他可能得再睡上幾個小時。」
「謝謝你。」蝶吻朝醫師微微頷首,隨即進到病房。
病房裡一片死寂,唯有冰冷儀器的滴答聲盡責的響著,病床上的官鐸耘裸著上半身,英俊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血色。
她在病房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雙眸裡盛滿對他的感激和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