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請相信屬下和她沒有那種關係,她只不過是一時衝動,才會對主上不敬,還望原諒。」三井出言維護,也瞪向椿紫籐,警告她不要再出言不遜。
「給我閉嘴,我不是問你!」清水翼怒斥道:「椿紫籐,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主子?我最沒有資格懷疑?為什麼?」
夠了,如果她試圖想測試他對她的包容,那她要失望了,他不會讓她得逞!
「屬下該死。」話雖這麼說,但她卻不認為自己錯了。
「很好!」他的眼神直直的射向桀驚不馴的椿紫籐,氣憤得揚手就給了她一個結實的耳光。
椿紫籐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趴倒在地上!
抽氣聲四起,連三井行都說不出話來。
一個椿紫籐,令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清水翼大動肝火,這是天大的震撼!
椿紫籐微顫地撫上紅腫的臉頰,腦子裡一片空白,眼睛頓時蒙上一層霧氣。她不是沒有被上級打過,但那份受委屈和心傷的感覺,比不上現在的十萬分之一。
為何打她的人是清水翼,一個她視為天的男人?多情總被無情傷,只因為她喜歡他,就注定要失敗、要處於下風嗎?
「回去!」清水翼拒絕承認自己莫名而起的妒意,亦拒絕承認自己為了她淒楚的神情抽痛了心,於是他率先拂袖離開。
她怎能露出這種傷心的表情?
是她不知好歹,是她維護其他男人,是她沒將他放在眼內!
如果她是想用這個方式引起他的注意,那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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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翼懷疑一個小小的女下屬和三井行有私情,還為此當眾掌摑她,這檔子事成了行宮內難得的話題。
聽說現在那個女的被軟禁在自己的寢室內,任何閒雜人等都不能接近,因此儘管大家都很好奇那個女的是何方神聖,也只能猜想,沒法一窺其廬山真面目。
三井教平是行宮內最能夠理解此事來龍去脈的人,他對清水翼難得的失控感到安慰,畢竟這代表這個年輕主子對感情仍有一點知覺,他苦心安排樁紫籐待在他身邊果然沒有錯;但另一方面,他很心痛那個善良又沉默的椿紫籐,因為他並未向清水翼道出她侍寢的事,令她受了如此委屈,他心裡實在愧疚。
清水翼已經軟禁椿紫籐三天,卻仍絲毫沒有要釋放她的意思,這讓三井教平越來越心急。
清水翼會這麼生氣,分明就是非常在意這個女人,偏偏他卻又不肯承認那份感覺,硬要仗著主子的氣勢去掩飾!這兩人絕不能就此結上解不開的怨!不,他一定要一五一十地告知清水翼,否則他這老人家肯定會折壽的!
「主上,屬下要來向你負荊請罪。」三井教平拿著鞭籐,來到清水翼的書房。
清水翼看了三井教平一眼,就放下手上的公文。「大總管,你兒子應該沒大礙的。」才兩下鞭傷,對三井行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這個當爹的需要如此誇張地來抗議嗎?
「屬下那個不肖子辦事不力,被主上教訓是天經地義的。」老人家跪坐在他面前。「屬下是為其他事而來。」
「其他事?」該不會是發生什麼他不曉得的大事吧?
最近最好別有什麼事發生才好,因為他的心很煩躁,害得他這會兒根本沒辦法靜靜地想東西,連昨晚桐子來替他更衣,他也火大地斥退她。
全是椿紫籐的錯,都是她害的!
是她呆呆地不閃開,他才打到她;她要是怕了的話就求饒,但她也沒有,只是用那令人看得很不舒服的表情望他!
「聽說,主上誤會了椿紫籐與屬下兒子有私情。」三井教平開門見山地說。
「哼,難道不是?一個女人當眾為男人說話。」
三井教平不單是在清水家服侍了兩代的侍官,也是他幼時的啟蒙老師,三井教平的妻子更是他的奶娘,因此三井一家人與他的淵源自是深厚,比他和其他房的兄弟更為親近。
假如此刻前來如此對他說話的人不是三井教平,只怕這人早就被拖出去懲治無禮之罪了!
「與椿紫籐有私情的,該是主上,而不是行。」
「你說什麼?」清水翼愣住了,沉聲道:「大總管,為你兒子說話,也不必扯到我身上來吧!」
「是主上把椿紫籐的事拉到自己身上的,再說,如果依主上的見解,一個女人為男人說話就是男女之情,那主上必定是椿紫籐最愛慕的男人。」他一針見血地指出,也不怕少年主子會惱羞成怒。
只要是事實,清水翼一定能體會的。
「椿紫籐說過維護我的話?」他怎麼不知道?
「是的,還說了好多、好多,屬下這個說你壞話的壞人差點被她給趕走。」接著,三井教平把第一次跟椿紫籐見面的經過,告知清水翼。
清水翼沒想到這個大總管竟會親自跑去試探椿紫籐,而她竟一味的維護他這個沒有認出她的男人。
一時之間,他腦海裡不知不覺回想起多年前,他與仍是小女娃的椿紫籐相遇的一些片段,一些不明的感覺一點一滴湧上心頭。
「主上,那丫頭一直在愛慕你,你知道嗎?」三井教平下結論。
「我……有察覺到。」他的心頭開始波動起來。
「主上,你知道一個多月前的中旬侍寢禮,那個女人是誰嗎?」三井教平試著詢問。他直覺主上肯定不知道是她吧,否則怎會如此對椿紫籐?
清水翼被震驚得無法說話。那是有生以來,他最無法忘懷的一夜,他甚至從中找到所謂愛憐的感覺……
「那夜的女人,便是椿紫籐。」不等他回答,三井教平逕自揭開謎底。
是椿紫籐?!那個笨拙地親近他、吻他的女人,是她?他怔在原地,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難怪他覺得抱在懷裡的女人如此特別,難怪她一直沒有作聲,難怪她不懂他親熱時不吻唇的規矩,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