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的老婆是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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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要怎樣才能把頭髮散得像你這般嫵媚?」諸葛鏡湊到鏡邊,銅鏡內微笑著的那張臉更帶著些調皮的羨慕。

  仇無垢一哼,「你整天以男裝示人,怎麼能養好頭髮?真不知道你爹是怎麼想的!好好的妙齡女兒,非要扮成男兒身,難道只有男孩才能繼承你諸葛家的家業嗎?」

  「也不能怪我爹,是我自願的。小時候只覺得男裝英氣,上馬練武都方便,現在偶爾後悔想改回來卻是不能了。」

  諸葛鏡淡淡一笑,無盡的遺憾和難掩的得意都盡數在唇邊浮現。

  任誰也想不到,這位俊秀英武的青年竟是個女兒身?

  仇無垢丟給她一包藥,「拿去!回家後把這個用水化開,塗抹在頭髮上,可以讓髮質越來越好。」

  諸葛鏡如獲至寶地把東西收起來,靠在她的後背上蹭了蹭,「還是仇姊姊疼我。」

  「但你來了之後就只會氣我!」仇無垢陰沉著臉,「剛才在外面故意摟我的腰給誰看?」

  「你身邊的那棵樹上有人,你沒發現?」

  她的手一停,回頭追問:「真的?他沒走?」

  「他?誰啊?」諸葛鏡故作不知,明眸忽閃忽閃的。

  仇無垢氣得用手一點她的額頭,「隨你愛說不說。」

  「又生氣了?」諸葛鏡繼續逗弄她,揉著她的肩膀說:「好好,我都說。那樹上有人影,又沒有對你不利,我猜有可能是你認識的人。如果公孫真的來過,是不是他,你心裡應該比我清楚。你剛才那麼不高興,是不是氣他丟下你自己逃跑,把敵人留給你應付?其實他從頭到尾都在,也未必真是袖手旁觀,說不定是在伺機斟酌如何救你。」

  「他才不會救我。」仇無垢垂下眼瞼,「他巴不得我死!」

  「哦?」諸葛鏡不解地看著她,「你和他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

  「不是誤會,是仇恨。」她歎了口氣,「如果是你,能夠不恨一個逼你吃下毒藥,害你黑髮變白的人嗎?」

  諸葛鏡愣在那裡,「你該不是說,是你逼他吃下毒藥,害他青絲成雪吧?」

  苦澀的笑如擋住月光的陰雲,仇無垢望著自己交握的十指,記憶如倒湧的潮水,回到十年前她緊緊抱住他的那一夜——

  「是我親手毀了他的一切,所以我要用自己的一生來還欠他的債。」

  諸葛鏡默默地看了她許久,卻笑了,「是還債,還是刻意與他牽扯在一起?你若是怕他報仇,大可以想辦法把他毒死。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與他這樣若即若離的關係,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

  仇無垢白她一眼,「我才沒你那樣無聊。」

  然而,故作冷漠的外表下,一顆心已經在蠢蠢欲動。

  *** *** ***

  今天,仇無垢早早就坐在菊花樓的老位子上,面前一溜兒擺著十隻精細的羊脂玉瓶。她托腮看著樓梯口,眼神空空渺渺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看進去。

  直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有雙黑眸與她遙遙相對,她才陡然一震,坐直身子,在唇辦上抹起一絲笑容。

  「公孫公子來得好準時。」

  「不如仇谷主,年年都來得這麼早。」他慢步上樓,在老位子上坐了下來,與她相對。

  「這幾夜谷主似乎休息得很好?」黑眸在她的臉上梭巡。

  她故作不解,「為什麼這麼問?我夜夜都睡得很好。」

  「虧心事做多的人,也許不用再怕什麼了。只是我很好奇,那諸葛公子與你共處一地,夜裡能守住寂寞,不與谷主坐談到天明嗎?」

  他刻薄的話像刀子一樣,試圖劃開她這張微笑的面具,讓她難堪。

  但她那張面具似乎極厚,只見她眼皮微啟道:「公孫公子現在怎麼好像市井之婦?對別人的家長裡短這麼感興趣?是不是要我把跟諸葛公子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都告訴你,才能滿足你的好奇之欲?」

  傷人不成反自傷,這下公孫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將目光投向桌上的玉瓶,沉聲問:「這就是今年的考題?如果我全部解毒成功,你要拿什麼交換?」

  「拿什麼交換?」她咬著下唇,一歎,「你也知道我有可能嫁人,這座離愁谷的確不能在我手中久留。這樣吧,倘若你贏了,我立即遷出,將整座離愁谷拱手奉送,如何?」

  公孫神情大震,雙手緊握桌角,死死地盯著她,「為了那個人,你連離愁谷都可以不要了?」他又重重地哼了聲,「好,我同意。」

  自懷中取出一副金絲手套套在雙掌上,他拿起第一隻瓶子,仔細看了看,「你把孔雀膽塗抹在瓶口,引我去聞,這招倒是新鮮許多,但我只要用天山雪蓮的花蕊將其擦拭過,毒性盡消。」

  仇無垢點點頭,「第一題你已經解了。」

  他再拿起第二隻瓶子,打開後看了一眼,有點輕蔑地撇撇嘴,「這就是那些武林人士說的什麼婆羅粉吧?我以為你用過一次後不會再用。這婆羅粉的顏色赤紅中帶有紫色,應該是用西域苦艾花研磨成粉,混合了赤煉蛇的毒汁,再用烈火烹製。破解這毒有些麻煩,先要將其暴曬在烈日之下七七四十九日,再用極冷之水將其冰存,最後用北嶺之魚的魚鰭腥氣與之調和,毒性才會盡解。」

  她再點點頭,「第二題你也解開了。」

  公孫說:「今年你帶來的題目簡單許多,是你的功力退步了嗎?」

  她笑看著他,「自大的人是最有可能失敗的,你要小心。」

  「多謝提醒。」他正要伸手去拿第三隻瓶子的時候,有道人影從樓下飛一般地衝上來,一把抓住仇無垢,大聲喊,「快走快走!」

  「怎麼了?」仇無垢抬眼問。

  公孫也吃了一驚,沒想到來的竟然是言蘿。

  只見她風風火火地急嚷,「樓下有個傷者,要你趕著去救。」

  「救人啊,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心慈到會救人了?」她用眼角的餘光瞥著公孫,「何況救人是神醫的事情,我不過是個只會用毒的毒婦,不懂得怎麼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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