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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記得戰箏小學時的模樣,不知迷煞多少男生,只可惜「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當年令人嫉妒的美天鵝,如今卻退化為一隻醜老鴨,唐效蘭的下巴不禁高傲地微仰。

  齊荃也讚賞道:「文惠你真是好福氣,效蘭長得這麼漂亮,一定有不少人巴望著喊你一聲『丈母娘』吧!」

  「那可不!只是這孩子眼界過高,在日本遊學多年都看不上中意的,所以我才叫她回台灣相親。」

  「媽——」唐效蘭嬌嗔地努努嘴,「人家還小,不想那麼早結婚啦!」

  「不小了,二十八歲該拉警報了。你又不像戰媽媽的女兒具公務員身份,即使當老處女,也不必擔心未來的飯碗。」

  這對母女一搭一唱的,渾然不顏別人的感受,戰箏不免氣憤在心;但長輩在場,輪下到晚輩發言,她只有猛灌開水,澆澆滿肚子的火?

  想不到好脾氣的齊荃非但不生氣,還羨慕地說:「其實女孩子最好是有個歸宿,這次的聯誼晚會,就拜託你代阿箏牽線了。」

  「咳!」戰箏差點嗆著,「牽、牽什麼線?」

  「部長夫人一聽效蘭回台灣了,就說要幫她辦場未婚男女聯誼會,受邀的若非將官級的子弟,就是政商名流的第二代呢!」李文惠一臉得意。

  「戰家也接到邀請函了,不過我要陪你爸爸到歐洲考察兩個月,阿毅和阿殊又都沒發去,所以才請唐媽媽幫忙留意,看看是否有下錯的男孩適合你。」

  「媽,你明知我對那種活動沒……」

  「機會難得,邀請函可不是每個人都拿得到的。」李文惠尖酸的語氣分外剌耳,「而且我已經跟我外甥說好了,要他當晚好好關照戰大小姐。」

  唐效蘭還道:「是呀!我表哥人很善良,絕不會讓你淪落為『壁花』的。」

  「你……」戰箏本想反唇相稽,母親卻搶先堵住她的話。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齊荃轉而對女兒說:「阿箏,我已經答應部長夫人了,你不會讓媽媽難做人吧?」

  縱然百般不情願,一對上母親期盼的眼眸,戰箏的嘴巴就硬不起來了。

  「好啦!我參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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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是林冠燁,學妹最近好忙喔!每次想邀你去吃飯都找不到人,所以跟巧巧要了你家裡的號碼,麻煩有空回我個電話,謝謝!」

  聽完答錄機的內容,聶仰濤毫不考慮就把它刪除掉。

  那位名律師似乎追得很緊,雖然就目前的情勢,還不至於構成他的威脅,但最好先下手為強,免得徒增變數。

  算算時間,女主人也該回來了,他趕快進浴室「就位」。

  不久,鑰匙轉動聲、脫鞋聲、皮包擲床聲……規律的步驟,正如戰箏一絲下苟的風格。

  「小倩,你在裡頭嗎?」

  外面的蓮蓬頭時好時壞,她已經適應了共用衛浴的日子。只是當門開時,她的心仍會因撞見—裸男而咚咚亂跳。

  「好了……」腰圍僅有條浴巾,聶仰濤邊擦著頭髮走出來,「肚子餓不餓,我馬上去弄飯。」

  「不急!先把頭髮吹乾吧!」漫上她頰側的羞暈,連厚粉都蓋不住, 「還有……請你別打著赤膊在客廳走動,免得……彼此尷尬。」

  為了準備一場秀,小倩最近猛練肌肉,目睹他健美的胸膛滴出點點汗珠,戰箏的氣息也變得紊亂。但她已能清楚地分辨,這反應並非恐懼,而是亢奮所引發……

  他從容套上T恤,「大家都是女人,有什麼好尷尬的?」

  「可、可你目前還不完全是。」清新的吧皂香一入侵鼻腔,她的肺泡好像都跟著燙熱了,「我先洗澡了……」

  「當心!」

  才警告完,有人就應聲跌跤,「哎喲喂呀……」

  「我正要告訴你,地板還很濕呢!」聶仰濤趕快抱她到床上,下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關懷的質詢,瞬間牽動積壓在戰箏心底的委屈。

  小腦袋晃了晃,兩道不爭氣的淚跟著從鏡框後滑出。

  「都是我的錯!不該挑在這時候清洗浴室……」抬起那只微紅的腳踝,他柔聲問:「還痛不痛?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不礙事……」怎知戰箏微縮的肩膀,抖得更厲害了,「我只是覺得好倒楣,在外頭遭人欺負,回到家,連地板也不放過我……」

  她低頭的嗚咽,字字都扎得聶仰濤很難受。

  「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敢欺負你?」黑眸迸出怒焰。

  費了好大的工夫,他才進展為「室友」,誰要佔了戰箏的便宜,無疑是在向他挑釁!

  「就是那對惹人厭的母女啦!」

  一古腦兒的,她道出了回家探視母親的經過。

  「仗著和部長的親戚關係,唐媽媽每次去我家串門子,那副趾高氣昂的態度真是讓人受不了,一想到她們等著看笑話,我就很不願出席下星期的聯誼晚會……」

  「但你非去不可,」聶仰濤冷靜分析道:「對方的氣焰愈高漲,你就愈不能當縮頭烏龜。」

  她吸吸鼻子,「可我既不善交際應酬、又不會跳舞,去了也只有出糗的份。」

  「難說喔!或許有人慧眼識英雌,覺得你是舞會中最閃耀的一顆星呢i」

  「你這張嘴還真會安慰人!」戰箏忍不住被逗笑了。

  「我的嘴會不會安慰人並不重要?」他陡然架開她的賂臂,「重要的是,你必項學些基本舞步。」

  「你要教我?不行!我不能……」

  「其實跳舞很簡單,只要你跟著我的步伐。」

  「但我真的沒——」她猶豫了下,才坦承道:「沒辦法跟異性太過靠近!」

  小學時,戰箏就飽受男同學拉辮子、掀裙擺的困擾;到了初中,還被「鹹豬手」襲擊胸部,後來只要陌生男人一近身,她就覺得很不舒服,嚴重時,甚至會冒出一粒粒的小疹子……

  聽完這些不愉快經驗,聶仰濤終於明白她醜化自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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